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陆若名看,动手的可能性比较小,路漫漫其修远兮,宋御河还有很长的路要走,“应该不会打.......吧?”
他说得不自信,毕竟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越是看着冷静自持的人,发起疯来越是出人意料,话不敢说得太满。
痴男怨女总多情,宋御河一脸心甘情愿:“打就打吧,他能对自己好点儿我也认了。”
陆若名如今有了晏伯林管着,精神状态格外稳定,理解不了他们年轻人这种为爱痴狂的癫狂,不过身为过来人,不理解但尊重,他笑着说:“小打小闹是情趣,走吧,回去。”
宋御河还想在河边散会儿心,陆若名担心他做傻事,万一想不开,在片场刚杀青就闹人命,那真是要赔得底裤都没得穿。
陆若名强行把宋御河带走。
但已经一骑绝尘走了的人不能重回现场诈尸还魂,陆若名让宋御河回车里休息。
场务把机器往回搬,片场收拾干净,一行人回到民宿已经凌晨一点。
往日此刻静谧的民宿此刻灯火通明,篝火边围了许多人,在湘西的最后一晚,注定是个难忘的不眠之夜。
柏森杀青时,闫晶晶刚拍完在卸妆,等所有人回到民宿,唯独没见宋御河,她问:“宋总人呢,这种时候,他竟然不在,不应该啊。”
这人存在感太强了。
柏森神色凛然,轻飘飘地继续用“他要赶回去做痔疮手术”作为说辞,闫晶晶一脸难以置信:“啊,你们两个难道是宋总在下面吗?”
这话可真是——
柏森小脸一红,搡她:“闫珍珠,你够了啊。”
闫晶晶没够,她像是发现了新大陆,用奇异又钦佩的眼神来回打量,目光赤裸又变态,从柏森双腿之间移动到隐秘的双股之间,咽一下口水,不用想也知道脑海中是什么活色生香的十八禁场景。
平白地被视奸,柏森双耳通红,他搞不懂在宋御河疑似要跟他分手的这一天,为什么在思考,如果真要坦诚相见,他能不能接受自己在被动位置。
因为无论潜意识还是外人的认知里,宋御河都不可能被动。
那天在长沙的酒店,他们就差最后一步,仅仅只是互相慰藉,那已然是要了命的刺激。
他被宋御河压着,双手推到头顶,他力气不小,被宋御河单手扣着,却没能将他推开,禁锢得那样紧,他软了腰,也许他其实根本没有想过真的推开宋御河。
如果真的要做点什么,他不会舍得推开宋御河。
闫晶晶眼珠子一转,说:“没想到宋总竟然为了你甘心做零,他真的爱惨了你。”
柏森喜欢宋御河,但他没有去了解过同性间对于位置的定义,“零是什么?”
这得怎么解释呢,闫晶晶竟然语塞了,柏森不是装蒜的人,他顶多羞涩,不至于在她面前装纯,所以,他是真的不知道。
一时间,闫晶晶有些罪恶,但为了她CP的幸福这种科普很有必要,只见她举起自己的双手,一只用手指屈成一个空心圈,一只竖起一根手指头,接着用手指头戳进环成的圈里,来回比划两下,举起环圈的那只手,说:“这是零。”
柏森顺便秒懂,瞬间脸爆红,“闫珍珠,你可真是个流氓。”
这种东西就是食髓知味,只要开窍,那后面就是一副不可收拾,其实,宋总做零的话,虽然冲击,但很刺激啊,霸道总裁为爱做零,怎么不算真爱呢。
羞归羞,柏森却在回味闫晶晶的那句话,他想主动躺平,那岂不是也爱惨了宋御河么?
不远处,车里,宋御河看柏森跟闫晶晶谈笑风生,开始疯狂倒酸水。
这闫晶晶怎么回事,不知道跟有夫之夫保持距离吗,干什么搭他的肩,两个人还凑得那么近,宋御河给杨猛发消息,让他把闫晶晶弄走。
杨猛可弄不走,她经纪人在旁边,跟母鸡看小鸡仔儿似的盯着她呢。
不等杨猛找借口出手,民宿老板上阵,抱着两坛酒,要给明天离场的人践行。
天下无不散的筵席,学曹孟德煮酒论英雄。
他们来了之后,入不敷出的民宿才迎来生机,他把剧组当恩人,“这是我们当地酿的高粱酒,特别甜,不醉人,请你们喝!”
煮过的酒,从舌尖暖到胃里,王家岐一饮而尽,讲场面话他不在行,学老美那套,握手,撞肩,说谢谢关照,再讲有缘再见。
借酒浇愁,不是不行,柏森端起酒杯,跟闫晶晶碰杯,一饮而尽。
民宿老板没撒谎,高粱酒真的很甜,一点儿不烧喉咙,但后劲儿十足,被火一烤,意识涣散,晕乎乎的,柏森看着寂寥的星空,突然想来一根。
王家岐已经跟民宿老板称兄道弟上,从诗词歌赋谈到人生理想,浪漫的人总有很多共同话题,柏森自觉无趣,不想坏了人的兴致,他转头问肖安:“有烟吗?”
作为一个顶级艺人的助理,必须要拥有一个艺人助理的自我修养,他不抽烟不喝酒,拒绝黄赌毒,绝不沾染任何不良习性。
他为难道:“森哥,你要抽啊?”
被怀疑,柏森很不高兴:“宋御河让你管着我不许我抽?”
还真有,不仅如此,还让他不让喝酒,可是刚才没看住,现在看,双眼涣散迷离,似乎醉了,肖安头大道:“森哥,你醉了,我扶你回房间休息。”
柏森不想休息,他指着肖安,说:“去。帮我跟王导要一支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