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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入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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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中一时落针可闻。

今夜群臣争执至此,不在乎为了一个缘由,边境动乱,敌国虎视眈眈,谈和不成——还能谈什么?

那便是谈战事。

新朝初立,举国上下可以披甲上阵的只有两人,一个是已经年迈的封肃,另一个便是他的儿子封则。

新帝虚虚掩着唇,激荡的咳声渐渐消下去,他挪开手,看着封则叹笑一声,“鹤循来啦。”

封则拱手,继而跪地行礼。

一旁侍立的秉笔太监连忙将人扶了起来,“封将军可算来了,陛下可都等了一晚上了。”

封则抿一下唇角,并不去看上首的目光,只请罪说:“家中琐事缠身,还望陛下恕罪。”

“无妨。”新帝说,“你先看看这个。”

太监将不久前刚刚送到的奏折呈上去,封则接过,信手展开。

三日前,特使褚明桀借着谈和的名义约见大宛使者,在驿馆中临阵倒戈,许诺用新朝的布防图换取大宛许诺给他的官职。

当天夜里,褚明桀失踪,下落不明。

新帝登基不足一年,语气里却已经布满了沧桑,他坐在上首说:“这是你父亲奏上来的折子。”

“确有人听到褚明桀在驿馆与大宛交谈的内容,当日夜里,他也的确被大宛的马车接走了。”

“他竟真的敢通敌!”

此事有封则的手笔,对于前因后果自然更清楚一些,他慢慢合上奏折,将册子交还给侍立的太监。

语气竟有几分懒态,“好在布防图不在褚明桀手里,即便他与大宛沆瀣一气,也暂不会对我朝的边防造成什么实质性的影响,还请陛下安心。”

“朕怎么能安心!”这话说得太急,新帝忍不住又是一阵咳嗽,等到咳声停了才又掩着唇说,“如今开国尚不足一年,内便有叛国之贼,外又有敌国之患,尔等朝臣!”

他抬手并起两指,发颤地指着殿中的文武百官,怒声道:“尔等朝臣竟也辨不出褚明桀那厮的狼子野心!”

群臣噤若寒蝉,皆屏气不敢替自己辩白,即便他们知道这是帝王的攀污、栽赃、构陷。

这是个狭隘的朝廷。

君王重己利,朝臣善自身,即便铁刀悬颈,狭关道的铁蹄将要踏破城门,他们想的也不过是自己能否苟活于世。

而非边关百姓是否一息尚存。

若有人能站出来就好了,若有人能站出来辩一声——

“可当初封将军要请命出征,是陛下偏信褚明桀的鬼话,还用那荣国小余孽作押,要封将军留在中州的。”

众人循着这道声音的来源看过去,只见说话的是个站在角落里的文官,绿袍银带,面容尚显稚嫩。

是今年春闱刚入仕的言官。

“放肆!”新帝怒而拍案,一盏茶水硬生生地飞了出去,在承明殿的花砖地上碎成一片。

“如今连一个小小的言官都敢顶撞朕了吗!”新帝指着那言官说,“来人,将他拖出去,即刻杖毙!”

当下便有侍卫走上前来,有人张了张嘴,求情的话终究还是没敢说出口,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一条年轻的血脉被拖出殿门。

殿外已经摆好了条凳。

年轻人并没有喊叫,或许是对这座朝廷洞若观火的明析令他冷了血,又或许他深知自己的人微言轻之处,饶是他再明白这些疴症,又有什么用呢。

连一个最不起眼的言官都能看明白的事,帝王心中,又真的不知道吗。

第一杖即将落下的时候,封则忽然开口,“陛下。”

新帝眯眼,朝着殿外轻轻抬手,又问封则,“鹤循要说什么。”

“所谓各司其职,苏御史既是言官,于朝堂之上诤言也无可厚非。”封则犹豫了一瞬,“倒是臣……”

“你怎么……”

“臣身为武将,边关动荡却还立于庙堂之内,实属不该。今日之祸在臣,不在苏御史,更不在满朝文武。”

这话经不得咂摸。

乍一听像是封则将所有的罪名都揽到了自己头上,可当初他的确请了旨想要领兵。

这事儿跟他没有关系,那就更不用谈苏御史和满朝的文武百官。

归根结底,还是帝王不明。

可是说这番话的人是封则,皇帝即便有再多的怒气,也不能当着他的面儿发作。

“怎能怪你?是朕忧思太过,罢了。”轻悬的手腕顺势落下来,他朝着殿外吩咐,“让苏御史回家修养,我朝尚武不崇文,虽是言官,也要管好自己的喉舌。”

依稀是条凳和刑杖被收起来的声音,苏御史蜷着身子在殿外跪下谢恩,封则一句话留下他一条性命。

这荒唐的闹剧却不知何时才能止息。

殿中又沉默良久,皇帝坐在上首敲了敲扶手,问封则:“朕若此时派你领兵出征,是否为时过晚?”

“这本就是臣责无旁贷之事。”封则抬起眼眸,眸中掀起一瞬雪色的凛然,“战事在前,只有应不应该,没有晚不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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