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崽子,不要命了,本大人看你是活的不耐烦了。”稜卫还坐在冰冷地下,等着仆人前来扶他。
手臂等着貌美侍女前来,嘴里却不忘骂骂咧咧。
侍卫擒住阶一,他倒是不挣扎,和刚刚狠厉模样千差万别。
稜卫冷笑,见他这副德行,还以为他怕了,只有徐藜知晓,阶一明白再与不讲道理的稜卫叫板,受伤的只有徐藜与他自己。
徐藜看一眼阶一,就收回视线,微微松了口气。
她强迫自己露出笑容,对着稜卫道:“大人,不要与我们一般见识,您放心,少了一人我去帮您再捉一人回来,绝不让您白白损失。”
稜卫本想好好惩罚一下徐藜,却在她面容虽丑陋,却清澈波光粼粼的眸色中晃了神。
刚才从指挥使府邸出来,又听到有一人跑了,稜卫归府后便因怒火在美妾的怀抱中半推半就饮了许多烈酒,此刻脑袋有些昏沉,坐在名贵檀木椅上闭目养神,闻言睁开眼睛,看着梨花皎洁的眉眼,内心有些荡漾。
下意识答应:“可。”
察觉到自己回复的太过迅速,面子有些夸不住,冷漠变脸,又道:“你如果办不好此事,也不用回来了,直接以死谢罪。”
徐藜对此无所察觉,她并未从自己刚才一闪而过的想法中彻底抽出,还要应付稜卫主导的问罪问答,她真的疲惫不堪,真想喝醉好好休憩安眠一觉,只想快点解决,便寻了一个借口转移了稜卫停留在阶一身上的视线。
徐藜如果知晓稜卫此刻的想法,定然会嘴角微滞,恶心不已,因发火烧伤的脸颊,未能及时救治,皱巴巴的,稜卫放着府中美妾不顾,对她起了心思,她不会这般想,她之所以忍气吞声,所作所为不过是想让高位者不屑踩碾低位者罢了。
有朝一日,能出去赚了银子她定要稜卫生不如死。
好久未能吃饱,饱食时饭菜也冷凝的,胃早就受不了每日发疼,今日因早早出发,又因带少年出发,心里一直乱糟糟并未顾得上吃食。
此刻疼的厉害,好在阶一还有些分寸,这场问罪在徐藜好说歹说中草草收场。
可徐藜刚出稜府门,还未下台阶,身后还未来得及关门就被稜卫的侍卫打晕了过去。
大概过了一个夜晚这般久,徐藜耳边纷乱无比,她胃部不适到直直抽气,缓了许久才睁开了眼眸。
绳锯刀架应接不暇直钻双目,徐藜木纳低头看向她身上的陌生衣物,粉唇微微抽搐,她这是?
上穿短襦,下着长裙,未佩披帛,一身淑女装束,和她晕倒前布衣的自己天差地别。
她又抬头观察了一下四周,她所处一座低矮屋舍,屋舍瓦柱平缓却低矮,扑面而来的压迫感,在脑海里炸开。
徐藜移开盯在各种刑具的眸色,扶墙起身,才走两步又倒地,倏地头痛欲裂,晕倒前始末接踵而来。
晕倒前,阶一怒吼声与稜卫侍卫的不屑声,传入耳中,她听到那侍卫道:“大人说了,囚压梨花,让你去寻一个丑陋之人过来,办的好了,才能让梨花回去,如果你敢逃跑,梨花也会没命,限你三日,三日不到,后果自负。”
阶一怎么答应的,她不的而知,只知道这是一个敌人所送的好机会,她强忍着眩晕感对着阶一唇语道:“跑,不要管我,我自有办法逃走。”
一人的目标会减少许多。
她找准时机将稜卫这个怂货挟持便可以去寻阶一,自己帮助自己错开这看不到天亮的无妄之灾,徐藜满心壮志,冷静后,又惆怅了起来,她看着满屋子的不知为何物的刑具,齿缝发寒。
也不知今日是何时辰了,阶一此时是否已经逃出生天也未从得知。
再者徐藜很是疑惑,为何稜卫会把她放在这诡异之地,可不管怎样她都要逃走。
她身体薄弱,又未吃东西,她只能蜷缩在角落,保住自己发冷的身体,暗中祈祷阶一可以顺利逃离。
可不等她捂热自己的身体,屋舍从外被打开无人回答她微弱的呼吸,痛意慢慢散去,意识回笼,徐藜有些紧绷和不知所措盯着门口。
“好姑娘,藏在哪里啊,跟我玩躲藏游戏可不好玩,快快快快出来。”
徐藜皱眉看向声源处,在男人双手就要握住她腰腹时转身移开,问道:“你是何人,我不识你,离我远点。”
是的,竟然不是稜卫。
一身金懋绸缎衣物着身,相貌平平的男子听闻还是笑呵呵的,漏出黄牙道:“姑娘莫不是痴傻了,我是来让你快活之人。”
语毕就要来捉她,徐藜心快要跳出,拔腿就往门口跑去。
大喊:“救命。”
男人闻声停下道:“姑娘,你怎的了?”
他悠哉悠哉,仿佛一点不把徐藜的挣扎看在眼里。
徐藜也知晓此人不好对付,继续柔柔弱弱,一副怕极了的样子,戚戚然道:“大人,放过我吧,我粗鄙不堪,怎么入得了大人的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