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猛地想起那个戴着口罩的医生,在记忆中搜刮了一番,终于找到了相似的片段。
“那个医生!”
正是那天他在酒店遇到的捉妖师!
狐妖坐了起来:“他来这里做什么?”
这话一出他自己也明白了。
人类的医学手段是无法拔除毒咒的,那么薄骓的父母大概率是有些人脉的,找一位捉妖师来看也不是没可能。
狐妖沉吟片刻:“他肯定不是刚来,我昨天晚上就已经闻到捉妖师的味道了。”
说不定自己的位置已经暴露了。
狐妖从床上跳起来,收拾了东西就要走。
镜瓷抓住了他的手:“大人!那薄骓怎么办啊?”
狐妖说:“不是有捉妖师吗?”
镜瓷眼泪汪汪:“可是人类根本比不上您,求求您了大人,你再去看一次好不好?”
捉妖师毕竟主业是捉妖,又不是给人看病,要是他没给薄骓看好该怎么办?
狐妖喜欢他的奉承,镜瓷看出来了,连忙在他面前狠狠贬低人类捉妖师。
狐妖被他哄得心花怒放:“好吧,我就去看一次,如果今晚还不能将咒根找到我也要走了。”
镜瓷松了口气,只要他肯帮忙就好。
——
深夜,镜瓷抱着小狐狸悄悄溜进医院。
“好黑呀,”镜瓷小声对狐妖说,“昨天还没有这么黑的。”
昨天走廊里还有几盏小灯,现在连“安全出口”的指示牌都不亮了,几乎称得上伸手不见五指,要是普通人站在这里也许会迷失方向。
狐妖眯起眼:“不太对劲。”
但哪里不对劲他也说不上来,只得继续让镜瓷往前走。
只要有一丝光线镜瓷都能看清,他循着白天的记忆,很快便带着狐妖找到了薄骓的病房。
狐妖从他怀中跳了下来细细嗅闻一番:“没有别人的味道。”
但他也不敢掉以轻心,小心翼翼地往病房里释放了一丝妖力。
确定里面只有薄骓一人后他才让镜瓷开门。
一人一狐推开房门,只见薄骓闭着眼躺在床上,似乎已经睡熟了。
狐妖跳到床上,将爪子摁在薄骓的人中。
“恢复得不错,咒根的位置也清晰了。”
镜瓷低声问:“大人,可以开始拔根了吗?”
狐妖一甩尾:“当然。”
他端坐好,开始运转妖力,眸中金光乍现,妖力汇聚成股,延伸至薄骓脚踝上的伤口,揭开愈合的伤疤钻了进去。
镜瓷屏住呼吸,生怕打扰到狐妖施法。
忽然间狐妖惨叫一声从薄骓身上弹跳起飞,镜瓷冲过去接住了他,“大人!”
却看到狐狸的嘴巴上不知道绑住了什么,无法让他张开嘴,狐妖烦躁的用爪子去挠,不住地发出嘤嘤声。
镜瓷伸手去摸他嘴巴上套住的东西,入手却是一片炙热,他倒吸一口凉气,“这是什么?”
饶是笨蛋也知道这是个圈套,镜瓷抱起小狐狸就要跑。
房门已经被锁住了,镜瓷便试图跳窗,但下套者猜出了他的意图,原本敞开的窗户此刻也紧紧关闭,镜瓷甚至也无法使用妖力打开。
狐妖也气得嘤嘤嘤大叫,走不掉镜瓷干脆伸手去拽他嘴巴上的东西。
他正努力着,房间门自己开了。
镜瓷抄起狐狸就往外跑,蒙头撞上了一个人。
那人轻轻将他推开,随后在镜瓷愣神时抢过他怀里的狐狸。
“芙芙你终于回来了!”
他不顾狐狸的疯狂扭动挣扎,强行将狐妖举起猛亲几口。
狐妖在他手里都快蹬出残影了,不住地龇牙低吼,可怎么无法从他手中挣脱。
镜瓷反应过来:“你是那个捉妖师!”
他冲上去抢狐狸,捉妖师的腰间金光亮起,轻轻松松便将镜瓷隔开了。
“你放开大人!”
捉妖师将狐狸往怀里一揣:“什么大人,这是我的芙芙。”
“你!”
捉妖师心情很好地走到薄骓面前,伸手覆在他面上,他掌中有一张符咒,黄纸接近薄骓便开始自燃。
与此同时薄骓口鼻处也开始冒出缕缕黑烟,片刻后黄纸烧尽,黑烟也渐渐消散。
“你老公我治好了,”捉妖师收回手,将怀里的狐狸抱紧了些,“跟他双宿双飞去吧,不许来打扰我和芙芙。”
镜瓷用妖力探了探薄骓的情况,发现他身体已经无恙。
“你不能将大人带走。”
镜瓷抓着他的衣服,“大人没有害人,他是来救人的!”
捉妖师摸了摸狐狸的脑袋,漫不经心道:“我知道啊,我也没说要把芙芙怎么样。”
他舔舔唇,面露戏谑的笑:“芙芙可是我老婆,我能把他怎么样呢?”
此言一出,狐狸的挣扎更厉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