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得仓促,也感受得匆忙。”
我叫钟夷商,很多人都说我是百年一遇的天赋歌手。但在我看来,应官才是音乐界里最璀璨的启明星。我所有的荣耀、全部的爱意,都归属于他。
在我们相识的第十年,我决定记录下我和应官一路走来的点点滴滴,告诉他,他永远是我最敬爱的导师、搭档、爱人。
仅以此篇献给最可爱的作曲者应官
——我爱你。
(一)
理论上说学音乐能够修身养性,但我是块顽石,感化不了半点。在进入XBZ做音乐练习生两年后,我的脾气还是咋咋呼呼的,疯若脱兔,演唱抒情曲目时有格格不入的气质。
那时如若有人告诉我,六年后我这个现在连音高是C高还是E高都分不清的人,将成为亚洲华语音乐天王,我必定嗤之以鼻,朝他竖个中指。
竖中指不是礼貌的行为,应官是这么教育我的,在他之前,没人和我说这些。
我还记得当时他说完我之后,我的脸烫得不成样子,突然觉得他讨厌极了,脱口而出:“你是我谁呀,用你管!”
是的,我从小到大都不是讨喜的性格。应官是继我父母之后,最包容我的人。只不过那时的我丝毫不懂得他的多处良苦用心,常常和他作对,后来每每想起恨不得扇自己一巴掌。
这些都是后话。事实上,在我踏入音乐行业的很长一段时间里,我都不知道应官是谁,即使他那时已经是世界闻名的作曲家了。毕竟我对音乐从不上心,留在XBZ不过是混口饭吃。
那时XBZ刚起步,免费招音乐练习生,还包吃包住。而我刚满16岁,在孤儿院浑浑噩噩地度过了荒芜的时光,踏入社会的我漫无目的,选择XBZ纯属瞎猫撞上死耗子。
我的父母是在我七岁的时候去世的。全家旅游的时候出了车祸,只有坐在后座的我活了下来。家里再没有其他亲戚了,我才到了孤儿院去。
孤儿院其实挺好玩的,在那里我认识了陈营(这是他后来取的艺名),他有点口吃。我们一起进了XBZ,两年后他就退出了,后来再见面时,他已经是国际备受追捧的街舞舞者。
我的乐理知识极其匮乏,是老师眼里最难拯救的朽木,唯一的优点就是声音辨识度高。得益于我从小喜欢跟着院里的男生们大喊大叫闹着玩,变声期过后也没有恢复好,反倒得了一把略带沧桑的烟嗓。
XBZ的创始人胡乐乐当时教我们声乐。
“现在,慢慢地把横膈膜往下降,保持吸气……”
横膈膜,我越听越想笑。胡乐乐的目光立马射了过来,“钟夷商,很好笑吗?”
我笑得越厉害了。下课的时候黄艺好奇地跑过来问我到底笑什么,我跟她解释了半天笑点,她愣是没理解。
黄艺跟我和陈营都不一样,每次演唱时,她的双眼熠熠发亮,身上跳动着欢愉的乐符。她真正地热爱着音乐。这也难怪她比我还小一岁,却已经开始给一些歌手作曲了。
说到作曲,这又是我的知识盲区,我看见钢琴就头痛。但我喜欢钢琴的声音,尤其是当它在黄艺的手下流淌出宁静如时光流逝的旋律时,灵魂深处隐约颤动着。
这世界上居然还有这样的曲子,无端的让人忧伤,又突觉心境无比开阔平静。
我第一次从琴房的休息座位上站起来,主动靠近钢琴,问黄艺:“这是什么曲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