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跟着他往前，就站在了他的身后。

“没什么想说的吗？”小宰的声音传来。

“你知道什么呢？”我用平静的语气问。

“你想知道什么呢？”小宰的声音变得低沉，就像是在引诱我问出什么一样。

“千叶小姐没有死吧。”我问出了一个好像无关紧要的问题。

“她死了，她在这个世界死了。”小宰先是笃定的说，然后又加上了一个修饰词。

“你知道怎么回去？”我问他。

“每个人都不一样。”他回复我。

“那你是怎么做到的？”由特殊推出一般，这在数学中很常见不是吗？

“她是个很普通的人，胆小，市侩，却又对异常与名利充满着渴望。”他好像话里有话，就像是在说另一个人，“自己写的小说无人问津，发现曾经红极一时的小说未曾出现，于是抱着试一试的态度将文章默了下来，被编辑看到后就拿去刊登了，用着自己之前的笔名。”他平铺直叙的讲述自己的发现，“刚被刊登时有些忐忑，时间一长，那么一点不适也被迎面而来的花花世界击碎了，「这个世界没有这些文学，我发表出来是为了造福大家。」这样冠冕堂皇的理由让人上瘾。”

“你是在为她辩解吗？”在太宰治停止讲述之后，我问。

“不，这是她自己的想法。”小宰回复我，“当拥有了捷径之后，再回头就太困难了。”

“如果不是碰上你，她可以在这条捷径上躺一辈子。”我说出了事实。

小宰轻笑了一声，“能够凭借自己的能力默出一本书，她曾经应该确实很喜欢文学。”又像是想到了什么，“她连笔名都是用起名器取四月一日生成的。”

“愚人节吗？喜欢和能否为了热爱坚持下去是两回事，对吧？”我等不到小宰的回答，又问：“所以，她是怎么回去的？”

他这句话说的很飘忽，就像是被我耳边的风声吹散了，变成了散落的音节，聚都聚不起来。

“喝酒吗？”我弯腰拿起了被扔在地上的清酒。

“不是说不可以喝吗？”小宰的语气充满着哀怨。

“反正不管是安吾还是……”我顿了一下，“对于你的脑子我可不在意。”

“真是的，我明明和你是同一个人啊！你都不关心自己的脑子吗？”小宰说的很气愤，激动的让人担心他会掉下去，“更何况你除了脑子还有什么东西值得骄傲吗？脑子坏了可就没有办法了。”

“这样啊～”我用一种明白了的语气说，“那我就自己喝吧～”说着还从我那万能的口袋中取出了蟹肉罐头。

“你说，人活着是为了什么呢？”小宰没有回头，他的声音传了过来。

“要我用《人间失格》里面的句子回复你吗？人活着是为了吃饭。”我尝试打开蟹肉罐头。

他又笑了，说：“那用《活着》来说就是，人活着就是为了活着。”

“所以没有为什么。”我终于把蟹肉罐头打开了。

“你说得对。”他慢慢站了起来，站在楼沿上。

我向前走了几步，脚步声很轻，手掌离他的背部只有几毫米。

“祝你活着。”

我的话和风混为了一体，风呼啸着吹过，指尖上仿佛还残留着余温。

我转过身，看了一眼身后，什么都没有。森屑也真放心我在顶楼造作。

“织田前辈！”

耳朵中放着的耳机传出一句由我熟悉的声音喊出的我不熟悉的称呼。

回家了哦，织田作！

身体向后倒下，风很大，吹的我的风衣呼呼作响，不停的向上飘，好像能把我托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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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去告诉首领，那个人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