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还允许他们分配财产,却不要求尽赡养义务。”
“也许为了弥补之前缺失……”
申司思绪跟着泉时归飘到门外。对风止的话有一搭没一搭地回着。
怪不得泉时归看起来不高兴。也难怪他不认得自己。
在他孤立无援的时刻,自己没有站在他身边提供帮助。
那天灯光昏暗,他心情不好,可能压根没看清自己模样。
申司点头。那边风止还在絮叨。
“你怎么能提出这样的问题,联邦法案不是你们一致通过的么。”
太危险了!
申司又点了一下头,猛地跳起来。
泉时归!该不会什么人都可以吧!他为什么会进自己房间!任由自己脱光衣服。
申司越想越急。
“再帮我查件事。”
风止还沉浸在联邦法案的问题里,呆头呆脑地“啊”出声。
“要是对法案有意见,给出理由可以上诉。”
“每五年会有执行会议讨论。”
交代完事情,申司轻飘飘出门。风止办事,他放心。
泉时归坐上车。
外边看,就是一辆普通的四轮驱动车。打开别有洞天。
年迈但精神矍铄的白发老人坐在二排里侧,看见门开,别过去脸,脚挪了挪。
“父亲。”
泉时恺递了个眼色,推泉时归进车里。
“老……爹。”
泉时恺见两人状态还算和谐,转身上驾驶室。
来讯卫队算不得光彩事。泉时恺没有带人,自己开车来接弟弟。还没出门,就遇见父亲。想也瞒不过,干脆一起来了。有父亲担保,省了不少星币。
讯卫队的程序复杂繁琐,因直属王室,在联邦,向来不把贵族放在眼里。
联邦虽已形成独立政体,但依旧保持了旧的势力。特别是女王新政,时局未稳。腐朽思想死灰复燃。奥特维斯中心城集结了一批头脑发昏的人,利用身份,明里暗里发见不得人的财。
泉氏在老贵族里也算有头脸的,自然有人巴结。
即在讯卫队门外吃闭门羹的泉家家主,签字进门后得到有眼力见的特殊接待。
自然,他是记不住的。
泉时归看送他进去的卫队员没看见他似的跟他爹客套,脸都要甩到车顶去了。
“你们弟弟,不介意你的无理。我今天要把他介绍给宗族长辈。回去收拾一下,给我按时到场。”
关上车窗,泉爹换了副脸色。
没有对外人的笑意吟吟,仿佛旁边坐的不是他亲儿子,而是苦大仇深的死对头。
泉时归白眼翻得更顶,要是天窗大开,指定上天。
他爹一提到便宜弟弟,脸上褶子能压死苍蝇。
脑袋里记忆涌来,他却怎么也想不起来便宜弟弟模样。
正准备开口怼人,前排大哥应了声“是”,同时使了个眼色。
他大哥这动作泉时归没看见,被爹尽收眼底。泉爹冷哼,满意大儿子识时务,又恨铁不成钢地剜了眼二儿子。
泉时归跟没事人般坐着,到了大宅,车刚停稳,一拉车门,自己跳下去。
“看看你的好弟弟!”
泉爹捂着心口,推开来搀扶的仆从。
泉时恺把钥匙扔给仆人,也进门上楼。到家了,他没必要继续扮演“父慈子孝”。
泉司尘站在门口,犹豫着该不该上前。他拉扯衣服,平整清爽的西装上出现皱巴巴的折痕。
他用力捏了一把自己的脸,眼里储了些泪水,整理措辞,“爸爸,我是不是又惹哥哥们不高兴了。”
他牵父亲的手,托着胳膊往屋里走,接来身后递上的伞。
泉司尘对自己一连串动作满意极了,迫不及待询问父亲,下意识瞟向二楼。
泉时归和泉时恺站在楼梯转角,一前一后看着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