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稚立即去将市面上能买的不同绣法的茉莉花香囊都买回来。”
“是。”
“再告诉阿娘,今日我要出府一趟。”
“出府?娘子……”
秋稚担忧的看去。
“放心,暗卫会跟着我的,我也不去旁的地方,不会有危险。”
“娘子当真得今日去吗?”
秋稚还试图劝阻她。
“已经耽误很久了,必须现在去,你也不能耽误,尽量都买回来。”
“是。”
秋稚离去,顾如歌已经准备好行装,将面纱系紧,翻身上马之时,檐角上一抹黑色身影也随着她一道出发。
青山后倒,风声猎猎,马停下之处依旧是上次的地方。
“将马安顿好。”
顾如歌循着记忆走向那片树林,即使没有下雨,春日林间的草木都长极迅速,她抽出匕首拨开挡住前路的枝条。
那日被斩杀的野犬尸体已经消失不见,她慢慢走向那天似玉躺着的地方,神色哀伤,全然没有注意到身后正有一人悄然靠近。
就在那双节骨分明的手快要钳上她脖子时,她侧目扬手挥刀,匕首破风而去,直冲身后人那只手。
可惜身后人更为迅速敏捷,那只手改为握住她的手腕压在她肩头,稍加施力便卸掉她手中的匕首。
她屈肘后击,想再奋力一搏,仍旧被那人向后缚在她的后腰上。
“你是谁?”
顾如歌挣扎不开,又以这般扭曲的姿势被钳制着,看不见身后之人的真容。
“是你?”
男人开口的那一瞬间,顾如歌解了心头之惑,来人正是太子的那位胞弟阿泽。
“你为何在此?”
“你放开我!松云寺不许我再踏足,难道连这里也要归你管?你算个什么?”
“我谁也算不上,可这里也同样不是你这种娇生贵养的娘子该来的地方。”
话音刚落,一只短箭冲着阿泽的后心袭来,男人及时带着顾如歌侧倒,翻身藏到树后。
“歹人,放开我家主上!”
阿泽嗤笑一声,凑到顾如歌耳边低语。
“原来你不是孤身前来,还是个养得起暗卫的贵女,让他退下,我不会杀你,也没必要画蛇添足。”
顾如歌忍着疼露出脸。
“退下,去外面守着,我不会有事。”
“主上!”
“按我说的做!”
“属下遵命!”
鸣珂虽然退下,却不敢离得太远。
“现下,可以松开我吗?”
阿泽闻言将手松开,起身俯视着顾如歌。
“既然你是高门贵女,想必也知道太子殿下失踪的事情,这荒山野岭,你就带了这一个暗卫,莫非是想找到太子殿下,借此平步青云。”
阿泽言下之意十分明了,嘲讽她想攀高枝。
“而你呢?住在松云寺后山,来路不明,难道就只是心思单纯的来此处?我还断言就是你绑走了太子,图谋不轨。”
顾如歌猜测阿泽还不知道太子已经亡故。
“来路不明?你说的不错,我确实来路不明,所以我来找我的来路,而你连自己的野心都不敢坦白,没资格来指摘我图谋不轨。”
阿泽被激到,扬剑劈下,顾如歌下意识用手中匕首去挡,手腕被震得发麻,她不得不双手一齐发力。
“怎么被我猜中了,要杀人灭口?”
“我不会杀你,我也不会让你得逞,想必上次你去松云寺也是去找太子的吧,那次我坏了你的好事,下次你也不可能成功,以后都不会。”
山林深处一声嘹亮的的哨声响起,阿泽偏头,收回几乎逼近顾如歌脖颈的剑,闪身离去。
“不用去追!”
顾如歌喝住想要追上去的鸣珂。
“今日之事不要声张,不许告诉阿娘。”
“是。”
顾如歌揉了揉手腕,四处寻觅,除了几处树上极为隐秘的砍痕,再没有任何线索。
好在也不算无功而返,顾如歌快马加鞭回到府中,秋稚正将买好的香囊一一摆在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