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吉德罗,你没问题吗?”莫妮卡说。
“吉德罗,还是慢一些吧!”艾达说。
“没关系,这只是小问题。”洛哈特故作轻松地说,“我用不了五秒钟就——啊啊啊啊啊啊———”
洛哈特头朝下从扫帚上掉下去了。
“哦,梅林啊!!”霍奇夫人尖叫道,“所有人不要动!!”
尽管霍奇夫人及时施展了缓冲咒,洛哈特还是摔断了手腕骨。
“哦,可怜的吉德罗。”艾达说。
“可千万别摔到脸。”莫妮卡说。
“学校的扫帚是在是太老旧了!”之后,洛哈特躺在医疗翼的病床上说,“我在家里骑惯了横扫七星。你们知道横扫七星吧?那是最新的、最棒的扫帚。当然,也是最贵的。我习惯了横扫七星的超高速度和它复杂大胆的操控技巧,这超出了学校这些破扫帚的承受范围。”
艾达和莫妮卡站在病床前面面相觑。
周四的上午是魔药课,这是第一节和斯莱特林一起上的课。
艾达早就攒了一肚子的新鲜事想要和阿诺德说,但整整三天她竟没有找到和他单独说话的机会。不同学院之间的课程是错开的,城堡这么大,他们从没有在课间遇见过。在礼堂吃饭的时候,格兰芬多和斯莱特林隔了一条长桌。她远远地看见他总是和一个有着金灿灿的大圆脑袋的男生走在一起,她觉得那可能是阿诺德的室友,因为艾达自己也总是和室友们一起行动。
当艾达进入教室的时候,红领带的学生坐在左半边,绿领带的学生坐在右半边,泾渭分明。她在门口正巧和阿诺德打了个照面,于是高兴地用眼神暗示他坐在一起。
阿诺德果真选了教室中间那一列的位置,可他的大脑袋室友马上挨着他坐下了。莫妮卡也很自然地挽住了艾达的胳膊:“艾达,我们一组吧。”
于是艾达只能和阿诺德隔着一条走廊做同桌,在斯拉格霍恩教授让他们开始动手操作之后悄悄和他说话。
“嗨。斯莱特林怎么样?交到新朋友了吗?”
阿诺德对她偏了偏脑袋:“我的室友贝利亚。贝利亚·特拉弗斯。”
贝利亚·特拉弗斯,他旁边的大脑袋男孩飞快地抬起头来,见了鬼似的瞪了他们一眼。
阿诺德又笑眯眯地对他说:“我的朋友,艾达·琼斯。这是莫妮卡·迪佩特,是我们的迪佩特的妹妹。”
“我知道,见鬼。”贝利亚低着头小声说。
莫妮卡兴致盎然地挑了挑眉:“嗨!”
“你好,特拉弗斯。”艾达说。她这才发现贝利亚并不是头特别大,而是他的头发太圆、太蓬松。这个发型实在是蛮怪的,她忍不住多看了一会。
“唔。”贝利亚模糊地咕哝了一声,对她点了点头。他顶着厚厚的刘海,表情有点阴沉,看起来很不高兴的样子。他皱着眉看看艾达和莫妮卡,又看看阿诺德,但最后只是咕哝道:“你们说话小声点儿。”
艾达问莫妮卡:“你们以前就认识吗,你和特拉弗斯?”
“很多同学上学以前就互相认识。”莫妮卡说。
艾达最终也没能和阿诺德说太多的话,魔药课上不是什么说悄悄话的好地方。胖胖的斯拉格霍恩教授在教室里来回巡视,查看同学们的操作台和坩埚,他们需要在下课之前上交一瓶疥疮药水。这是艾达第一次制作魔药,虽然已经背出了操作步骤,但从没见过所需要的材料。她小心翼翼地默背着处理方法,半点也不敢马虎。
或许斯莱特林的学生们特别擅长魔药。当艾达和莫妮卡刚刚开始最后一次加热的时候,已经有人完成了:“太棒了,希斯菲尔德小姐、海利小姐——第一组完成!”
“大家看看她们的作品——火候适当、调配精准,成色完美!!”斯拉格霍恩教授高高举起了海德拉·希斯菲尔德和克莱尔·海利的作业,大声地夸赞道,“天赋卓绝,小姐们,并且显然经过勤恳的练习。希斯菲尔德先生与海利先生应当为你们骄傲!我不得不为此给斯莱特林加上十分。”
艾达向教授的方向看去,最先完成魔药的是今年斯莱特林唯二的两个女生。
阿诺德和贝利亚也已经完成了,他们正在装瓶。贝利亚恼火地对阿诺德抱怨:“我们本可以更快一点的。你不应该在上课的时候讲悄悄话!”但他没有真的生气,以阿诺德的手巧,他作为魔药课的搭档确实令人难以挑剔。斯拉格霍恩教授很快走到他们的工作台边上来,啧啧赞叹着举起了他们的玻璃瓶:“哦——又是一份完美的作品!这是你第一次制作魔药吗,贝格莱先生?”
阿诺德点了点头。
“不可思议、不可思议!”斯拉格霍恩教授夸张地惊叫起来,夸他天赋卓绝。“还有你,小特拉弗斯先生。”他又对贝利亚说,“好样的,我得说,你和你的哥哥一样优秀!再为斯莱特林加上十分。”
贝利亚被夸奖得满脸通红。那副不高兴的阴沉表情从他脸上消失了,变成了一种混杂着羞涩和兴奋的骄傲。艾达惊讶地看见他厚厚的发梢下露出了半个通红的耳垂。
现在所有的同学们都看向他们了——看向贝利亚·特拉弗斯的蘑菇头。小巫师们窃笑起来,不仅仅是格兰芬多,许多斯莱特林的小巫师也笑了起来。
后排的男生们悉悉索索地说起了悄悄话。
“这是他妈妈给他剪的?”艾达听出了安东尼·库珀惊恐的声音,“他妈妈是和他有仇吗??”
“没办法。”后排一个斯莱特林说,“他可是妈妈的小宝贝。”
贝利亚朝他恶狠狠地瞪了一眼,后排的笑声更大了。斯拉格霍恩教授不得不维持秩序:“抓紧时间,同学们!你们还有半个小时!”
单看五官,特拉弗斯也是个白净可爱的小男孩。硬要说哪里不好,或许他的长相有点太秀气了,再配上他那标志性的不高兴的表情,叫人觉得有点儿阴柔。但这可怕的发型让他看起来像个小老太太。
这真不对,这太不礼貌了,艾达同情地想,但她觉得安东尼·库珀说得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