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当她打算直接找文秋逸说明情况时,又一长串的外卖到了,工作人员笑眯眯地拿起外卖条:“是佳暮请的小蛋糕,每个人都有!大家吃完就下班吧!”
“芜湖!!!”
“太好了!!!!”
“太感动了,正好饿了!!”
梁佳暮愣住,她什么时候点了蛋糕?
这时,一条短信发来:蛋糕到了吗?
是梁星渡发来的。
梁佳暮低头快速敲击键盘:你怎么知道我的工作地点?你调查我?
梁星渡回:问的楚绣绣。
她发了几个省略号过去,那边又问:什么时候回家?
梁佳暮:不回了。
那边好长时间没回,梁佳暮没耐心等,刚准备把手机收回去,结果看到梁星渡回了一句:早点回来。
梁佳暮翻了个白眼,回个屁。
什么时候回去,她怎么知道,起码得等到陈丽卿和芳子回家才行,拓也远雅一个人发烧在家里,她不可能不管,万一出了什么事怎么办?
似乎是察觉到梁佳暮情绪不对,梁星渡又回道:跟同事聚会吗?玩得开心,晚点回来也没关系。
简直是把善解人意发挥到了淋漓尽致。有时候梁佳暮都忍不住想佩服他,每每她想发火的时候,他都能目的准确地把燃起来的火苗掐灭。
跟文秋逸说明原因后,他非常理解地放她走了,顺便还夸赞了她送的蛋糕非常好吃。
好吃?当然好吃。这可是全极枫最贵最高奢的蛋糕店出来的。如果蛋糕店也有星级划分,那么它一定是五星级的。
从摄影棚出来后,她发现外面的确跟拓也远雅说的一样,倾盆大雨,甚至雷鸣电闪,狂风大作,极为可怕。
这个时候不好打车,她躲在屋檐下,鞋袜都被淋湿了。
等了足足十五分钟,才有一辆白色的电车缓缓停到她的面前。
赶到陈丽卿家里的时候已经是晚上六点了。
刚进门,便看见拓也远雅躺在沙发上,嘴里无意识发着痛苦地低吟。
“妈妈还没回来吗?”
原本拓也远雅想起来亲自迎接她回家的,无奈浑身一点力气都没有,只好仰起头有气无力地回答:“没有,她刚刚给我打电话,说山体滑坡,路被堵住了,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通车,估计要很晚了。”
“她知道你生病了吗?”
“嗯,她让我打个车去医院,我跟她说姐要过来照顾我,她还骂了我一顿,说我干嘛打扰你,你最近挺忙的,要跟那个梁星渡度蜜月什么的好像。”
“度蜜月?”梁佳暮噗嗤笑了声,旋即蹲下在柜子里找药:“吃药没?”
“没有,我不知道要吃什么,他们说乱吃药容易把人吃死,我还不想那么年轻就死了。”
梁佳暮正色道:“下次真该好好教你认认了。”
拓也远雅连忙回绝:“我不学,我要是学了,以后姐你就不会管我了。”
“这说的什么话?”
“本来就是。”拓也远雅舔了舔干燥的嘴唇:“我要是自己吃药就能好,你们就会叫我吃了药去一边躺着去,不会搭理我了。”
“但你以后总得扮演照顾人的角色,你是男人,应该有担当才对,要是连吃药的常识都不懂,以后怎么照顾妻子,怎么照顾孩子?”
曾经梁佳暮也从来不懂这些,每次生病发烧都被家里送去医院,家里有可以依赖的大人,爸妈不在也没关系,家里还有可以依赖的梁星渡。
说到这里,她顿了顿,似乎是想起久远的过去:“你终究会长大的,我也不可能永远陪在你身边。”
多年以后,这句话原封不动从自己嘴里说出口,一时间让她心中有些感慨。
不过,也就只有短短一瞬罢了。
没错,没有谁会一直陪着谁,没有谁会一直停留在原地,最可靠的只能是自己,只有自己强大起来,才不用依赖任何人。
“来,坐起来吃药了。”梁佳暮把他扶起来,又是喂药又是喂水的:“这是消炎止痛药,也是降温药,要是像你现在这样就必须要吃这个药知道吗?大概十几分钟到半个小时药效就来了,持续四到五个小时左右,记住这个红色的包装。”
拓也远雅咽下药,难受极了:“姐,我非得在这个时候记吗?”
梁佳暮探了探他的额温:“我的小雅可不能烧傻了。”
“姐……要不要这么损我?”
“我很认真好嘛?”
话毕,她又去浴室洗了毛巾,敷在他的额头上降温。冰箱里有冰疙瘩,但那东西即便用毛巾包裹,长时间放在额头上也会让人非常难受的。因此,梁佳暮宁愿自己多跑几趟,多拧拧毛巾,也绝不给拓也远雅冻伤的机会。
她将他照顾得无微不至,渴了就多喂温水,饿了就给他煮粥,体温高就多擦拭手臂和脸颊,晚上十点的时候,他的温度已经降下来了,头没有那么疼了,精神气也好了许多。但梁佳暮怕他温度复升,便嘱咐他,等妈回来后还要再吃降烧药。
“小雅。”
“怎么了姐?”
“我想问你一个问题。”
“哦,你问。”拓也远雅生龙活虎了便开始啃薯片。
梁佳暮斟酌了许久,才将一直以来困扰她的问题问出口:“妈以前,是不是生过什么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