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回来了?”沈曜有些惊讶而后连忙吩咐道:“她居住的地方可曾日日派人打扫?日日打扫也会有些灰尘,快喊人再打扫一遍。”
“你亲自派人前去监督。”
不等无弦出门,迎面便碰见那神色冷淡的许今昭。
无弦只是回头一看,乍一看只觉得,姑娘近日好像憔悴些许,直到仔细瞧上一番才猛地反应过来,他像是见了鬼似的惊叫起来,“你这又是如何?怎么脸上?”
许今昭皱眉看向无弦。
无弦这才像是回过神来连忙摇头,“你这般也是好看的,只不过是徒留一些破碎之感。”
“可是了了回来了?”沈曜眯着眼看向那背光而立的女子,只觉着以前仿佛都是梦境,今日才好似真正的见到自己心爱之人。
许今昭朝着沈曜抬首示意的姿态,算不上多么的得礼,声音冷淡,“我回来了。”
沈曜放松了身躯,肩头落下,随后心中的疑问涌上心头,“今昭?你这又是为何回到定国公府?”
说完他起身,踱步而至。将许今昭从头到尾,打量一遍道:“宫中到底发生了何事?风声紧,我并没有打听到到底发生如
何?”
看着神情恍惚的许今昭,像是受到了什么刺激,自己也不好再上前询问,于是这件事情便不了了之的放在那里。
时间一晃便足足过去一个月,恰是夏日骄阳似火。
时隔许久,许今昭真是回到了熟悉的王府,瞧着眼前熟悉的景,莫名有些想要落泪。
沈曜就像往常般,习武结束后来到许今昭的前院溜达,美名其曰:散步。
许今昭并没太大情绪波动,只是抬眸看去轻声道:“陛下今日,可是要纳后?”
“谁说的?”见此情形,沈曜像是突然想起什么的,看向许今昭,道:“你稍等片刻。”
说完便匆匆跑去。
没过多久,便见堂堂的定国公抱着一口小木匣子跑进来。当的一声放在了书案上,随后小心翼翼地打开木匣子,小声道:
“这是你原被奉为皇后时,我想赠予你的贺礼。”
许今昭闻言,沉默了半响,而后唇角勾出一抹弧度:“你这个时候和我说这些?”
沈曜一摇摇头,只是看着许今昭。
许今昭明白自己要说些什么,也明白自己曾经辜负了沈曜什么,自己那时恐怕是连沈曜这个人都不想看见,更何况是贺礼。
那个时候,自己去世敢于贸然独闯皇宫的定国公,如今竟也会在自己面前面露怯意,珍重地将自己的贺礼拱手奉上。
许今昭不知作何反应,只是将木匣子轻轻关上,随后看向沈曜:“不必送这些。”
她无法告诉任何人,那时的自己其实并无意识所作所为,也并不是自己所知。
可该怎么说呢?许今昭这些日子一直在想自己死而复生原本就是一件逆天之事,如何再告诉他们那些岁月,自己毫无印象,
身体就如同被夺了魂魄如同行尸走肉般度过了那些日子。
沈曜像是看出许今昭的回避,摇了摇头,轻笑,将木匣子又细心揽入怀中随后轻声道:“那你好好歇歇,我先离开。”
许今昭像是想起了什么,她看向沈曜,道:“宫中现在有你那位救命恩人,你万分小心,恐怕她要要挟你做些事情。”
“所以你被迫离宫也是为这个?”
沈曜垂眸,视线落到自己怀中的木匣子,旋即笑出了声。
看来自己之前的担忧也并不是毫无道理。
许今昭忍着笑:“怎么你早已猜透?”
在翠儿看来这不过是两人在互相打趣,可唯有两人才知道,这番话语中的暗意。
像是明白些什么似的,许今昭只是出宫不足两月,高菲儿便接连向定国公府传来不少书信。
原本的毒蝎美人像是摇身一变,变成了关心姐姐的好妹妹。
可事实证明,高菲儿还是高菲儿,即使许今昭不在宫中争宠,她仍是提防着许今昭的再次归来,甚至书中还坦言的。如今虽是柳绵绵得宠,但自己仍能毫无压力的,与其过上两招。
许今昭心想,恐怕此时柳棉棉,还不知高菲儿曾怀有身孕,不然定是要闹上一番的。
至此,许今昭几乎能够想象到,倘若高菲儿真的想要鱼死网破,同柳绵绵说上这些,最后,恼羞成怒的萧景逸说不准真的要对高菲儿做些什么。
因为当年也是许今昭和高菲儿,也算是建立了特殊的关系,此时瞧着高菲儿不辞辛苦的传来的书信,许今昭皱着眉,一字一句的看着,而后轻喃道。
“公主此刻早已养育在我的膝下,不必担心。”
翠儿有些惊讶惊呼道:“为何公主会被高贵人养育,难道不应该是送于柳姑娘膝下吗?”
许今昭皱着眉,提起公主字里行间都是翠儿从未听过的关心,“她若是在高菲儿膝下被教养,只会更加像一位合格的公主。”
“至于那位柳绵绵”
“想必陛下也是头疼欲裂。”
翠儿有些不懂,撇眼看着许今昭问道:“那又是为何?她不是先皇后的转世吗?”
许今昭应向翠儿疑惑的目光,扯了扯唇道:“素有积怨,难以调节。”
“你的脑子始终还是不够灵光,不如让王婆子再细心调养一番。”许今昭不忘打趣道。
翠儿闻言,连忙离开。还不忘,转头大喊着,“姑娘就会打趣我,你等着。”
两日后绣衣楼,一间隐蔽的小屋中,高菲儿遮瑕了,遮面的纱长长的呼了口气,江淮中藏着的大件小件纷纷套了出来,一股脑地扔在了书案上。
她看一下许今昭,道:“呐!这些都是芽芽给你写的,有的是芽芽让我送给你的。”
说完,她挑着眉将所有的东西向前一推道:“可把我累坏了。”
也不知高菲儿用上什么办法,竟然从守卫森严的皇宫中悄悄溜了出来,多日不见,高菲儿仍是一副散漫的样子,眸中却再无野心。
许今昭瞧着那形色各异的东西,眼中光芒流转,话语也有了几分欢喜,“芽芽竟是这般思念我!”
高菲儿拨了拨手边的琉璃珠,嗤笑道:“你养育她多日,总归是要记得的。”
许今昭一时之间有些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