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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都伤亡并不少,身为魔君要出面主持大局,谢九渊和玄晏见面的机会便不多,正好落了个眼不见心不烦。
先前谢九渊便托符安调查温玉卿的死,想着也如今也该有点消息传来,便时常留意着有没有信送到魔都。但没等到信,反是等到了符安本人。
符安自有计谋混进魔都,但想入魔宫却很难,便将画了鹤的纸人放进魔宫,正好让谢九渊瞧见了。
仅是一眼谢九渊便知那纸人是阿古做的,上面沾了苦离的花香,是他先前特意留给符安的,他一闻就知道符安来了魔都,便出了魔宫,靠那纸人找到了符安。
他其实是很意外的,如今魔都各处戒备森严,符安却冒险也要进这魔都,其间缘由只怕不简单。
而他的猜想也很快得到了印证,符安将这几日查到的事一一说给他听时,他蹙着的眉一刻也没有平展过。
“不可能,此事不可能与师兄有关。”谢九渊从座位上站起,语气并没有很大的起伏,有的只是坚信不疑。
符安对此倒是早有预料,也不反驳,只道:“公子知道我很惜命,我肯冒险来这魔都,说的就绝不是谎话。”
谢九渊定定看了他一会,道:“我没有不信你。”
“但是符安,这世上谁都可能会滥杀无辜,唯独他不会。我知道你不会骗我,但我觉得你查错了。我与师兄相识十几载,深知他的为人,温玉卿的死不可能是师兄所为。”
符安就这么盯着他,等他说完,道:“齐闻风此人为人如何,我不知道,我不过是将知道的转告给公子,公子自有决断便好。”
他的语气只像是在鬼市时同客人说话,有些客气,有点笑意,也有点生疏。
“不过公子,我们认识的时间也不算短了,看在那些财路的份上,我提醒公子一句,人心难测,当局者迷,莫要悔之晚矣。”
谢九渊沉默良久,却仍是道:“信者不疑。符安,我了解师兄,即便温玉卿的死真与他有关,也绝不是他有心为之,而且他绝不会刻意瞒下此事。”
这回,符安只道:“公子心中有决断就好。还要继续查下去吗?”
这一问,谢九渊反倒是沉默了。
今日已是第三日了。
先不说符安能否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查清楚真相,即便是查清楚了,他怕是也没有机会听了。
他再次转眸看向符安,道:“不查了。”
符安没再说什么,只临走时回身说了句:“对了,那两小只让我给你带话,说魔都危险,让你万事小心,顾好自己。”
听见这话,谢九渊默了一瞬才说:“让他们不必担心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