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藜也笑,对着她道;“那很好,你们现在住在哪里,可有住处?”
徐藜先前勾引岑则时,见到古木雅,见她明媚灿烂,还有些艳羡她的恣意,而且这姑娘还有一身看病救人本领在身,更不要提,她与岑则站在一起,一冷一热,当真是般配。
可现在她转移了目标,那点艳羡再也不见踪迹,只是想与突然出现的古木雅交朋友,她如果与古神医在京城没有住处,她可以提供。
古木雅对徐藜内心所想一无所知,只是如实告知:“昨日,阿爷厚着脸皮入住了岑府,成了府医,木雅也住在岑府,多谢徐姑娘关心。”
这下轮到徐藜顿住了,她没有想到岑府真的差府医,想必是古神医医术太过高超,如果她有银子,名利,她也邀请古神医做徐家府医,这本无可厚非,可她心情为何莫名低落?
这转瞬即逝的情绪,也就维持了一秒,便被徐藜以伤口疼痛而烦闷一笔带过。
古木雅就要告辞,道:“姑娘,这副药敷一晚,明日清晨拿掉再抹上祛疤霜便可。”
徐藜道谢,送她去府。
岑则摸进徐府时,就见徐藜辞别古木雅,正要往一处院子而去。
那院子位于徐家最偏僻角落,院外萧条,门前只有一颗绿柳,也没个婆子看门,她身边只有一个侍女,那侍女他在凉州府见过,想必是她的心腹。
岑则见她所住之处实在荒凉,皱眉欲叫住她,就见从她院子里走出来一男子,他定睛在那男子面上,见是徐穆望,徐府养子,她那定亲之人。
岑则霎时浑身血液倒流,手臂青筋骤起,双眸渐渐凝聚一团寒霜。
好一个孤男寡女,深更半夜,幽会。
来之前满心期待,虽不显露,可也灼的他心痒。
他从凉州府与她亲热那一次后,就刻意回避她,他在想他为何会对这个女子有点不同,他想了许久,才得出一个结论:“欲。”
他前半生一直恪守礼教,也自知为人冷漠严肃,很多时候很多事情都无法让他起波澜,家中母亲从他有意识是就不在岑府居住,一年最多见两回,就算见了,对他也不冷不热,父亲更不要提,烂人一个。
他所有认知与生长,都是祖父一遍一遍,一鞭一鞭抽出来的。
所以他那里懂他本就颇为耻笑的情爱。
可能是男子本性,可能徐藜与其他女子不同,颇为大胆,敢往他身边扑,所以他起了欲,但也只有欲。
可就算是欲望,他也不容许他人沾染。
徐藜见来人,也吃了一惊,呼吸一滞,下意识停下脚步,问他:“兄长怎么来了?”
徐穆望拉住她的手心,微低头道:“刚刚祖母在,不好多关心你,回去后,一直担心你,便来看看。”
不让徐藜收回去,他又用力拉着徐藜快要碰到他胸膛的手臂,道:“郎中如何说的,身体可有大碍?”
徐藜手指撑着他坚硬胸膛,身子直往后缩,道:“无碍的,兄长你先松开我。”
徐穆望欲言又止,问她:“你如何回来的,我为你周旋……。”了一夜,他突兀咬舌停顿片刻又道:“我找了你一夜,是我无用,没有护住你。”
徐藜确实心有不满,为何不是他救了她,救了她的人偏偏是岑则。
可嘴里却道:“这怎么能怪兄长,我这不好好回来了吗。”
“是岑则及时救你出淫窝的?”徐穆望灼灼盯着她又问。
徐藜猜测是祖母告诉他始末了,便点头回答:“是,昨夜我在岑则私府。”
徐穆望不理会徐藜抗拒,他顺势一把抱住她,徐藜手还在胸口,紧紧低着两人之间距离。
她一夜未归,她和他已经纳采,一月后便会大婚,他却不问她是否失了清白。
徐藜不信世间男子不介意女子清白,就是她一想到徐穆望往后要娶妾,都呕的慌,别说肚量不如女子的大周男子。
可他不主动问,她便不会给自己找麻烦,开口问。
徐穆望确实在想徐藜昨夜去了岑则府邸,他们二人之间是否发生了什么,他几次都想开口,却无法发声,心里堵的慌,因为他知晓魏姬为人狠辣,没有底线,就算没有被魏姬之人玷污,那也被岑则有所沾染。
他不是嫌弃徐藜,他只是觉得就像一盏精美瓷碗,主人很是喜爱,珍藏在柜,某一日却被贼人盗走,碗口裂开一道碍眼口子,这让他如何不气恼。
徐藜背对着黑暗里那眸中已经冰封停滞的男人。
从岑则角度望去,二人就是互相安慰,情到浓处,情不自禁拥抱在一起,呵,岑则转身离去,走了几步,又不满,他为何要走。
夜深静谧,月圆一束高光照影在两人身上,蜜桃从一开始就羞红了脸头都不敢抬。
“啊。”徐藜脖颈突然被一不知那里飞来小石子击中,痛呼出声。
徐穆望还以为弄痛她的伤口,立马松开徐藜,焦急望着她。
徐藜得以大口呼吸,捂住吃痛地方,摸了一丝血迹,原来是伤口又被那石子砸破了。
岑则视力极好,虽隐在暗处,却把她手指上微微血迹看的一清二楚。
他眉头紧紧皱起,怎么又受伤了,就离开他视线半日,便这般狼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