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卿云都觉得他蠢得有些可怜了:“是吗?那你猜猜我们两个人的赔率。”
王家吏想了一下,说:“我二,你五。”
沈卿云伸出修长纤细的食指,摇了摇,“你猜错了呢。我们的赔率是你十,我一点三。”
“放屁!”王家吏气得肺都快炸了,当即破口大骂。
这下他也顾不上沈卿云了,直愣愣地冲到临时赌场前,一拍桌子,来势汹汹道:“这谁开的赌场,谁是庄?”
一位肌肉虬结,满脸胡茬,一看就不好惹的男子站了起来。
他一站起来,沈卿云才发现,还是个熟人,不是第一次见了。
昨晚说书人讲修君昊暗恋沈卿云的话本,修君昊怒骂说书人,这位大汉也站了出来,主持过公道。
大汉显然是个暴脾气,他用粗壮的手指指着王家吏的鼻子:“是老子开的赌场,老子是庄,怎的,你不服气?”
王家吏当然不服气。
他在王家算是天资好的那一批,平常同期比试,他不是第二,就是第三,吹捧他的人也多,哪里受过这样的羞辱。
他怒问:“你凭什么把赔率设置成我十,沈卿云一点三?”
彪形大汉如实道:“当然是想赚钱啊。你这小子,一看就外强中干,能赢才怪。而沈卿云是个沉得住气的翩翩君子,又是霜寒仙尊的关门弟子。我不这么设置,怎么能多赚点钱!”
“好好好!”王家吏气得话都说不清楚了,“你真是不知天高地厚,今天我就让你明白,什么叫做厉害!”
好好的话,王家吏说得又喘又急,不仔细分辨还听不清。
但彪形大汉显然听清了,他冷笑一声,蔑视道:“就你?”
王家吏此时已经提起青玉笔,开始布阵。
然而一笔还没有画完,彪形大汉就从鼻子里抠出一颗鼻屎,弹到了王家吏膝盖上。
顷刻间,王家吏单膝跪地,膝盖还汩汩地流着鲜血。
只此一招,王家吏就吓得魂飞魄散,肝胆俱裂,明白自己不是对手。
这彪形大汉俨然是隐藏了自己的修为,使得自己看起来不过是一个凡夫俗子,不料却是一位高手。
王家吏膝盖受伤,痛得快要哭出来了。
这一刻,他想起了自己嫂嫂生孩子的场景,他觉得自己应该和嫂嫂生孩子差不多痛。
然而这只是开始,鼻屎上蕴含灵力,击中王家吏的膝盖后,灵力顺着经脉涌动,让王家吏痛不欲生。
“服了没?”彪形大汉问。
王家吏骨子里是有股硬气了,他强撑着,痛哭流涕道:“不服!”
彪形大汉一挥手,灵力在王家吏的经脉里剧烈搅动。
这下还不等彪形大汉再问服了没,王家吏当即磕头求饶:“服了,服了。”
可见王家吏虽然骨子里有硬气,但不多。
别人的骨气是亿点点,他的骨气是一点点。
彪形大汉也没有折磨人的兴趣,当即撤了灵力,算是放过了王家吏。
这时候,沈卿云款步上前,俯身凑到王家吏耳畔,落井下石道:“你那些随从,每个人都花了至少五十块中品灵石,压我赢。”
王家吏本来就气血不顺,被沈卿云这么一激,顿时吐出一口鲜血。
沈卿云及时避开,居高临下地看着王家吏,目光没有一丝感情,仿佛在看一条丧家之犬。
“对了。”沈卿云笑靥如花,“比武快要开始了,现在赶去,正好来得及,不知道你还要不要去和我比试?”
王家吏捂着胸口,徐徐站了起来,恶狠狠地盯着沈卿云道:“去!”
他要将沈卿云碾在地上,好好发泄自己心中的屈辱和怒火!
“好。”沈卿云只是笑了笑,并不多说。他看了一眼梦绮姗,便和梦绮姗并肩走出客栈。
走过长长的青石路,他们终于赶到落花阁前。
落花阁华丽而不失典雅,飞檐斗拱,雕梁画栋,每一处细节都彰显着工匠们的精湛技艺。
大师姐穆凝韵就站在落花阁的台阶前。
“你们终于到了,我真怕你们迟到,还想着去找你们。”
看到沈卿云和梦绮姗提前抵达,她也是松了一口气。
陆陆续续地,其余人也都来了。还剩半炷香的时间,只剩下王家吏一个人还没有到。
其余人窃窃私语。
“这王家吏昨天还放狠话,今天怎么还不来,不会是怕输,怕丢人,索性不来了吧?”
琐碎的说话声没多久就停住了。
但见王家吏一瘸一拐地从远处走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