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脚没伤着。”冼司瞿钢铁直男发言。
秋起暮:……
他抬头看向冼司瞿,心中暗想,这家伙果然是生气了,这双标程度,你在云草镇的时候,可不是这样的。
“我疼……起不来了。”秋起暮捂着那道看着有些狰狞的伤口,那里还未及时进行包扎,鲜血仍在不断地渗出,浸湿了他的衣服。
眼前的人面色苍白如纸,冷汗涔涔而下,一副弱不禁风的,仿佛随时都要晕过去的样子。
再不快点包扎伤口,恐怕真的要失血过多晕过去了。
冼司瞿看不下去了,终是心软,面无表情地将人打横抱起,加快脚步往楼下走,去拿后备箱的医药箱。
又是同一个地方受伤,甚至比上一次伤得还要重点。
“嘶……好疼……”伴随着瓶盖开启时清脆的“咔嚓”声,一股刺鼻的消毒水味瞬间道扑面而来,秋起暮闻着不禁微微蹙眉,本能地向后缩了缩。
“疼也忍着点。”冼司瞿丝毫不怜香惜玉,拿着消毒棉就往人伤口上凑。
“冼队。”秋起暮一脸无辜地看向他,小心翼翼地试探道,“你还在生气吗?”
“生气?”冼司瞿忽然冷笑道,“我为什么要生气?”
秋起暮目不转睛地凝视着眼前的人,心中暗自腹诽:我也很想知道你为什么要生气,难不成是提前进入更年期了?
“我就是觉得……你不太高兴。”秋起暮继续装着无辜。
车内的空间倒是很宽阔,一直稳稳地向前开着。
冼司瞿简单地给秋起暮处理好伤口后,将带血的棉花丢在了铁盘里,才缓缓开口质问道:“你为什么要从白塔出来?”
秋起暮早就准备好了说辞,毕竟这一整场让黑衣人再次现身的局,都是他一手布置的:
“他威胁我,不仅我发了消息,还给我发了照片,说如果我不去见他的话,他会杀了我的朋友,只不过去的时候才发现自己被骗了……”
“朋友?”冼司瞿只知道他一个朋友,“亓元?”
秋起暮摇摇头:“不,是其他的朋友,之前在夜总会认识的。”
不知道是哪里又说错话了,秋起暮说完后,冼司瞿直接不搭理他了。
看着冼司瞿这样子,秋起暮心中也莫名涌起一股烦躁,他索性用右手抵着头,斜靠在窗边闭眼休息,懒得再猜冼司瞿的心思。
由于人数增多,他和冼司瞿坐的是白塔开来的车,除了他俩,前面只有一个正在开车的哨兵。
三人在车内的氛围简直低到零点,开车的哨兵只敢从后视镜上偷偷地瞥一眼,又连忙收回视线开车。
他还是第一次见冼队给人这么温柔的换药,真是活久见……
车辆继续向前行驶,秋起暮靠在车窗边,却怎么也静不下来。
虽然这伤口,不至于要了他的命,但他的体质会比普通人的痛感更加强烈,伤口处像是洒了一把盐,火辣辣的。
秋起暮干脆支起身,透过车窗向外看去,想来以此分散注意力。
天空渐渐暗淡,他抬头望去时,已经能隐约看见白塔尖尖的顶端。三辆车顺利通过检测口,即将汇入装甲停放位时,一阵刺耳的摩擦声从身后传来,紧接着,被前后车辆簇拥在中间的车子,竟猛地转变了方向。
秋起暮只来得及匆匆回头一瞥。
“轰隆——”
漫天的火光随着剧烈的爆鸣声一同出现,蔓延在那辆失控的车子上。
他们一共开了三辆车,黑衣男子跟着林景一车,正是被围在中间那辆。
一切都来得太突然。
剧烈的爆炸声引来了白塔内部的微型飞行机器人,而后台监控的向导正在焦急地与现场的人员进行沟通,商讨是否需要派人前来支援。
好在林景发现得及时,迅速掉转了车头的方向,而车内都是训练有素的哨兵,虽然都受到了不同程度的伤,但并没有造成人员死亡。
冼司瞿利落地下了车,又简略地对着车上的人叮嘱道:“待在车里,别动。”
秋起暮只好待在车里,从里面观察着外面的情况,他微微眯了眯眼,神色凝重。
林景离那个黑衣男子最近,又为了保护队员,伤得最重,倒在地上失去了意识,已经被医护人员抬走。
而至于那个黑衣男子,则是在一片车甲的废墟里被烧成了黑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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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青阳被冼司瞿和林景小队的一行人带走,去了审讯室做笔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