归宁之后,顾如歌就在宫中忙着处理东宫的日常事务,每日晨昏定省,也得亏她是个耐得住性子的人,否则实在无聊至极。
“我看你这几天无事可做,今日帮你叫了姜家那位娘子来陪你说说话。”
“令宜?你怎么会想到这个?”
“昨日我碰到元嘉,她说你每天都泡在东宫的内务里,忙前忙后,也许要找个人说说话,我都还没问她有没有时间,她就随便找了个借口搪塞我,我想着虽说我忙着处理政务,但也天天与你相见,便将姜娘子找来与你说说坊间的趣事。”
顾如歌环抱住周洵。
“你想的真周到,多谢了。”
“不必言谢,你我二人,不用那些虚礼。”
“嗯,今日忙完了早些回来吧,我下厨。”
“你还会下厨?”
顾如歌不满的推开周洵。
“不信?”
“信信信,可是今日得在外面吃,今日我要去城外查看,想必赶不回来与你用晚膳了,你可以去找元嘉,据我所知,今日她无事可做。”
周洵笑着望向,最后与顾如歌紧紧相拥片刻,便出门而去。
“娘子快别看了,人都走远了。”
顾如歌回头瞪了一眼秋稚,秋稚笑了笑,两人都写下了端庄。
“今日令宜要来,你去准备些她爱吃的糕点吧。”
“娘子今日要与姜娘子出去走走逛逛吗?花园里秋色正好。”
“不去了,本来日日忙着东宫的事情就是为了避免遇到不想遇到的人,若不是日日该去给母后请安,我都不愿意出东宫,倒不如与令宜就在房中说话的好。”
“我这就去准备。”
“你也备一些云萝爱吃的吧,我与令宜说话,也不能让你们干等着。”
“好!”
秋稚高兴的去准备东西。
顾如歌原打算趁着姜令宜还没来,把昨日未看完的书看了,结果秋稚前脚刚把糕点送到殿内,后脚姜令宜就到了。
“臣女见过太子妃。”
“免礼。”
顾如歌个走过去将人扶起来。
“怎么来得这么快?幸亏秋稚东西准备得快。”
“太子殿下得人一到府上,我便立即动身了,太子妃娘娘有召,臣女定然是快马加鞭。”
“好了,不要再打趣我了,即便加了太子妃这个头衔,我仍旧是顾如歌。”
“是,太子妃娘娘。”
“令宜!”
顾如歌故作生气,秋稚与姜令宜皆被她逗笑,连连认错。
“好了好了,我不敢了!”
顾如歌这才恢复如常。
“秋稚带着云萝去玩吧,我们二人说说话,不用守着。”
“是。”
云萝这次干脆地跟在秋稚身后离去,顾如歌分外惊讶。
“云萝真是见一次就变一个样,与第一次想见时的怯懦完全不同,如今越来越自信明媚了。”
“是呀,看着她越来越好,我也觉得开心。”
“那你呢?我见你眼下乌青,距我大婚也不过数日,怎么数日不见就这么憔悴?”
姜令宜肩背塌陷,长叹一口气,不知从何说起,只好无奈地摇摇头。
“怎么了?家中的事?”
“正是,最近家中管我管的严,成天请这个宫里出来的女史教我礼仪,请那个放归的长史教我仪态,从早到晚一刻也不曾放松,字得从头再练,琴棋书画也请了新的先生,还要我每几日完成一份女红,我这些日子是连吃饭都不敢多耽搁一刻!”
“怎么会这样?”
顾如歌担忧的看向姜令宜。
“如歌,你这么聪明,不会想不到我家中打的什么主意吧。”
确实,这些举动的目的实在明显,为了让姜令宜也攀上皇室,再不济也能寻一门好亲事。
“今日殿下找你来还想你能跟我说说坊间的趣事,现下看来你怕是连门都不常出了吧。”
“是呀,今日殿下将我叫来,我还算是得以喘息,不过我虽然出不了门,但云萝能出门,中秋的时候,我们不是没有在珍宝阁买到东西吗?我让云萝去了几回,她听说了一些怪事。”
“怪事?”
顾如歌蹙眉,靠近姜令宜。
“最近断断续续的有许多未出阁女子失踪,丢孩子的也多了,你不要觉得这没什么奇怪的,虽说往日也总会有人失踪,可这回丢的人很多,官府追查到港口就没有线索了,然后有人说在珍宝阁后院听到了惨叫声,正好我让云萝去的那天,有人在珍宝阁闹事,后来官府闹哄哄的查了一通,结果什么也没查到。”
珍宝阁?徐晚竹也提到过珍宝阁,她本打算去珍宝阁看看,却被诸事缠身。
“珍宝阁可售有香囊?”
“香囊?好像是有过一批,立春的时候上新的,不过数量很少,很快就没了,怎么了,是宫里的绣娘技艺还不够好啊。”
顾如歌摇摇头,思索片刻,立即取了纸笔将那枚被烧毁的香囊纹样大概画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