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临风仿佛看懂了她的意图,站在台阶上主动对她伸出手,鲜红唇角扬起,眉眼间多了几分温柔。
宁知没有牵他的手,反而攀着他的手臂顺势揽住他的细腰,在他惊愕的眼神中拽着他的衣领压低脖颈,轻轻亲了亲他的唇角。
“宁知!”
身后传来咬牙切齿的破防怒吼。
宁知恋恋不舍的收回目光,居高临下的审视着何冰:“有事?我亲我男朋友,跟你有什么关系。”
“谁是你男朋友?你问问度……江临风,他究竟喜欢谁?”何冰说的理直气壮。
宁知生气了,她居然知道江临风的名字?好啊,不愧是剧情给安排的官配,跟她这个炮灰就是不一样。
她捏着江临风的手腕狠狠用力,但转脸看到他额头的冷汗和摇摇欲坠的身形,宁知心中一惊,赶忙扶住他的身体:“你怎么了?哪里不舒服?”
“哼,还不明白吗?靠近你只会给他带来痛苦!”何冰的话语间带着说不出的快意。
宁知震惊看向江临风:“真的?”
铂金色长发垂下来,他轻轻对宁知眨了眨眼。
宁知:……
宁知看懂了,却还是戏精上身的慢慢松开他胳膊,不可置信后退一步,喃喃道:“怎么会这样?不,我不相信……”
“你不相信又如何?你们两个本来就不该在一起,他永远也不会属于你!”
宁知不甘心的叫嚣:“什么该不该,只要我想要,他只能属于我!疼又怎么样,疼死他也得死我怀里!”
说着再次趁机把人搂住,双手不住的在人家腰上占便宜。
江临风身体僵硬,苍白的脸颊多了几分红晕,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何冰尖叫一声,抬手就要对宁知出手,但很快却又像是死机了一样,僵硬的呆在了原地。
片刻后她有些难受的捂住额头:“我怎么会在这里?”看到台阶上的两人,她下意识错开目光:“抱歉,打扰了。”
她正要离开,想到什么又回过头来:“你们什么时候有时间?我想跟你们谈一谈。”
接二连三出现失忆的情况,何冰再蠢也该意识到自身出问题了。
江临风冷淡开口:“没时间。”
“你该走了。”说完拉着宁知进了房间。
空间内只剩两人,四目相对,江临风见她一副要跟自己好好算账的模样,赶忙解释:“你放心,我没被她控制。”
宁知知道现在不是胡闹的时候,暂且忍下算账的心思跟他说正事:“为什么她会那样说?到底怎么回事?”
江临风蹙眉:“自从我来到这个世界,总有一股意识试图控制影响我,一开始偶尔能扰乱我心神,后来又频频对你出手……”
想到当初宁知遇到的那些劫难,他脸上多了几分阴郁,眉睫压低,眼神晦暗,更像是古堡里常年不见阳光的阴湿吸血鬼了。
“不过自从我的精神力解封,它就再也奈何不得我了,这次我在容颜山谷凝练肉身,它想趁我融合肉身无暇他顾的时候在我的灵魂上打下烙印,把我和何冰绑定。”
“总是让它这么骚扰我们也不是办法,不如顺势而为想办法一劳永逸。”
“你应该也看出来了,何冰是它给自己挑选的意识容器,但现在它的部分本体不知藏身在何处,只有等它彻底放心,将自己融入何冰身体,我们才有办法将其铲除,所以现在我必须忍受它的骚扰……”
宁知点头,给出总结:“明白,你是想用美人计勾、引它出来。”
江临风语塞,小心翼翼瞅她一眼:“我跟她什么都没有,今早是这么久以来第一次见面,为了让它相信它成功了我才跟它打招呼,真的……”
宁知盯着他的目光极其锐利、严肃:“你用什么办法抹除了它的烙印?”
江临风垂眸,想蒙混过去:“我精神力强大,它根本不可能成功……”
话音刚落一只耳朵就被揪住了。
宁知揪着他靠近自己,冷笑:“你当我是白痴?还是说我是无关紧要的人,随便糊弄两句就行?”
江临风被迫歪着头,认真解释:“你不傻,也很重要。”
宁知差点被他气笑,想到另一桩事,秀眉又竖了起来,凶巴巴诘问:“连它都知道你的名字,你居然死活都不告诉我,你还说我很重要?”
“度玛,”江临风垂眸,近乎自暴自弃的说:“度玛,阿撒勒兹。”
宁知很疑惑:“这名字有什么不能说的吗?”
“在我们那里,度玛的名字象征着死亡,它是地狱十大君主之一,只有死后才能见到它,用它做名字是对一个人最恶毒的诅咒,我的出生就是个错误,他们把我视为不详,憎恨我的存在……”
说这些话的时候他近乎自虐般的盯着宁知的眼睛,她也会厌弃我、惧怕我、远离我吗?
如果是,他不会勉强。
听到这里,宁知慢慢松开了他的耳朵,盯着他的目光复杂的无以言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