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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第 30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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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子本就弱势,失了清白日后怎么嫁人?正是青春年华的时候,怎么能去做姑子?”端阳大长公主怒而说道。

“肃王你府中也无侧妃,相阁老的庶女当个侧妃也可,你看呢?”

端阳大长公主是陆珩的姑姑,最骁勇善战的公主,先帝在时就一向雷厉风行,皇族之中没有敢忤逆她的人。

陆珩品着茶,淡淡道:“姑姑话说得轻巧。”

相晴晴听着陆珩的话外之音,含泪抚着胸口,脸色苍白无助道:“诸位贵人不用为了臣女的事情为难,臣女既然会解决。”

她细弱哽咽的话语刚说完,踉跄地站起身来,冲着柱子便要撞上,宫女们赶忙拦着。

皇帝见此闹剧,怒而斥道:“好了好了,既然今日是上巳节,朕便下旨赐婚,相阁老之女赐肃王为正妃,择良辰完婚。”

陆珩没有应下圣旨,转身就甩袖离去。

皇帝看着陆珩离去的背影,转头笑着抚着婉贵妃的脸颊:“今年赏花宴,爱妃安排的甚好。”

婉贵妃一双媚眼满是祈求,哑声说道:“陛下,妾身的父亲是忠于您的啊。”

皇帝捏着婉贵妃的下巴,笑着说道:“忠不忠,爱妃说了不算。相阁老之前是肃王爷的亲家,现在又成了亲家,你说你们相府会怎么做呢?”

这俨然是一场赤裸裸的试探,而这个局却是她亲手给父亲做下的。

看着皇帝离去后,婉贵妃踏着织金履走到相晴晴的面前,还未等她反应,抬手便是一巴掌,“你好自为之。”

相晴晴却楞在了原地,她神情满是恍惚,原来她想要的东西这般简单吗?

但她却不知晓,这个局所有人都参与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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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花园中。

皇帝眼中止不住的笑意,笑着对着大太监张福子说道:“你看到肃王的表情没有?”

张福子搀扶着微醺的皇帝,恭敬道:“陛下龙章凤姿,奴才的一双狗眼全在陛下的身上。”

皇帝哈哈大笑,正欲说些什么,却看到前方似是有人坐在地上,他眉宇紧锁。

张福子赶忙上前,斥道:“你是哪个宫的宫女?见到陛下不知道行礼?”

宫女惊慌失措的转身,脚似是扭到,怎么都站不起来,试图抬头解释,在看到皇帝圣容的刹那,又赶忙低头,含着泪说道:“奴婢...奴婢扭了脚,不是故意污了陛下的眼。”

小皇帝却楞在了原地。

这个世界上真的会有相像的两个人吗?明明她们之间的相貌不同,但是举手投足的神态却别无二致。

皇帝心中起疑,问道:“你是哪宫的宫女?”

宫女重重磕头应道:“奴婢是贵妃娘娘宫中的清扫宫女,名唤春华。”

听到贵妃宫中,皇帝便没有了怀疑,毕竟那个宫都是他的眼线。

他眼底满是欢喜,笑着捏着她的下巴,看着她的眼睛,纯情地笑道:“春华?不好,皎皎月轮,你就唤皎皎可好?”

皇帝不容皎皎反驳,横抱起她,转身就离开了御花园。

张福子弓着腰问道:“陛下,我们回议政殿吗?”

“不,回东宫。”

看着皇帝一行人前往东宫后,陆珩的身影从御花园的假石后走出,他嘴角轻轻翘起,转身朝着反方向离去。

没想到这么多年,皇帝竟然还怀念他的第一个通房宫女。

可惜那个宫女早就被先帝赐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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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位姑娘,还请您莫要在王爷的马车前逗留。”武安冷冷地说道。

相晴晴还未说话,身旁的侍女便趾高气昂道:“你个小小侍卫,你可知陛下已经给我们小姐赐婚,她日后便是肃王府的王妃。”

侍女说完后,相晴晴才制止道:“采萍...”

