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当林谌在手腕上割下伤口,被发现时,他的母亲竟然没有丝毫触动,只是木然地看着他,说:“死了好啊,我也想死,死了就解脱了,可是他也解脱了啊,我要活着,我要活着看他遭到报应。”
有那么一刻,林谌竟然感觉林母是清醒的。
她只是不知道怎么发泄痛苦,才会这样极端。
但疯子就是疯子,他们时而清醒时而糊涂,这才是希望燃起又碎裂的声音。
林谌最终没有彻底割下手腕,他扔了刀,把自己关进卫生间,像曾经那样,他发誓,他一定要林绍东接受应有的惩罚。
在那之前,他需要指定一场完美的复仇计划。
咔——
一条过。
柏森上保姆车休息。
双眼通红,手腕上的伤是真割的,流着血,肖安来给他包扎,一边包一边说:“导演说可以借位,森哥你干嘛真割啊,万一失手怎么办?”
肖安跟他不到一年,但对他掏心掏肺,关心得都快急哭了。
柏森安慰他说没事,肖安说:“怎么会没事啊,都流血了,森哥你太不把自己当回事了,上次跟闫老师对戏也是,那凳子砸下来,我都吓死了,你脑袋都破了,也说没事,当时宋总都生了好大的气。”
说到宋御河,上回因为拍戏的事,两人吵过架,柏森不想因为这事儿再吵起来,他叮嘱肖安:“这事儿别告诉宋御河。”
肖安不说,可有人会说。
A组结束,两组汇合开会,陆若名画了新的分镜,拍摄任务需要调整,王家岐一来就看见柏森胳膊上缠着纱布,对着祈南一顿痛骂:“不是说了要借位,你这个导演干什么吃的!”
祈南劝过,可是柏森偷偷换了道具,把准备的血包一屁股坐着,根本不然他反应已经上手,等他发现血已经往外冒了。
王家岐还在发飙:“拍戏呢,这是拍戏还是拼命,真出人命怎么办!”
柏森帮祈南说话:“王导,是我自作主张,不怪祈导,我没事,那个刀不快,我只是想要更真实的反应而已。”
王家岐骂人没够,要真出啥事,他怎么跟宋御河交代!
陆若名拉王家岐:“行了。说戏。”
反正发一通火,总会让柏森长点记性,另外,他还要跟宋御河告状,总之,必须要让柏森知道利害。
宋御河早上在十亩之间处理跟进项目进展,十点去南山开会,年中总结方案没做出来,还要去听听重压之下的成果。
头脑风暴就是各说各话,宋御河开场,要求:“一个个汇报太冗杂,我只有一个要求,短平快。”
很多工作并不是能用一句话概括的,但宋御河听不得废话,“举个例子,比如策划部,我要听的,不是做了多少场策划,而是做了多少场有效策划,带来了多少利益,这些数据如果没有落实在工作中,员工只会磨洋工。”
宋御河需求明确,高管们领会完会议精神,散会,宋御河没去食堂吃饭,回办公室打算再睡个午觉。
昨晚有些纵欲过度,他需要补个眠。
下午,最新考核方案出炉,南山做技术出生,因而考核方式因地制宜,从技术出发,先让员工梳理完数据,每个员工的数据输入考核系统,自动生成排位。
南山的考核主旨不在于淘汰,而在于激烈,所以就算是末尾的员工,也会拥有六个月的逆转周期,只要数据比年中时进步,就可以免于淘汰。
在宋御河的督促下,以前需要至少一个周的考核,只用了一天时间就已经完成,数据全公司公开透明。
对此,宋高明很满意,认为甚至可以多安排一些工作给他。
宋御河摆手拒绝,表示在发布会之前,他暂时不接受任何新工作。
宋高明掐指一算,距离新品发布会还有七天,暂时不惹宋御河为妙,毕竟那个场子只有他控制得了。
吃完饭,宋御河把宋千浔哄睡着,回自己的雅苑休息接到王家岐电话。
今天下戏比昨天早,宋御河问:“这么早给我打电话干嘛,不会是又要钱吧?”
这部戏如烟是大头,但王家岐仗着柏森,动不动从他这里套钱,就跟个守财奴似的。
王家岐说:“三点就下了,要什么钱啊,你怎么说话呢,我是那样的人吗?我是要跟你告状,柏森真的太疯了,你得管管他。”
一听柏森的名字,宋御河立马正色,听王家岐说完,脸色难看到极点。
三点下戏,到现在,柏森连一句只言片语都没有,“我知道了。”宋御河说。
挂了电话,陆若名对王家岐这种行为表示鄙夷:“你这样,他们不会吵架吧?”
王家岐事不关己道:“那咋了,就得让柏森知道怕,他这个样子,跟当年我刚见到你一个样子,真吓人。”
宋御河没急着找柏森求证,他确认了柏森现在没事,就等着看柏森会不会跟他坦白。
回书房继续处理了一会儿工作,柏森来电。
柏森洗完澡,毛巾搭在脖子上,没事人似的,宋御河没忍住,问:“柏森,你没什么想对我说的吗?”
每次下戏状态不好,宋御河都会变着法子哄他,柏森一直接受宋御河的好意,也想投桃报李,临近发布会,他总是很忙,想了想,柏森问:“你今天工作累吗?”
宋御河:“......就这?”
柏森试探地问:“那——亲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