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骓作势要把他抱起来:“那还是跟哥哥回去?”
镜瓷说不要,又不肯放手。
在他怀里像猫一样蹭来蹭去。
薄骓揉揉他毛茸茸的脑袋:“好了好了,我很快就回来陪你好不好?”
镜瓷继续在他怀里磨蹭。
到了不得不出门的时候镜瓷才依依不舍地放开薄骓。
“我走了。”
镜瓷挥挥手。
房门关上,镜瓷嗒嗒地跑到阳台去看薄骓开车离开。
他闻了闻空气中淡淡的妖气,有些担心这个方法会不会没有用。
这是乐喻教他的,人类出门的时候在他身上多蹭蹭留下自己的味道就可以帮他驱逐邪祟。
尤其是到年关了,很多小鬼都喜欢跑出来抢别人的贡品吃,而且薄骓开车出去又开车回来路途有点长,要是被小鬼跟了可不好。
他发消息问乐喻:【这样就好了吗?】
乐喻说当然:【证明这个人类是你的了,别的鬼啊妖啊肯定都不敢靠近,辞镜除外。】
不知道辞镜有没有跑到首都来。
镜瓷刚刚把狐妖给的符悄悄塞进薄骓的大衣口袋了。
希望他不要遇到危险。
薄骓不知道口袋里有张符,只觉得今天很幸运,在除夕这天居然没有遇上堵车。
薄家在五环外有一栋别墅,是专门用来过年过节团聚的。
毕竟老家在深山老林里出行不太方便,所以就会提前把家里的老人都接到这里来。
他来得有些晚,都快要开饭了。
薄骓不好意思地向长辈们道歉,尤其是薄老爷子:“爷爷,不好意思。”
薄老爷子今年八十多岁了,但身体很硬朗,说话的时候中气十足的,“你身上是什么味道?”
薄骓愣了一下:“味道?可能是香水吧,我换了一瓶香水。”
昨天晚上镜瓷把自己的香水拿出来放在台面上,薄骓没看清拿错了,把他的柑橘味香水喷到了大衣上。
薄老爷子绕着薄骓转了一个圈:“你来的时候遇到什么了?”
薄骓没懂:“什么都没遇到,今天甚至都没有堵车。”
薄骓的大伯也走过来闻了闻,“阿骓,你真的什么都没碰到?”
“真没有。”
气氛一下变得有些尴尬,这时候乔女士带薄先生下楼了。
“爸,大哥,阿骓是不小心沾上的。”
她对薄骓的大伯眨眨眼,大伯了然,见状拍了拍薄骓的后背:“爸,估计是蹭到了,人家也不是故意的。”
薄老爷子似乎不太相信:“不是故意的?不是故意的才不会蹭上呢。”
但他也没有多纠结这股味道,“阿骓晚上不走了,就睡在这儿吧。”
薄骓连忙摇头:“不行,爷爷,我有事。”
薄老爷子吹胡子瞪眼:“什么事?陪爷爷住几天都不行了?”
“真不是嫌弃您,”薄骓想了个借口,“我家里养了小猫咪呢,现在正是离不得人的时候。”
薄先生也站出来:“爸,阿骓有他自己的考虑,实在不行阿骓过几天再来陪您住。”
薄老爷子这才没多问。
乔女士拍拍儿子的肩膀,低声问道:“小瓷回家了?”
薄骓说没有,“他在家等我呢。”
乔女士从随身的小包中找出了两个鼓鼓的红包,“这是我和你爸给小瓷的,你放心回去,你爷爷这边我们来应付。”
薄骓很感动:“妈。”
乔女士安抚地拍拍他的手背。
帮佣一道道地端菜上来,薄骓悄无声息地拐进厨房去看有没有多的菜。
厨师说:“您要的话我们这儿还有点生肘子,一会儿给您炖上。”
猪肘也行,镜瓷喜欢吃。
他拿出手机给镜瓷编辑消息,告诉他晚上有好吃的。
镜瓷还没有回消息,薄骓就差点撞上一个人。
“小猫咪能吃猪肘?”
薄老爷子站在拐角幽幽道,“还是微辣多放点糖的?”
薄骓被吓得手机差点掉了,“爷爷,爷爷,您听我解释,是我要吃……”
薄老爷子明显不信:“你什么时候爱吃猪肘了?”
薄骓额头都在冒汗,“真是我自己吃啊爷爷。”
没想到薄老爷子却忽然笑了:“有情况啊?”
薄骓还在绞尽脑汁地编理由,闻言顿了顿。
薄老爷子说:“一个肘子哪里够呢?多带点回去啊,得给人家多吃点,未来好给我抱曾孙。”
薄骓艰难道:“他可能、可能生不了。”
不是可能,是根本生不出来。
“丁克啊?也没事,”薄老爷子看得很开,“以后领养一个就成,你都二十好几了还没对象,愁得我哟,还以为你喜欢男的,幸好只是开窍晚……”
薄骓:“……”
对不起爷爷,我确实喜欢男的。
薄老爷子没看清他脸上的愧疚,拄着拐杖叫保姆装个餐盒,“这茄子装点,那边的虾也拆好,多放点牛肉……”
“够了够了爷爷,他吃不了多少的。”
薄老爷子挥挥手,“那道虎皮凤爪呢?端出去了?那你拿个筷子夹两只进来,小孩子都爱吃这个,再装个鸡腿……”
薄骓:“……”
算了,明天早饭有着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