压根没注意到思绪飘忽的景澜,良玉烟背靠着松软的沙发,看着幕布上还在倒计时的广告摸了摸自己的肚子。
原本还想着忍一忍算了,结果好巧不巧,下一个广告就是某K家的周末福利限时特惠活动广告。幕布上冒着热气的脆皮炸鸡喷香流油,看得原本就嘴馋的人更想吃点什么了。
忍无可忍无需再忍,想了想,良玉烟还是先开了被子,头也没回地冲出了客厅。
“等我会,马上就回来!”
一阵风似的穿上景澜顺手带过来的他的拖鞋就跑远了。
再回来时,手里塞得满满当当——一桶大份的没拆封的爆米花和两瓶可乐,胳膊底下还夹着那个前几天吃饭用的小桌板。
手里的东西太多,良玉烟把吃的先一股脑丢在了茶几上,展开小桌板在地毯上摆好后,又勾着腰把那几样吃的抱回到了桌板上,都放好后才速度极快地钻回了被窝里。
屋子里开着冷气,维持着24摄氏度左右的室温。尽管温度并不算低,但空调都打了,不盖着点被子实在是不符合华夏人一贯的传统习惯。
和他常年冰凉的肌肤相反的,是景澜异常高的体表温度。哪怕是长时间呆在空调房里,这人的身上依旧暖洋洋的,半点没有空调房里沾上的凉意。不过是从客厅到餐厅一来一回的时间,被子里已经被景澜的体温暖起来了,良玉烟再钻进去时,只感觉是个很舒服的温度,给自己掖了掖被角不让空隙漏进风,又伸长了手拉着小桌板往两人身前凑了凑,良玉烟这才满意地看着桌板上摆着的电影必备套餐点了点头,随即拆开了爆米花的包装,拈起一颗往嘴里一丢。
真香!
手上毫不犹豫地又给自己塞了第二颗,良玉烟这才想起自己身边还有一个人,转头看向景澜,抬了抬手里的爆米花桶,问他:“爆米花,吃吗?”
“好吃吗?”景澜问。
“好吃!”良玉烟点点头,把爆米花桶往他那边递了点。
景澜却没动作,反而是一双带着点笑意的狗狗眼直勾勾地盯着他,毫不犹豫地张开嘴:“啊——”
良玉烟眉尾一挑,想起这人方才也不知道究竟是有意还是无意的恶作剧,当即决定顺手“报答”回去。手下毫不含糊地抓了一小把爆米花,直接塞进了景某人的嘴里。
“唔!……”
爆米花的气味香甜,咬起来脆脆的,混着玉米香盒黄油的甜味盈满唇齿之间。
但此时此刻两人都顾不上嘴里的爆米花。
脑海里只剩下了那一触即分的柔软触感。
景澜最先回过神来,探身从一旁拉过了餐巾盒抽了张纸巾,面不改色地牵过方才还在欺负他的那只手,慢条斯理地在他掌心处轻轻擦拭。
看起来似乎只是在专心致志地擦他手上残留的爆米花沾上的甜粉,但良玉烟已经开始泛红的眼尾昭示着他很清楚自己刚才都做了些什么。
舌尖一触即离的温热触感犹停留在敏感的掌心,被柔软的纸巾轻轻拂过擦拭,却又带起一阵又一阵更频繁的痒意,令他不受控制地回想起刚才的场景……
抱着开玩笑的心思往景澜嘴里塞了把爆米花,结果仓促间没估好量,方向也不太对,导致有颗爆米花成了漏网之鱼,不仅没塞进人嘴里,还黏在了景澜的唇角摇摇欲坠,眼看着差一点就要滚落在地,抱着不能浪费粮食的想法,良玉烟下意识就伸手去接,想把它塞回景澜嘴里,却一着不慎和景澜探出唇瓣的舌尖撞了个正着。
舌尖灵巧地捞回了那颗几欲逃脱的爆米花,湿热的触感却也在他掌心留下了一道浅浅的痕迹。
……
直到纸巾被折叠到已经变成了一个小方块,景澜才收了手,隔着一段距离把它投进了垃圾桶里。
扭回头,见良玉烟还抿着唇没说话,景澜开玩笑道:“良老师,我要举报你谋害学生。”说着,伸手捞过桌上一瓶还没拆封的可乐,拧开来喝了一口。
细密的气泡在舌尖蔓延着炸开,顺着气泡水的甜味和那点冰凉凉的柔软一齐滑进胃里。
“差点没把我噎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