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说谎，绝对会被看穿。

如同犯错的小学生一样，老老实实站着，低头不看林泽的眼睛，老老实实把昨天和顾安多在一起的所有事情，包括告知了约会地点，然后就被囚禁，想办法拿到钻石戒指威胁破窗，妥协后通知相亲对象，叫来外卖小哥，送了一堆东西，被方艾昧下这块手表，全程监控了这场约会，还有顾安多全程不稳定的情绪，能讲的都讲了。

有一件事，方艾没讲，她从门缝里听到小女孩在收钱，她被关在门里，焦急恐慌之下，本就该什么都不知道。一件就好，在对方眼皮子底下，能瞒下一件事，那就是进步。

“抬头！”

温柔的命令，方艾却不敢反抗，缓缓抬起头。

“一张憨厚老实，让人信任的脸，还真是适合探查一些隐秘之事！我猜我的外甥女一定说了很多事情吧！”端详过后，林泽对方艾的脸评头论足，却没有轻视，“比起美貌，这种无端让人放下心防的本事更加可怕！”

方艾摸着自己的脸：“这算是夸奖吗？”

林泽没有回答，拿起手表，叹气，眉间一股阴郁之色，自顾自说话：“顾安多，你竟然给一个没见过的陌生男人买八百万的手表，太让人伤心了。”

林泽转头看向方艾，嘴角向上，笑意却不达眼底：“还好你聪明，没有真的给一个外卖小哥拿走，无权无势拿林家的东西，通常没有好下场。”

这是夸奖，也是威胁。

一阵寒意爬满全身，哆哆嗦嗦拿出那枚戒指递上去：“还有这个！”

看到戒指的那一刻，林泽不再假笑，表情一言难尽：“那么多珠宝首饰，偏偏选了一个看起来值很多钱，也花了很多钱的人工合成货，你的眼光和运气，还真是有点……”

后面的话虽没再说，但肯定不是什么好话，一想到这一切全是顾安多这个十岁小女孩带来的，想打小报告，但是对方是一家人，一般的小报告遭殃的还是自己。

有什么情况是不会殃及自己，让他们内斗的。

大概是成功瞒下了一件事，自信心开始高涨，开始着手下一件。

“老师，顾安多她不止送过这一个戒指，第一次见面，她……”故意停顿后，伸出两根手指，才继续说，“送了我一件内衣，二十万。”

林泽把戒指还回去，显然对刚才的话没多想：“哦，见面礼而已，百万以下的东西我是不关注的。”

“可是她躺我身上，抱着我，还摸了我胸……”

“……”

已经说的很明确了，显然林泽也反应过来了，看着眼前的女学生，头一次觉得什么叫不知所措。后退几步，打翻了桌上的烧杯和试管，玻璃碎裂声传来，手上一阵刺痛，玻璃扎进手掌，鲜血滴落。

没有收拾，林泽跌跌撞撞，连路都走不稳，什么从容、什么优雅、什么高高在上的神秘感，此刻都消失了，像一个逃兵，落荒而逃。

看着林泽从高位跌落，逃跑，方艾收拾碎掉的器皿，擦掉血迹，把落下的戒指放回包里，慢条斯理，终于换她从容优雅了。

林老师，你或许很厉害，你的家族或许更厉害，但我永远有站在你面前的勇气，低头是在想怎么对付你，抬起头时，我会露出胜利的微笑。

老师，谢谢你的夸奖，谢谢你的评价，让我知道，对你们这种天子骄子来说，我拥有比起美貌更可怕的特质！

不过，老师，你有点双标了，自己搞基，轮到外甥女就慌了，典型的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

方艾很冷静，做完今天的工作，拿出课本复习今天的课，下个月期末考，她可是要拿奖学金的人。

时间到了，要走时，兔子又死了几只，只好加班加点，回寝室时间稍微晚了一点。

一回宿舍，其余三人都围拢过来，询问情况。

方艾长话短说，只说手表已归还，顺便说了一嘴她外甥女送内衣外加袭胸的事情，然后林泽就跑了。

黄夏月有些惊讶：“这事你到今天才说，我还以为这事你早就给林老师说了。”

孙玲玲在一旁帮腔：“我叫她不要说的，在人家手底下干活，活没干完不能说坏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