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墨白卷进了刑事案件当中,还是如此恶劣的刑事案件,社会上高度重视,任季老爷子有通天的本事也别想给自己儿子拉出来,更何况身边还有一个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季月沉?
季墨白判刑入牢那日,季月沉还假惺惺的擦了擦眼角笑出来的眼泪,摆弄着手里的小手绢:“可惜啊,我以后我的孩子不能考公了。”
白初弦险些笑出声来。
作为最主要受害者的安叶更是十分嚣张的当庭大笑,时至今日,他身上已经看不出半点剧情中可怜巴巴的金丝雀的模样了,性情开朗的很,即便是经此一遭磋磨也十分迅速的调整了过来,如今已经能面色如常的扎小人诅咒季墨白了。
情绪状态十分美丽。
审判过后不久,今年的第一场雪降临在了这座城市。
安叶如今是个小狗般的欢脱性子,一大早的就呼朋唤友的出去玩耍了,一连好几天白初弦都摸不到他的影子。
好在如今季墨白算是废了,安叶的人身安全也暂时得到了保证,也就不去管教他难得的少年意气了。
如今窗外大雪纷飞,天地之间一片素白雪景,在外头呆的时间久了些都叫人眼睛疼,白初弦也难得生出了几分懒骨,裹上了毯子躺在壁炉对面的摇椅处昏昏入睡。
他不喜居住在太大的房子中,如今剧情背后的神奇深恶正在和系统恶战,他插不上手,日子又一天比一天好了,安叶那边是板上钉钉的脱离了剧情,不再需要他操心,再加上安叶自己也觉得每天和他们这对情侣在一起不痛快,等心情平复之后火速找了房子搬出去。
走了一个人,别墅更加空旷,白初弦就带着苏雀搬进了自己名下的独栋小二层。
里头还有前后两个院子,前院挂着葡萄藤,如今是光秃秃的不太好看,但是等到夏天,就能瞧见甘甜可口的葡萄了。
后院是新移栽过来的梅花,如今寒风凌冽,点点红梅傲立雪中,叫人移不开眼睛。
茶几上水壶咕噜噜作响,白初弦身上那一直紧绷着的弦也松了些,身上盖着毯子温暖舒适,倒还生出了几分困意。
咚咚的沉闷声靠近,是有人小心翼翼的迈着步子踩着毯子靠近。
白初弦眼皮子都没抬一下,只觉得怀中一沉,平白长出了一个毛茸茸的脑袋,他就是下意识的抬手揉了一把,下一瞬间就听怀里那颗脑袋控诉:“先生装睡。”
白初弦轻轻笑了两声,连带着胸腔都在震动着,苏雀贴在他的胸膛上感知的最是明显。
白初弦悠悠道:“有人贴过来将我吵醒了,还恶人先告状。”
苏雀从善如流:“对不起,我错了。”
他嘴里迅速道了个歉,又将手里拿着的热可可举起来:“喝吗?”
白初弦先是轻轻的摇了摇头,又伸手将怀里作乱的手抓了出来,室内再温暖终究不如肉贴肉的触感,那手掌暴露在空中的时候还抖了一抖。
白初弦笑容和蔼的将这只手按在热可可的杯子上:“捧着杯子呢,还是要双手的好。”
苏雀晃了晃脑袋,全当没听见,又往白初弦身上拱了拱,整个身子都压在了他身上,一双腿压在白初弦的腿上,小腿晃呀晃,没个老实。
他不怕白初弦,从来都不怕。
这是一种很奇妙的第六感,一开始还有些警惕心,可一旦确定了没有危险之后他就是最会顺着杆子向上爬的,一点也不客气。
如今苏雀算是将白初弦的脾气摸透了,这人一般不会朝人发脾气,就是真将人惹毛了……
苏雀又晃晃腿,眼睛都眯了起来,脑袋埋在白初弦的脖颈里,姿态自然的像是寻找到了自己的小窝的猫。
那后果,他受得住。
臀部被人轻轻拍了两下,苏雀将脑袋抬起来一点,对上了白初弦垂下来的目光。
他的眼睛是琥珀色的,不笑的时候盯着人总有种野兽般的姿态,但苏雀不仅不怕,还十分自然的上去亲了口野兽的嘴巴。
他动作太过于自然,白初弦仔细盯着他瞧了会,而后直接将人打横抱了起来。
苏雀总是爱勾着他,在那层荆棘皮下是万分柔软的皮囊总是透着迷人的香,偏他自己从不觉得自己的吸引力有多强大,总要使出浑身解数来勾着白初弦,白初弦心黑,就爱看他的小把戏,就装那坐怀不乱的君子像。
每每要等苏雀把招数都用变了,白初弦才从那君子皮囊里头钻出来,开始扒苏雀身上的狐狸皮。
小狐狸人菜瘾大,明明就受不住几个回合,偏偏要撑着自己的好胜心。
其中过程就先是君子好声好气又装模做样的心疼喊停,小狐狸一颗心刚被激的起了性,最是不服输的时候,便趾高气扬的说自己可以自己能行,随后只见君子微微一笑,随后就是一整晚的翻来覆去。
壁炉时不时传来噼啪的响声,茶几上的水壶早自动跳停。
室内万分温暖,装修一丝不苟,风格都走的是极简的黑白风格,可突兀的,地上散乱了几件休闲的家居服。
还有一些不明水痕。
依稀听得见压抑的喘息,期间夹杂着抽泣,还有几声听不太真切的诱哄。
苏雀整个人乱的不成样子,唇角破了个口子,半个身子都是红的,眼角有滴欲掉不掉的泪,两手抵在身上人的胸前,做那没有丝毫威慑力的抵抗,齿缝中终于吐出那无力的告饶:
“……不行了。”
君子贴在他耳边,尾音上扬,颇有几分恶劣的样子:
“苏雀可以,苏雀能行。”
苏雀缴械投降。
窗外炸开烟花,室内忽明忽暗,各色光芒笼罩。叫人昏昏沉沉。
精疲力尽的时候,苏雀已经不知天地为何物,整个人都软软的任由白初弦扒拉,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
从前,白初弦是真留手了。
…
除夕那日,安叶告别的朋友们,早早挤进了二人的温馨小窝。
一进门,安叶有些莫名的眨了眨眼,嘟囔道:“没走错吧……”
那二位刚搬家的时候安叶也是来看过的,那时这屋子家具齐全完整,每一处都透着高冷的精致感,其实安叶也挑不出什么错处来,非要说的话就是没什么活人感。
可再转念一想,装修好又没人住过的房子不都这样么,有人住了之后自然就会好了。
可是现在也太好了些!
只见那冰冷无情的白瓷地板上铺了一层柔软的杏色地毯,屋子内边边角角但凡是个有些棱角的地方都包上了柔软的绒毛,不知道的还以为这家里有几个月大的小婴儿活动。
窗边摆上了几盆憨态可掬的多肉,一个个挨在一起又有几分别样的可爱,沙发上的抱枕也换了清新的浅色,茶几上还斜放着个格格不入的草莓熊。
嗯,是前几天苏雀在抓娃娃机里抓来的。
用苏雀的话说就是,这辈子头一次抓到的小玩意,怎么着也得留下,白初弦在这些小事上从来不反对,于是这小家伙就躺在了最最明显的茶几上,任谁来这个家,第一眼看见的都是这个小家伙。
安叶几乎是下意识的掐了下自己的胳膊,肢体传来的疼痛告诉他这的确是真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