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克比克败诉了,”罗恩无力地说,“海格刚送来的。”
哈利和莱拉看了眼字条,感觉心揪成一团沉进胃里。
“我们必须过去。”哈利坚定地说,“不能让他一个人坐在那儿等着!”
“趁着现在还来得及,我们赶紧过去。”莱拉急切地说,“哈利,拿上你的隐形衣,可能会派上用场。”
哈利点了点头,刚准备跑回寝室,莱拉又想起了什么似的问他:“海德薇在哪?我需要写个便条给邓布利多教授。”
“邓布利多?”罗恩疑惑地问,“你要告诉他什么?”
“待会路上和你们说。”莱拉扯过桌上的一张羊皮纸迅速写了起来,“这件事也很重要,我们不能掉以轻心,最好提前给邓布利多教授打个预防针。”
哈利抱着隐形衣回来了,他的肩头站着他的猫头鹰。莱拉将纸条绑在海德薇脚上,看着猫头鹰飞出窗外。
“我们走吧。”莱拉稍稍松懈地说,“时间不等人。”
他们匆匆跑过门厅,在路上莱拉和哈利简要地解释了特里劳尼的预言,罗恩看上去非常不安。
“那我们这个去找海格会不会有点……”
“可能她只是在说梦话。”赫敏惊疑不定地说。
“不管是不是,我已经和邓布利多教授说了。”莱拉说着,“我们待到处决结束就走……不能留太晚。”
就在他们准备穿过长长的回廊时,莱拉发现前面有一个熟悉的人影,等他们再走近点才发现那个人影是奥罗拉,她背对着她们,似乎在和谁说着话,看起来语气激动。
“奥罗拉?”莱拉疑惑开口,看着高挑的棕发女孩,“你不是回去补觉了吗?你在这干什么?”
奥罗拉浑身一颤,迅速转过身,脸上带着一抹心虚。
“我梦游了。”奥罗拉不假思索地说。
“梦游?”莱拉感觉莫名其妙,将视线投向她身后,“那你刚才在和谁讲话?”
奥罗拉不动声色的移动了几下,阻挡了莱拉的视线。
“我在自言自语说梦话。”奥罗拉又开始胡扯。
“行了,我们走吧。”哈利逐渐开始失去耐心,一把拉过莱拉带着她继续向前,“海格还在等着我们。”
虽然莱拉现在很疑惑,但确实海格的事情更重要一点,她最后看了一眼此地无银三百两的奥罗拉,决定之后再去找时间盘问她。
“赫敏!”
就在他们准备离开时,奥罗拉突然冲着赫敏的背影喊了一声。赫敏回过头,不解地看着她。
“我没看时间……你们要小心。”
赫敏脸色一变,眼底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
“奥罗拉今天这么这么奇怪?”罗恩摸着后脑勺问,“还有她刚才的话,什么意思?”
但赫敏没有说话,她似乎在思考着什么,回应罗恩的只有沉默。
可他们刚走几步又止住了脚步——那熟悉的金脑袋,想都不用想莱拉就知道是谁。德拉科站在坡顶上,一手扶着旁边的巨石块,静静地看着海格小屋的方向。
“你又在这干什么,马尔福?”哈利没好气地问,这也是莱拉想知道的——德拉科出现这这里的原因难不成他在等着看巴克比克处决?
想到这,莱拉的脸色瞬间冷了下来。
“事情已成定局,不是吗?”德拉科没有给哈利一个眼神,他直勾勾地盯着莱拉,“你们现在去也改变不了什么。”
“这些都不是你导致的吗?德拉科?”莱拉生硬地说,她一想到巴克比克是因为什么才被处决,就怒感觉心底积压的怒火开始燃烧,“你现在还有脸过来和我说这些?”
“这是我父亲的决定——”
“我难道没有求过你父亲,求他改变主意吗?”莱拉不客气地打断了德拉科,“我也去求了你,你当时怎么和我说的?”
