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那个。”于方抓了一把头发，再次确定裴沐是睡着的，稍稍提高了些音量：“你们灵师，有借生气的说法么？”

“啊，这个啊，是有的。”于宁解释道：“我们这行常和鬼怪打交道，妖怪还好说，鬼魂身上是实打实的有阴气在的，长久对战于本身生气有损，所谓生气阳气是同一个意思，脱战后自会缓缓恢复的，只是在面对强大鬼魂的时候生气流失的速度会比较快，有些时候需要通过法宝或者他人借生气。”

“竟然没骗我……”

“哥？我又没听清。”

“啊，没事，没事。”

于方缩回脑袋，贴在车窗上开始神思。

裴沐身上叮叮当当一堆法宝做饰品，还另外装了满一个包袱，作为一个身经百战的灵师，像补充生气的法宝不应该像是矿泉水一样常备吗？那么多东西难道就没有一个是？

于方有些迷糊，忽然摸不透裴沐的意思。

【滴……系统上线】

于方一下子瞪大了眼睛，硬生按下了自己想要跳起来的欲望，用心声问：“怎么样了？赢了没？能让抱大腿了没？”

【包的老弟】

“？”

“你……”于方捂着脸，掌心下的脸部肌肉十分复杂，试探着问：“中病毒了？”

【我上网了，读取点东西】

那跟中病毒有什么区别！

“算了，所以之羽那边怎么样？”

【危险程度掉了一个裴沐吧】

裴沐=计量单位。

于方道：“那他原来等于几个裴沐？”

【五个。】

好的，现在开始他们的敌人是四个全盛状态的裴沐。

于方扒着窗户瞧了眼，前面不远处就是个加油站，他索性开口说：“咱们上前面加油站加个油，顺便下车歇一会吧。”

没人反对。

脚落在地上之后，于方立刻借口肚子疼躲去了厕所，脚底抹油一般跑走，躲在厕所的隔间里掏出了从洞府里搜刮到的图纸，“这个东西到底是什么意思？破局之法是什么？”

【在宿主心口，那是一块会随主人心意变化的奇怪能量，这股力量在当前世界来说十分强大。】

“……几个裴沐？”

【十个】

于方还没来得及高兴，就听系统凉凉道：【当然，是在你会灵活运用的前提下】

显然，现在的于方并不满足这个前提。

于方索性问了另一个：“裴沐的身上和包袱里，有没有可以补充生气的法宝？呃，或者符箓？”

【有】

于方呼吸一窒。

那，裴沐，是什么意思？

什么东西都有，却偏偏，要亲他。

于方好半天在找回自己的声音，追问道：“那，朝人借生气的办法都有什么？”

【只要身体接触，被借者不抗拒，借者心中默念法决即可】

只要身体接触，

不抗拒……

不抗拒！

于方傻了眼，他为什么不抗拒？

“咚咚咚。”

隔间的门被人轻轻敲了敲，裴沐含笑的声音传来：“于少爷，掉里头了？这里可没有地方给你洗澡。”

于方浑身一激灵，下意识的将图纸攥成一团，整个人都靠在了厕所的墙壁上，掌心按在了冲水键，冲水的声音立刻充斥着这狭小的空间。

老天，裴沐那根本就不是敲在厕所门上，而是一下下敲在他心上。

“呦。”外面的洪水猛兽还在，又轻轻敲了两下门，笑意吟吟道：“原来没掉下去呀。”

于方动作迅速的将东西收好，调整了下呼吸之后抬手推门，正对上裴沐那双含笑的眼睛，也许是因为此时心里也装了些不太清白的念头，此刻瞧着裴沐的脸都觉得更好看了些，一时之间竟然有些看待了。

还是裴沐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才叫他回过神来。

“傻了？”

“有点。”

这回轮到裴沐卡壳了，还真没想到竟然会有人直接承认自己是个傻的。

偏于方没有一点的不自在，坦然的绕过裴沐前去洗手，擦干了掌心之后就拉着裴沐的手腕往车子的方向走，仍有裴沐怎么逗弄都不张口了。

这一次，车子安安稳稳的往临时基地的方向开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