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小狗腿子,完全认贼作父,浑然不知道爱是克制,喜欢才放肆,让它减肥是为了多活几年,要不然身体负担太大,腿脚和心肺都可能出问题。
柏森说:“它才不是想你,它是吃多了想找地方拉屎。”
“这样啊。”宋御河笑得眉眼弯弯,“把镜头转过来,让我看看你。”
每天晚上都有视频通话,有什么好看的。
柏森一面心里反驳,一边口嫌体正直翻转镜头,夕阳从他身后打过来,他笼罩在温柔的橘色光线里,模糊掉凌厉的轮廓,嘴角的笑意越发温柔。
宋御河突然口渴,舔了一下唇缝,直视着那双琥珀色的眼睛,问:“花卷没想的话,你呢?你有没有想我?”
他期待地眨眨眼,露出跟花卷一样水汪汪的大眼睛,柏森鬼使神差说了想,飞快挂了视频。
宋御河真的很肉麻。
他也有点。
春天才刚发芽,怎么这么热,柏森觉得,他一定是脸红了。
手机响,宋御河发来一条语音消息:“宝贝,今晚回北京好不好?”
带一点鼻音,祈求似的,柏森心软软,跟着宋御河一起上头,查机票,可惜今晚没有航班,现在赶去长水机场也赶不上最后一趟航班,回不去。
归心似箭怎么办?
好在宋御河冲动完回归理智,“我想了想,今天太晚,还是明天吧,我去机场接你。”
翌日,柏森从大理飞回北京。
杨猛开车,宋御河坐在后排老板专座上。
真皮座椅经过加热变得温润,散发着淡淡地木质香气,宋御河只穿着一件单薄的白衬衫,领口微微敞开,露出精致的锁骨,头发抓出精致的造型,一看就是特意打扮过。
柏森微微移开目光,受不了被宋御河河盯,小声请求道:“别看我了。”
宋御河反问:“不看你看谁,杨猛吗?”
杨猛突然被点名,心想,自己这颗电灯泡,还是太亮了一点,他往座位底下缩一缩,说:“别别别,别看我,你俩对视,当我不存在,我闭嘴。我不出声,我是工具人。”
狗腿得胳膊肘往外拐,柏森脸热心更热,在座椅底下悄悄抓宋御河的手。
牵住,十指交扣。
嘴角上翘,柏森转头看窗外,装作无事发生。
车子驶出机场,却不是往西子湾的方向,柏森问:“去哪?”
宋御河故作神秘:“你猜。”
这哪猜得着,柏森不猜,北方冬日如果没有白雪覆盖实在没有什么看头,只剩下凛冽的风跟光秃秃的树。
天湛蓝,没有飘一朵云。
日头很足。
但这种天气往往非比寻常的冷。
车子下机场高速,从北四环东路直接拐上北苑路,继续一路向北。
真看不出要去什么地方,反正已经上了贼船,就船到桥头自然直吧。
继续行驶十五分钟,到达一片别墅区,柏森看清墙上一晃而过的字,眉毛重重蹙在一起:“宋御河,带我来你家干嘛!”
车子停在宋御河新家门口,地面上还有几辆车,柏森认出来,其中一辆是陆若名的那辆大G,宋御河说:“搬新家,请你来温居。”
陆若名跟晏伯林他们听到动静,已经站到了家门口,像主人一样迎接他们进门。
每个人手里都拿着几个礼炮筒,在他们推门下车那一刻,漫天的礼花从天而降,一瞬间的光景倒错,仿佛进入了某个婚礼现场。
门口洋溢着张张笑脸,宋御河竟然拉他的手,说:“快进来。”
柏森要疯了。
这跟公开恋爱有什么区别!
但来不及反抗,已经被热烘烘的香气包围。
宋御河说温居,真的就是温居。
客厅里摆满礼物,餐桌上摆满各种糕点,香甜的气息充斥着整座房子,让寒冷的冬日变得热气腾腾。
这事儿还得感谢王家岐,这人来串门第二天,嫌弃这新房子没人气,说要喊一帮人来热闹热闹,宋御河本来不为所动,王家岐说正好可以让柏森一起参与进来,他确实很想带柏森来自己家,所以欣然同意。
王家岐特别自觉主导全场,一人塞一杯红酒,“来,朋友们,让我们共同具备,祝贺宋御河乔迁新居,喜结连理!”
跟谁喜结连理?王家岐的祝词太荒唐,柏森心虚地观察众人的反应,没人投来异样的目光,唯独宋御河一脸炙热地看着他,不知收敛。
余光里,落下宋御河滑动的喉结,一杯红酒下肚,宋御河的声音沾着葡萄酒的甜,勾着发酵后的酸,被热气烘得醉人,他说:“柏森,谢谢你来,我真的很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