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者何人,还不速速停下,尔等可知擅闯左丞府邸是何等罪过!”
左丞府邸的家丁极力将人阻挡在门外。
“孤还真就不知道擅闯左丞府邸到底该要被治个什么罪名……”
周洵黑脸冷眼扫过阻挡在自己面前的每一个人。
整齐的踏步声响起,训练有素的金吾卫将左丞府团团围住,金戈重重击地。
“哈——”
众人齐喝,将那群家丁吓得手足无措。
“臣苏御来迟!”
苏御本是东宫十率的统领,因着太子要办大事,人手不够,匆匆赶往南衙调人去了,紧赶慢赶的也勉强算是赶上了。
“自回东宫令二十军棍。”
“是。”
周洵跨过门槛。走得飞快,身后文昌领着被困在一根身子上的三位贵女小跑着追赶。
“砰——”
屋门被踹开,屋内的人怒发冲冠。
“何人如此大胆——”
周洵走进,默不作声。
“臣见过太子殿下——”
“臣女见过太子殿下——”
“臣妇见过太子殿下——”
人倒是跪得整整齐齐,失了方才的气焰。
“徐晚竹上前来。”
徐晚竹与自家爹爹娘亲目光交接,心中生出万般猜测,羞涩的靠上前。
忽然被文昌一把摁在地上跪着。
“啊——”
“晚竹——”
“殿下这是何意?”
左丞心疼女儿,却也不敢发作。
“左丞放心,文昌下手有分寸,孤也只是找令爱问些话。”
周洵目光从左丞身上撤离,盯向近前惴惴不安、欲哭无泪的徐晚竹。
“听说你与顾家娘子积怨在前?”
“殿下明鉴——,小女从未与那顾家娘子有过往来,就算宴会上见过也只是点头之交,定然不是此次顾娘子失踪的原凶啊——”
“孤问的是你吗?——”
周洵怒喝,左丞与夫人彻底老实,不再说话,徐晚竹吓得浑身颤抖,此刻到泪如雨下了。
“孤不想与你多说废话,老实交代……”
“殿下……小女并不知情……顾,顾家娘子……”
周洵疲惫的合上眼,无心再与徐晚竹周旋下去了,这样的周旋他已经经历了三次。
“将人带上来——”
文昌机灵地替周洵说话。
“唔……呜,唔嗯……”
姜令宜,孟若棠,沈南嘉,一个个都被塞着嘴、涕泗交流地出现在徐晚竹面前,她此刻心都凉了半截。
“殿下——,臣女……”
“老实交代,到底对顾家娘子做了什么?”
“……昨日,爹爹去宫中,臣女无意听见,顾家娘子锒铛入狱,臣女猜测她回家之时必然已经天黑了,她又恐吓我们在前,臣女就找了几个人想要吓一吓她,没有,没……”
周洵将拳头紧紧握住,那口气忍了又忍,牙关紧咬。
“……你可知道你所找的那些人都是些是那么流氓无赖、地痞草莽?你难道就没有设身处地的想过,若是你遇到这些人会如何?名节、清白,性命,还能留下什么?”
“殿下——,殿下,臣女知错了,,臣女再也不敢了……”
徐晚竹膝行向前,想要拽住周洵的衣摆乞求怜悯,却被周洵扬手挥倒。
“晚竹——,晚竹——”
“殿下宽宏大量,小女年幼,此次不过是女儿家的玩笑开得过了,殿下饶恕小女这一回吧——”
徐夫人搂抱起悔不当初的徐晚竹,徐左丞连连跪地求情,分工倒是明确。
“年幼?想必令爱已经及笄了吧,孤不知道令爱是幸还是不幸,她找的人都被杀死了,没能得手……”
左丞如释重负,没能得手,那就算不得是凶手。
“不过也别高兴的太早,现下人还没找回来,就算找回来了也……也还未可知,顾节度使与左丞官阶相差不了多少,他手上握着两万兵马,日后如何报复更未可知。”
话毕,门外有人急匆匆跑进来。
“启禀殿下,西市有一伙形迹可疑之人正在急速撤离。”
周洵正想离开,看了眼被他带来的三人。
“文昌将人送回去,禁足房中,听候发落。”
周洵翻身上马,急速奔向西市,身后跟着乌泱泱一片的金吾卫。
月光洒落在街道上,照亮屋脊,照亮远山。
周洵巴不得快一点,再快一点。
“殿下,就在前方——”
周洵下马以后就立即走向被围住的废弃屋舍。
“殿下,我们的人来报的时候,此处就已经没人了。”
“可都仔细找过?”
“只在屋里屋外看了一圈,还没来得及仔细搜索。”
“探子来报的时候,有没有说他们带了人走,或者是带走了可以藏人的东西?”
“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