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藜很快接受了这一事实,可她还是想要离开,来人还是古木雅,她照旧还是低调打扮,一身青布素衣,发髻上只插着一只木簪。
古木雅来之前明显被人告知过,这地牢锁着谁,她不见慌张,她重新为徐藜包扎伤口,徐藜向她打探地牢外消息。
“姑娘可否帮我出去,我是被逼迫的。”
“将军,留你性命,已是恩赐。”古木雅头也不抬说道。
“什么?”
徐藜以为她听错了,抬眸望着古木雅,见她神情凝重,皱眉问木雅:“木雅姑娘意思藜儿被岑将军绑在这里,还是藜儿的荣幸了?”
古木雅也不着急辩解,手中纱布很快为她缠绕好伤口,这才道:“徐姑娘可知,外面此刻乱成什么样子了?皇后娘娘听闻姑娘从刑部被人劫走,大发雷霆,刑部看守狱卒因你而被砍头,姑娘还活着不就是最大的恩赐?”
徐藜尽量用谨慎温和眼光看她,不想迁怒她,道:“皇后此人心肠歹毒,滥杀无辜,姑娘不去怪她,竟然来怪我?”
徐藜骇然听闻古木雅之言,顾不得还未理清的思绪,直直坐起,她心情沉到谷底,如何能想到有人会因她而死。
“除此之外呢?”她眸里含泪询木雅。
古木雅未答,只突然眸色渐深凝视徐藜道:“除此之外,皇帝殁,京城百姓人人惶恐,皇后向外传道是徐家三姑娘一人之责,先是蓄谋与宁安公主交好,等得到公主信任后,放火杀了公主,被皇帝问责进宫,气到皇帝吐血,引发旧疾,皇帝这才殁的。”
“离谱,百姓们不觉得离谱吗?我从未想过我道出事实还能气殁久经沙场的皇帝!”
古木雅不好回答,只是淡淡道:
“徐家在我来时门口站了许多拥趸陛下的百姓,他们把徐家府门围的水泄不通,辱骂是小,不分场合用臭菜,污秽之物逼姑娘现身。”
徐藜站在那里,犹如身后木桩,闻言呆在那里,一动不动。
“那姑娘,可听闻了,徐家的态度,还有徐家三房养子可有在地牢外等我?”
古木雅闻言,却不知如何开口了,沉默片刻,才道:“徐家对外称找不到你,估计你早已死在外面,便对外称姑娘与徐家再无关系。”
“而且……”
“而且什么?”徐藜装作无所谓,可越来越寒冽的面色,暴露了她的不安与失望。
“而且此事是你父亲亲自站在徐府昭告京城百姓的。”
“那姑娘是否见到藜儿兄长?”
“并未。”
“这地牢我都是被人蒙着面送进来的,其他人或许找都找不到。”
徐藜闻言失神坐下,久久不语。
天光盈盈,中允府徐府,门口被砸到惨不忍赌。
“什么,徐藜攀上了太子?”徐玉知晓太子周跖的,京城滔天权势皇帝第一子,皇位继承者。
听闻杀伐果断,心狠手辣,传闻再漂亮的女人在他手里也活不过半月,他也是贵妃刘婵唯一的子嗣,更是刘家全力要捧上皇位的男人。
徐府除了她和祖母,还有她父亲徐保,无人知晓太子是何等模样,就连她也是那日与母后见面,这才偶然知太子殿下,竟然如此丰神俊朗,温柔敦雅,并不是传闻中的那样。
“徐藜这个贱人,她怎么入了太子的眼。”徐玉一会儿幸灾乐祸一会儿又踌躇不安骂道。
她挪步走到侍女面前道:“凤羽,母后可还传来什么?”
凤羽不安的心绪使她大声开口回:“皇后娘娘只是让姑娘先安心待在徐家,此时皇后娘娘在见老夫人。”
徐玉是站在凤羽面前问话的,其他奴仆们都早已退后,凤羽此话是战战兢兢开口的。
徐玉抬手就给了凤羽一巴掌:“还有何事,快说。”
自从徐玉知晓她为魏姬之女后,便变得越来越跋扈,情绪难控。
“姑娘饶命,是皇后娘娘还说……说让您准备一下,如果娘娘败,她会使出浑身解数让您嫁入东宫,娘娘如果胜,您也要嫁入东宫。”
徐玉一怔,母后这是何意?胜,嫁给六皇子,她同母异父的阿弟?
徐玉气急败坏道:“还不滚出去。”
沈氏的寿长院,魏姬精致脸庞上满脸疲惫,“沈老夫人,你也知晓,徐家与本宫可是统一战线。”
“扶持六皇子,便是在扶持徐家,本宫会许徐家一个皇后位置。”
沈氏本闭着双眸,听魏姬此话,睁开眼看了一眼魏姬,大笑起来,拉下了脸:“皇后娘娘倒是打得好算盘,你不顾人伦常理,老身却要管,玉姐儿是徐家一手养大的,娘娘从前不管不顾,一心攀权富贵,现在也没有资格要求任何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