德拉科脸色变得十分苍白,嘴唇抿成一条直线。最终,他换上了假面,露出一抹讥笑。
“现在情况不同了,兰斯洛特。”他冷冷地说,“你选择了波特,我可没有道理去帮那个可怜虫求情。”
哈利和罗恩都愤怒地冲向德拉科,但赫敏比他们都快——啪!
她使出浑身力气抽了德拉科一记耳光,德拉科被打了个踉跄,莱拉,哈利,罗恩三人都惊呆了。
“你才是卑鄙懦弱的可怜虫!”赫敏尖叫道,她又扬起手,“一天天做着伤害别人的事,还不敢承认!你这个龌龊的——”
“赫敏!”罗恩无力地说,试图抓住赫敏的手,但她把手一甩。
“放开,罗恩!”
赫敏拔出了魔杖,德拉科向后倒退了一步,捂着脸警惕地看着她。对于赫敏的攻击,他没有任何反应,他咬着后槽牙看了莱拉一眼,迅速走开了。
“我忍了他好久了。”赫敏在他们震惊的目光中叉着腰说道,“我今天非要出这口恶气不可。”
“你太牛了。”罗恩敬佩地说。
莱拉知道赫敏是为了她才去打德拉科的,显然赫敏对那个晚上莱拉放过德拉科而耿耿于怀。
他们走到海格的小屋前敲门,过了一分钟他才应声,他脸色苍白浑身发抖,看起来很糟糕。
“你们不该来的。”海格小声说,但退后一步,让他们走了进去。海格没有哭,也没有扑过来搂住他们的脖子,他好像不知道自己身在何处,该做什么,这种无助比眼泪更令人难受。
他们什么都做不了,所有的方法他们都试过了,现在他们只能陪着海格,直到行刑的时刻到来。巴克比克被拴在海格南瓜地后面的一颗树上,它好像要知道发生什么事似的,不安地用爪子刨着地,莱拉透过窗户看着巴克比克,心里还不死心地考虑着拯救它的办法。
赫敏无声地留着眼泪,她假装帮忙煮茶,没让海格看见,她拿起奶瓶要往罐子里倒牛奶时,突然尖叫起来。
“罗恩!我不敢相信——是斑斑!”
罗恩愣愣地看着她。
“你说什么?”
赫敏把奶罐端到桌上,把它底朝上翻了过来,斑斑惊叫着滑出奶罐,小腿拼命蹬着想爬回去。
“斑斑!”罗恩茫然地说,“斑斑,你在这干什么?”
他抓住挣扎的老鼠,举到有光线的地方,斑斑的样子很吓人,比以前更瘦了,还掉了很多毛,露出大块的秃斑。它在罗恩的手里扭动着,好像拼命想挣脱。
“别怕斑斑!这里没有猫,没有东西会伤害你!”
海格突然站起来,眼睛望向窗外,一向红红的面孔变成了羊皮纸的颜色。
“他们来了……你们快走。”
罗恩把斑斑塞进口袋,赫敏抓起隐形衣。他们别无选择,赫敏用隐形衣罩住了他们,这时他们已经听见了前门传来了说话声。
“快走,不要听。”海格嘶哑地说,一把关上了后门。
四人仿佛处于恐怖的恍惚状态,默默地从海格的屋后绕过,他们走到前面时,前门啪得一声关上了。
“求求你们,快走吧,”赫敏小声说,“我受不了,受不了了。”
他们顺着倾斜的草坪走向城堡,夕阳在迅速下沉,天空变成了澄净的紫灰色,但西天还有一抹红宝石般的光亮。
莱拉的手紧紧抓着哈利,她生怕哈利一时冲动冲动跑回去,但他们俩都害怕地颤抖着,硬着头皮向前走去,不敢看后面发生了什么。
斑斑在疯狂的尖叫,但盖不过海格后院传来的声音,几个男人的说话声混杂在一起,接着是一整沉默。然后,突然的,他们分明听到了斧子落下的沉闷声响。
赫敏在原地摇晃了一下。
“他们下手了!”她小声尖叫着,“我不敢相信——他们下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