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尧放下手中的旅游指南,起身走向谢伊身旁。
她拿起吹风机,开始给谢伊吹头发。
云尧的指尖轻柔地触碰着他的发丝,带来一阵阵电流般的触感,让他不由自主地轻微颤抖。
谢伊低下眼帘,将目光投向窗外。
宽阔的落地窗上,映出两人的剪影。
不久,吹风机的嗡嗡声停息下来。
那一头微卷的金发,像柔软的绸缎一般,在灯光下散发出健康的光泽。
“没想到谢伊先生的头发这么长,平时没注意到呢。”云尧轻抚着那缕缕发丝,惊讶地说道。
“最近太忙了,没空打理。”谢伊一边摸着自己的发梢一边回答,“确实有点长了,看来得找个时间剪短一些。”
“真的要剪掉吗?”云尧听到他打算剪掉这么漂亮的头发,感到十分惋惜。
“头发留得太长,可能会让人觉得缺乏阳刚之气。而且这边的男性似乎普遍偏爱短发。”
“别人是别人,你是你。”云尧伸手拨弄着谢伊的发梢,“该怎么说呢,虽然平时谢伊先生将头发侧背梳到后面,给人一种清爽利落的感觉,这确实更符合公众形象。但是……”
“但是什么?”谢伊转过身来,目光与云尧相遇。
一张俊美绝伦的脸暴露在空气中,金色的发丝凌乱地垂在脸颊旁,皮肤白皙如瓷器,睫毛纤长,鼻梁高挺,眼眸深邃多情,漾着细碎的光。
不知为何,云尧突然想起了被遗弃的玻璃碎片,在冬日暖阳下闪闪发光,亮得刺眼,但闪耀的背后却是冰冷的寒意和空寂。
寒霜覆盖,透骨而入。
云尧的心脏突然一阵刺痛,被一种难以名状的悲伤笼罩。
“但是,”她继续说,“我更喜欢你现在这样,一个不那么完美,却更加真实和立体的谢伊先生。像只孤独的狼,又像只受伤的小狗。”
谢伊瞳孔微震。
他沉默了片刻,然后轻轻地笑了。
“……你啊。”谢伊轻轻握住云尧的手,将它从自己的头发上移开,然后半开玩笑地问她: “你总是这么跟人说话吗?”
“什么?”云尧有点迷糊。
“记得在海岸公园、还有我第一次送你回家,甚至后来你邀请我去你家的时候……那种容易让人产生遐想的话,最好别对异性说。”
“嗯?”云尧歪头,更迷惑了。
“你不觉得这样的话,可能会无意中地进入那种氛围吗?”
“什么氛围?” 云尧问。
谢伊没回答,而是夺走她手里的吹风机,随手一扔,随即便是天旋地转。
云尧惊呼一声,愣愣地望向男人。
谢伊凝视着她,自上而下,嘴角上扬,挂着一抹狡黠的笑。
那个被破碎感笼罩的小狗,似乎在一瞬间变成了一匹狡猾的狼。
男人欺身压下,有力的手臂禁锢在她身体两侧,让她无法动弹。
这一幕,太缠绵太暧昧了。
像是情侣或者热恋中的恋人才会做的事,但他们不是情侣,也不是恋人,他们只是……
云尧脑子飞快地转着,检索着两人的关系。
突然,她灵光一闪,有了答案——
他们是夫妻!
虽然只是名义上的夫妻,但那是不是也意味着,即使他对她做了什么,也是合法的?
不、不会的!
谢伊承诺过不会要求她履行妻子的义务,云尧把这个令她发毛的想法抛了出去。
她伸手,抵在他的胸膛,推了一下。
没推动。
男人单手扣住她的手腕,顺势摁在她的头顶上方,身体一点点压低。
她所赞叹过的盛世美颜,正缓缓地向她逼近。
云尧的呼吸突然一滞,她想挣脱被他扣住的手腕,但他的力量显然远胜于她。
柔软的沙发随着他们的动作轻微下沉。
云尧瞪着大眼睛,愣愣地望着他,视线之内,他的手轻柔地滑过她的脸颊,然后沿着她的颈线缓缓向下,直至停留在她锁骨的凹陷处。
男人的眼神忽然深邃一分,停留在她肌肤的手掌温热干燥。在他那迷蒙的目光下,云尧感到周遭的空气都变得燥热起来。
“你……你这是在做什么?”她终于开口,声音比她预期的要平静。
男人没有立即回答,而是用手指轻轻勾勒着她的锁骨轮廓,仿佛在欣赏一件艺术品。
随后,他缓缓俯下身来,嘴唇几乎要触及她的耳畔,低沉的声音穿透耳膜:“你难道还不明白吗?”
他的气息轻抚过她的肌肤,轻轻柔柔地,却又夹杂着一种不可抗拒的占有欲。
云尧的心跳加速,她表面佯装镇定,然而身体却不由自主地对他的触碰产生了反应。
男人的指尖宛若最细腻的羽毛,轻柔地在她的皮肤上滑过,令她不禁全身颤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