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绿哪里肯善罢甘休,赖在原地不肯走,哪怕是在场的工作人员纷纷来做思想工作,也固执的带在万丈深渊的崖壁旁边。
体力不支,在中途休息,后来才赶到的常阳煦低叹一声。他只来得及看到失魂落魄蹲在裂开栏杆旁的小绿,即便是常阳煦加入劝离的队伍中,小绿依旧无动于衷。
直到有游客递上一张拍立得照片,泪眼婆娑的小绿仔细看了又看,才发现是有游客把镜头对准正在栏杆边查看同心锁的裴绍祺,感叹天人之姿的同时,拍下的一瞬间。
裴绍祺没有面对镜头,但显然是相当用心,专注的翻看手上的同心锁。
“……裴绍祺……”小绿捧着他的照片,悲伤的心情愈加难以抑制,眼泪如同决堤洪水,四周一片死寂,只听得到小绿悲恸的哀嚎。
当二人返回民宿的时候,小绿的精神状态已经不止是让人堪忧这么简单,整个人眼神空洞,像是灵魂被抽离了一般。
常阳煦搀扶小绿在大堂坐下,转身给她去倒水,眼尖的前台阿满立即觉察到不对劲,跑到小绿面前晃了晃手,不解地问,“这是怎么了,昨天回来是这样,今天回来又是这样?”
常阳煦一声叹息,没有解释,只是把水递到小绿面前,然而她现下表情木然,无论是眼前晃动的手掌,还是递来的水杯,全都毫无反应。
阿满撇撇嘴,小声询问常阳煦,“店长和老板吵架了?”
常阳煦无奈摇摇头,接着重重一声叹息。
阿满却摆摆手,“吵架说几句好话,服个软就好了嘛。我见着老板回来的时候,也没有这么深受打击的样子呀!”
仿佛落水的人发现救命稻草似的,小绿眼里精光一闪,紧紧拽着阿满不松手,“刚才的话,你再说一遍!”
“……服……服个软?”阿满被吓到,吞吞吐吐地说。
“不对,”小绿目光灼灼盯着阿满,“下一句!”
“老板回来……”
“裴绍祺回来了?!”小绿木然的神色陡然一扫而空,取而代之的是难以言喻的兴奋。
“呃……”阿满不懂店长在兴奋什么,喃喃,“老板不是早就回来了吗?我还嘀咕你们怎么回来那么迟,是不是不用准备晚饭……”
“嘶!”阿满被小绿抓紧的手腕微微生疼,却瞥见小绿的眼里恢复了神采,“怎么……”
“他现在在哪里?”小绿要亲眼见到才能完全放心。
“回去收拾东西,好像有急事,一会儿要坐飞机离岛。”阿满说。
常阳煦微微一怔,他都没收到信息,赶忙查看自己的手机,才发现之前是在户外,手机信号不稳定,此时回到民宿连上WIFI,消息立即就进来了。
常阳煦俯身在小绿耳边确认裴绍祺的行程,作为老板的私人助理,他知道得一清二楚,并且还展示预定飞机记录给小绿看,确认裴绍祺已经安然脱险。
在常阳煦和阿满两人的保证之下,小绿才勉强放下心来,但是内心已经有应激障碍,总感觉哪里都很危险,最好重要的人要时时刻刻待在自己的视线范围内才让人放心。
常阳煦去帮裴绍祺收拾东西,小绿不方便造访,就索性待在进出都必须要经过的民宿大堂,等主仆二人下楼,再送他们离开,求个安心。总不能再有人在她眼皮下出事,接连两天的事情已经吓坏她,毕竟不可能每次都运气那么好,总能逢凶化吉。
话说回来,从李怀石的被绑架到裴绍祺的坠崖,处处都透着诡异,其中最诡异的就是明明她都亲眼看到他们身陷险境,但转身回到民宿,她眼睁睁看着的被害人又安然无恙的在民宿里。
就好像是游戏里边的泉水重生点!
怎么可能?!
等把裴绍祺送上飞机,她一定要找到李怀石问个清楚,难不成他还是隐藏的格斗高手,空手夺白刃,凭借一己之力,撂倒绑匪团,再安然抽身,接着第二天像没事发生一样,边吃早餐边谈笑风生,连一丝丝擦伤都没有。
这神剧的剧情,就算是再烂的导演编剧都不敢拍!
小绿一边等着裴绍祺收拾东西,一边下定决心想着要找李怀石对账,结果预想中的两位统统没等到,反而是等到意想不到的另外两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