“怎么没精打采的?”
景的声音传来,扶黎费力睁开眼,整只狐都蔫蔫儿的。心里有事儿,一晚上都没怎么睡,早更眯了会,还做了一脑子噩梦,一会梦到被兽人们发现自己是异类被抽筋剥皮的,一会又梦到小抱枕死后变成了厉鬼,血泪控诉自己为什么不救他的!
之前“软香在怀”,甜那叫甜蜜蜜,现在心境变了,扶黎负罪感爆棚!“小抱枕”凛成功下岗。
扶黎逃避似的都不敢再挨着人家,在他们当垫子睡的兽皮口袋上楚汉界线简直不要太明显噢!
扶黎“嘤”了一声,算作回应了景,怏怏地变人形,也是有气无力的,头上的叮当声都发了蔫儿。他到洞口梳洗,其实也就是拿雪水漱口洗脸,这条件下也讲究不起来,清洁术扶黎又不敢用,他都快成邋遢狐了!
扶黎这下更烦了,如果回不去了,组队生活的概率很大,以后都要这么遮遮掩掩的?
“怎么了这是?”景不解道。
扶黎到底还“小”,又是娇养大的,喜怒不形于色的功夫不到家,鼓着小脸气嘟嘟的。落在景和原眼里,昨晚又刚聊过关于凛的事,今天整只狐都不对,两人不得不多想。
原看了景一眼,有些急,景摇头,不动声色继续道,“饿了?锅里给你温着肉汤呢。”
扶黎一怔,“早上有得吃啊?”
现在虽然有食物了,但这天说不准什么时候又变了,以防再来暴风雪被堵洞里,又或是别的意外,昨晚还对食物分配进行了商议:每天至少得存四分之一,其他原则上倾斜狩猎队,因为狩猎队不光得狩猎还得勘察地形,必须得保证足够的体力,而当天不外出的兽人还是得能省则省。
景虽有别的心思,但对扶黎也是真爱护,“你还是幼崽,正长身体的时候,当然有得吃就多吃。也是昨收获不错,之后要是猎的少了,你啊,还得和我们一起挨饿的。”
扶黎听得心里闷闷,接过景端来的碗宛如千斤重,“不用给我搞特殊的,我在洞里也没干什么活。”他往锅里一瞧,这下更不是滋味,麻将大小的肉居然四五块呢。
景拍了拍原肩膀,对扶黎道:“这我说了不算,他现在是咱们老大他说了算,知道不?”原很配合的点点头,景又对扶黎道,“别多想了,早上狩猎队吃了一顿,用他们的边角料做的汤,我们几个也吃了的,没特地给你做。”扶黎这才没那么多负罪感。
又环看洞内。
“怎么只有我们三个?”
“昨个吃得饱,今个天色又挺好的,洞内柴火也够用大半个月了,没什么要做的活计,南他们几个在洞内待不住,干脆都出去转转了。”
景一只狐靠在洞口借光,在石块上打磨着什么,发出一下一下的“滋啦”声,扶黎后知后觉想,他会做噩梦恐怕有景一份助力。
“这是做什么呢?”
“骨针。”景拿起来,跟转笔似的在指尖灵巧地转了下给扶黎看,“这些鼠类爱在洞里囤东西,不带回来太浪费了,这不是现在有他们的皮子吗,先缝两个口袋装东西。”
扶黎端着碗干脆坐到了景的旁边,就见石头上白色手指长短的骨头已经磨得很尖锐了,“那线呢?我们没有线怎么缝啊?”
景手上动作不停,示意扶黎看原,原正把一些不规整的兽皮撕细条,扶黎瞬间了然,思索道:“可这样缝针脚大,缝隙也大,装东西会漏吧?不是有个我和凛铺着睡的兽皮口袋嘛,现在也不上哪去,先拿来用?”
“还不至于。”景想都不想道,“洞里头地不平整,我们成年了皮毛厚躺着不觉得,你们俩还小,凛又伤着受不住。再者,别看现在我们还算安逸,一旦再发生什么意外,要走就是瞬间的事情,这袋子还得装你们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