武安冷冷道:“我只听命于王爷。”

“正式圣旨还未下,相姑娘就已经摆上了王妃的谱吗?”一道低沉的声音打破了他们之间的僵持。

听到陆珩的声音,相晴晴回头的刹那,眼底便充盈了泪水,她哽咽道:“对不起王爷,都是我连累了你,我回去便和父亲说,让他把我送到庙里,绞了头发去当姑子。”

陆珩淡淡说道:“孤不会违逆圣旨,相姑娘也不必再这般寻死觅活,孤定会依着三书六礼,明媒正娶把相姑娘娶回肃王府。”

相晴晴的泪光中满是欢喜,嘴角已经克制不住的上扬,她堵在陆珩的马车前,要的便是这句话。

整个相府却处于阴霾之中,皇权斗争最怕站错队伍。

因为之前与陆珩结过姻亲,相阁老兢兢业业在新帝面前干了三年,本以为嫡女入宫可以洗清罪孽。

但现在这个逆女又让他们站在了十字路口上,皇帝已然不相信他们的忠诚,肃王早已对他们寒心。

相阁老攥着手中的圣旨,一双浑浊的眼眸满是悲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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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陆珩整整一月都没有来私宅,沈婉鸢的日子过得甚是快活。

平玉专程让人把陆珩书房的软榻放在抄手游廊下,春日暖意的清风徐来,她盖着薄纱倚靠在软塌上,右手执书,左手抚摸着飘雪,吃着平玉从农庄弄来的新鲜瓜果,甚是舒心。

“姑娘,你种下的豆子该去除草了,奴婢看着草都有半人高了。”平玉叹道。

沈婉鸢这才想起,小院中一片地被她开垦,学着种豆南山下,结果真的变成了草盛豆苗稀。

纵然她的心情好了许多,但身子却怎么都提不起力气,整个人懒散不愿动,只想躺在床上。

尤其这种乌云密布的阴雨天,她愈发觉得心头好似压着什么东西,只想当一朵潮湿的蘑菇,静静的腐烂。

平玉却不许她这般懒散,扛起锄头拉着她便要去除草,嘴里嘟囔道:“趁着阴天,奴婢和您一起干了,庄稼地才是金疙瘩。”

当她们刚走至屋后,小院大门处的铁链却发出了叮当的声音,陆珩风尘仆仆地走了进来。

他看着屋内没有人,眉宇紧锁。眼底升起了一股骇人寒意,他正欲发作,却听到沈婉鸢娇气的声音。

“我就说别来干了,种田好难。”

“姑娘,那是豆苗,不是草。”

陆珩循声向前走了两步,透过窗户看着屋后种田的主仆,眼中多了几分柔情。

他顺势坐在了沈婉鸢的梳妆台前,朝中的事情已经让他疲惫,寻求相府的支持也愈发让他心力憔悴。

皇帝选秀结束之后,一个月内便会赐婚。他和沈婉鸢已然没有时间了,这个孩子一定要在他成婚之前出生。

既然是庶出,也要占个长子的名号。

相晴晴会有孩子吗?会有的,只不过不是他的孩子。

他隐忍了这么多年,也不在意多忍几年,但他要做好一切的谋划。

陆珩思考着,随手转动着沈婉鸢放在桌面上的梅花银簪。

他忽然停了下来,手指微微使力,脆弱的银管被折断,里面丸药散落在桌面上。

他捏着丸药,深邃的眼神之中带着满是凛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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乌云逐渐压下,天色愈发暗淡,一阵巨大的轰隆声在耳边炸开,雷鸣电闪瞬间而至,整个世界瞬间被笼罩在一片黑暗中。

雨滴淅淅沥沥地坠下,沈婉鸢牵着平玉便往屋内跑,却发现屋内漆黑一片。

平玉点亮屋内的琉璃盏,昏黄的灯光瞬间照亮屋内,看着悄无声息坐在梳妆台前的陆珩。

她惊呼一声,赶忙颔首道:“见过王爷。”

沈婉鸢站在屋外,心却突突的厉害,猛烈地跳动仿若要从喉咙跳出。

她秉着呼吸走进去,正欲行礼,在看着陆珩手指上被折断的银管发簪,她瞬间僵在了原地,四肢冰凉如同被冰封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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