镜瓷很担心薄骓,蹲在厨房门口背剧本,一直探头探脑地往里看。
薄骓鼻子堵着两团纸巾在煮降火茶,看上去有些滑稽。
他看到镜瓷在偷看还给他喂了点
太苦了,镜瓷喝了一口就露出了嫌恶的表情,放下杯子跑了。
薄骓喝光了他剩下的,将堵在鼻子里的纸巾扯出。
他揉了揉眉心,心想镜瓷完全不开窍啊。
薄骓拿出解冻好的鱼,找了把锋利的刀开始切鱼片。
这是项考验耐力的功夫,薄骓一边切一边想怎么让镜瓷喜欢上自己。
对于镜瓷来说他们现在可能就是好朋友和饭搭子,和恋人相差甚远。
薄骓思索片刻,又想起《逐深》来。
他开始后悔自己不接这部戏了。
如果时光能倒流,薄骓一定会把去年的他狠狠揍一顿。
不过……
薄骓将片好的鱼放进碗里腌制,洗了手后开始思考靠指导镜瓷演戏博取喜欢的可能性。
似乎可行?
他切了配菜,听到镜瓷在客厅里抱着小熊跑来跑去。
应该是在演电影里面飞来飞去的打斗片段。
镜瓷忽然间大喊:“孤钤!你走错地方啦!”
薄骓下意识看了眼外面。
镜瓷没抱好小熊,小熊飞了出去。
薄骓将刀收好,开启起锅倒油。
他将水煮鱼端到餐桌上,镜瓷很自觉地跑去给两人盛了饭,还给薄骓拿了筷子。
水煮鱼做起来不难,麻烦在片鱼上,但镜瓷很喜欢,所以薄骓隔三岔五就会给他做。
今天辣椒放得多了,镜瓷吃得嘴都有些肿,斯哈斯哈地却还要。
薄骓给他倒了杯温水,驳回镜瓷想喝冰水解辣的念头,“吃了辣的又喝冰水会不舒服。”
镜瓷很听话地说好。
他抱着水杯咕嘟喝了一大口,薄骓斟酌了一下语言,开口道:“《逐深》对你来说是不是很难?”
镜瓷点点头,“特别特别难。”
他一度想回鬼屋了,吓人只需要施施妖术,演戏却不能用妖术,不仅要背剧本还要去演。
可镜瓷已经选了这条路了,冯招也很看好他,镜瓷只能咬着牙走下去。
薄骓轻声问他:“要我帮你吗?”
镜瓷说要,“我有好多好多好的地方不会呢。”
甚至一连用了三个好多表示苦恼。
“我是说对戏,”薄骓说,“我来扮演孤钤,带你把硫笙和孤钤的对手戏磨好,怎么样?”
镜瓷没转过弯来:“但是演孤钤的不是汪衬吗……”
薄骓轻轻捏了捏他的脸:“那你不想我演吗?”
镜瓷诚恳地点头。
和朋友亲亲可比和汪衬亲亲好多了。
“那就对了,”薄骓哄他,“我来演你的孤钤,你再和他演对手戏的时候就不用忍受他的糟心演技了,光靠回忆这段经历了就足够了。”
镜瓷仔细一想好像也可以。
他高兴了不少:“好!”
希望正式拍戏的时候汪衬自觉把脸蒙上,方便他代入薄骓的脸。
薄骓不知道他在想什么,只是心中暗喜。
饭后镜瓷自觉跑去洗澡。
和人类住就要符合人类的作息,镜瓷洗了澡又按照好宝宝守则刷了牙,抱着剧本坐在客厅等薄骓。
过了好一会儿薄骓才姗姗来迟。
镜瓷看了他一眼随口问道:“你要出去吗?”
薄骓:“……没有。”
他特地弄了下头发,保证每根发丝都在完美的位置,又喷了香水,还在镜子前把不存在的胡子刮了一次。
果然不能指望镜瓷发现自己在勾引他。
薄骓拿起他的剧本,开始一字一句地教镜瓷念台词。
镜瓷很听话,窝在他身边乖乖的学,咬字转音都跟着薄骓学,就是念出来总觉得太软了。
只有在硫笙被偷了钱包的时候才义愤填膺。
薄骓放下剧本:“你的心不够狠,要更狠一点,比如这里‘你算什么东西’,你就要念得铿锵有力一点。”
镜瓷跟着他学:“你算什么东西!”
薄骓评价道:“不像落魄贵族公子骂白眼狼,像和别人打闹。”
镜瓷做出生气的表情,“你算什么东西!”
薄骓感觉还是太软了。
但他很快就有了一个绝妙的主意:“如果你对面站着汪衬,你怎么说?”
镜瓷果然露出看到垃圾的表情:“你算什么东西。”
薄骓:“很好,就这样。”
太有效果了,效果好到薄骓甚至担心下个月真要和汪衬演了该怎么办。
薄骓翻到下一页。
算了,之后再试着改改,镜瓷善恶太分明了也不好。
有了汪衬这个“反派”,镜瓷的演技瞬间上涨,像模像样了不少。
薄骓很欣慰,感觉自己没有愧对书房那些金光灿灿的奖杯。
一直演到孤钤和硫笙的第一次亲密接触,镜瓷还是出问题了。
这里孤钤已经与硫笙告白了,硫笙不知道自己要不要答应他,所以表现得一直很犹豫,而孤钤却忍不住抱住了他,被硫笙猛地推开了。
薄骓按照剧本,也夹带自己的私心,紧紧抱住了镜瓷。
但是镜瓷忘记把他推开了。
薄骓疑惑地松开手:“怎么了?”
镜瓷没敢说是因为薄骓地怀抱太温暖,让他想起了那天。
他支支吾吾:“走神了。”
第二次记得推开了,可总让人有种恋恋不舍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