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白摇头,眼前的人周身气质危险而又克制,和温和一点都不沾边。
见他摇头,虞苍轻笑了声:“没事的话我就走了。”
“有事。”宿白喊住他:“你得把我的东西还给我。”
虞苍眼睛微眯:“我欠你什么东西?”
“心骨。”
“心骨?”
“嗯,一个巴掌大小的玉白色的骨头。”
“没见过。”
宿白皱眉:“你是不是不想还给我?”
果然,他不像她们说的那样是好人。
宿白在找上原主之前,明确地在虞苍身上感觉到他心骨的气息。
只是拥有血肉后这种感知就被血肉给隔绝了。
虞苍:“我确实没见过什么玉白色的骨头,你是不是找错人了?”
宿白:“你小时候走丢,我养了你三年。”
虞苍看着眼前的人有一瞬无语:“……我走丢时才五岁。”
“我知道,你才怎么高。”宿白用手在腰间比了比:“跑到我墓前……”
“轰隆隆!”
突然炸响的雷声让宿白将嘴边的话咽了下去。
“轰隆隆…”
天上的雷丝毫没有因宿白的闭嘴而停下,眼看着雷就要劈下来,宿白悄悄移动脚步把自己藏在虞苍的伞下。
落到一半的雷改变方向劈向了远处。
没察觉这点的虞苍垂眸看着面前几乎戳到自己鼻尖的发丝,这是…害怕打雷?
他温和的笑着往后退了一步,将宿白再次暴露在雨中。
…
“哥,我小时候走丢被找回来时手里有没有拿什么东西?”
宿白知道他小时候走丢的事,还说自己小时候跑到他家门前哭,害得他不得不捡垃圾养了他三年。
这种话虞苍是不会信的,且不说和他年龄仅差一个月的宿白五岁的时候如何捡垃圾养他,就说他当时被人拐卖就算跑出来了,也会被人带回去,怎么可能就这样被一个五岁的小孩带走养着。
在他看来,宿白的话是绝计不可信的,但不知道怎么的他还是向他哥打听起了他小时候的事。
“有啊。”虞北山回想起虞苍被找回来时的样子:“你当时脏兮兮的被找回来,怀里死死的抱着什么东西就是不让我们看,一碰你就挣扎哭闹,到最后还是我找了个带锁的箱子给你,你才肯把那东西放下。”
虞苍挑眉:“我记忆里怎么没这个箱子的印象?”
“我记得好像是你刚找回来的那半个月吧,有一天你突然和虞知南打了起来,打得很凶,两人都见了血,虞知南手臂上都被你咬下来块肉,你还不小心从二楼上掉下楼下的泳池里,被送往医院住了一星期的院,自那天后你的箱子就不见了。”
“奇怪的是你也没再提那箱子,我们还以为是你悄悄藏起来了。”
虞苍皱眉,原来有这一事,难怪他每次一看见虞知南就遏制不住想弄死他的冲动。
虞知南是他二叔的儿子,他们两家的关系可说不上什么好,今天他被围堵这件事,虞苍不用脑子想就知道是虞知南做的,无非就是想找人揍他一顿,最好再拍点不雅的照片,让老爷子对他失望。
这手段虽然简单粗暴,但不得不说如果成功了的话,还是很有用的。
甚至虞苍怀疑自己小时候走丢就是被二叔给抱出去的。
毕竟要不是他走丢,南山那块价值百亿的地可落不到他这个好二叔手里。
可惜的是虞苍早已记不得自己小时候的事了,说来也奇怪,别人多多少少能记住点自己六七岁时候的事,偏他是一点印象都没有。
“哥,你知道那箱子里装的是什么吗?”
虞北山笑:“我哪知道,你藏得可好了,看都不许我们看一眼。”
虞苍挂断电话,不再去想自己小时候的事,要不是宿白突然出现在他面前,冷不丁的说自己欠了他东西,他也不至于对自己小时候起兴趣。
在他看来宿白就是从哪,或许就是虞知南哪得知了点自己小时候的事,就找上门来碰瓷给他找点麻烦。
以虞知南那智商也就只能给他找这种程度的麻烦了。
…
夜晚,熟睡的虞苍不知道怎么的突然睁开了眼,然后就看见了黑暗中鬼鬼祟祟在他房间里找什么的身影。
他悄无声息的按了下床边的安保按钮,目光警惕地落在背对着他正在翻找什么的身影上。
从窗帘缝隙中泄露进来的月光,让他看清了这人脚上穿的那双过度磨损的球鞋。
宿白!
他脑子里闪过这两个字,还没来得极松口气,就见原本背对着他的宿白突然转身直直地对上他的眼睛。
遭了!
虞苍瞬间从床上坐起,握住宿白向他探来的手。
“你醒着?”宿白平淡的语气里听不出什么意味。
虞苍牢牢地抓住他的手,正准备说什么,听见门外动静的宿白就猛的甩开他的手,冲到窗户边跳了出去。
来不及顾及自己被震的发麻的手,就猛地冲到窗边探身却抓了个空的虞苍脑海里瞬间想到了数种处理这种事的办法。
他的同班同学不远千里从江城来到潭城,最后从他所住的房间坠亡。
没想到虞知南会出这种狠招的虞苍脸色黑如锅底,低头向下看去准备让人报警时,却没看到想象中的尸体,而是看到一道迅速离开的背影。
虞苍:“!??”
他看了眼楼层与地面的距离。
没错,是八楼啊。
???
这是……什么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