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时悦冲季之扬浅浅一笑,又道:“季公子的大恩大德,奴家永世不忘。”
“我没帮你什么,你无需放在心上,”季之扬说着,转移了话题,“你病可好些了?”
周时悦微笑道:“劳烦季公子挂心了,已是好了不少。”
季之扬点点头,“那便好。”
周时悦低垂着眉目,语调温顺恭敬,“只是王爷说,要再过些时日才能将我送走,怕是要在府上叨扰些时日了。”
季之扬迟疑了几秒,旋即笑道:“你是王爷明媒正娶的王妃,何来叨扰之说,你大可安心在府中休养。若是身子不适,可让人去请江太医来,给你好好瞧瞧。”
“有劳季公子费心。”周时悦微微屈膝,“奴家告辞。”
她没有在这里久待,她知道,王爷不喜欢她来此处。
季之扬望着周时悦消失在屋内,收回视线,叹息一声后,又低头去看手中的话本。
看着看着,乱想了起来,他摸了摸肚子。
也不知到时候会生出什么性别的孩子来……
脑中乱想了片刻后,季之扬叹了口气,将话本合上,正准备小憩片刻,便听到江妄的声音从门外传了过来。
“之扬。”
江妄唤了季之扬名字,迈步走进房间。
季之扬抬眸望向他,“你这几日到都是空闲。”
江妄嘿嘿一笑,坐在桌边喝了口茶水,“我哥说你有孕了,原本不让我来的,可我就想来看看你,况且昨日我也问过江太医,他说你脉象稳健,无碍。”
说罢,他看向季之扬,又道:“之扬,你不是男子吗?为何能有孕?”
“这个……”季之扬支支吾吾片刻,却不知如何解释,干脆岔开了话茬,“你昨日不是说要问彩礼之事吗?现在正巧有空,咱们去仙香楼吧?”
“好啊。”江妄答应的爽快,霎时间便忘了方才问季之扬的问题。站起身时,却又停下了脚步,“你有孕,王爷让你在府中静养,咱们出去了,王爷知晓了不会生气吧?”
“不会的。”
季之扬摇摇头,拉着江妄出门。
两人到仙香楼时,正值晌午饭口,仙香楼中满堂宾客,喧闹热闹。
韩敬之瞧见二人,忙迎了上来,拉着两人去了雅间。
三人落座后,韩敬之斟酒递给二人。
季之扬摆手,“我以茶代酒。”
韩敬之并不知晓他有孕之事,也未勉强他,举起酒杯与江妄碰了碰,仰头喝尽杯中之酒,而后看向季之扬,压低了声音道:“怎么了?酒都不喝了?”
你这是心情好,还是心情不好啊?
江妄一饮而尽杯中之酒,“之扬有孕了,自然不能饮酒。”
啊?!
这这这……有了?!
韩敬之瞠目结舌,愣了几秒后,噼里啪啦一通问:“不是吧不是吧,真的假的?怀孕了?快站起来让我看看,几个月了,什么时候知道的,怎么不告诉我啊……不是,你有孕了,你昨日来还饮酒?我大侄子没事吧。”他一连串地追问,显然惊讶得厉害。
快两年了,才怀孕……之前我还以为顾怀不行呢。
这肚子怎地一点也瞧不出来啊!
季之扬哭笑不得,“三个月了,我也是昨日才知晓的……”
江妄瞧着韩敬之的反应,不禁皱了皱眉。
敬之的反应,怎地比王爷知晓之扬有孕时还激动……
还有,之扬是男子,正常人听到男子有孕,不应当是惊讶吗?
方才瞧敬之的反应,明显是知晓之扬能生养似的。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他怎么越来越糊涂了?
江妄忍不住问道:“敬之,瞧你的样子,好像早便知晓之扬能生养……之扬分明是男子。”
韩敬之颇有些得意道:“那是,我和他来此同一个地方,自然知晓。”
江妄一愣。
之前听哥说过,之扬好像不是宜都人士,可敬之是宜都人士啊?怎地会和之扬来自同一个地方?
莫不是和我一样,小时候流落异乡?
这般一想,江妄觉得极有可能。
他好奇地问道:“你们那的男子,都能生养吗?”
季之扬嘴角抽搐了一下。
看样子他是一定要问出个所以然来。
韩敬之轻咳一声,面色有些古怪。
这件事,怎么跟他说呢……
他和季之扬交换了一下眼神,季之扬表示无奈,让他自己应付。
韩敬之想了想,挠了挠耳后,“这事吧,它挺复杂的,不是三言两语就能说清的……这个吧,它因人而异,怎么说呢……”
江妄端起茶盏抿了口茶,一脸认真的看向韩敬之,道:“那……你也能生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