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半的人没有居住的地方,只能流浪,乞讨,甚至是偷窃,抢劫。
这些对他们来说都是家常便饭。
在一个基础生活都无法保障的地方,可想而知出来的人都是什么样的品性。
听完文叔的讲述,纪明礼一脸平静,不经意朝着虞眠方向望去一眼,黑沉沉的眼里满是漠然:“父亲一时兴起养的小情人罢了,最多不过是给点钱。”
不远处,虞眠吃力地仰起一张莹白湿润的粉嫩脸庞,期期艾艾地瞧着沈秩。
装可怜这方面,他还是挺擅长的,主要是直播的时候练出来的。
他父母早亡,留下的钱虽然不少,但毕竟有限,日常生活都是通过直播来获取的。
直播中经常会遇见一些bt粉丝,喜欢发荤话弹幕,他就装出一副要哭的可怜模样,弹幕会有人帮他说话,还会因此得到更多的打赏。
虞眠咬咬唇,盈满眼眶的泪珠缓缓从眼尾淌落。
娇弱,苍白的可怜模样,咳得几乎是连喘气都困难的模样。
这样的男生,沈秩想不出能有什么法子能在不声不响中杀掉他在军中有sss级战力的养父。
“你…你们好,我…我是虞眠。”
他小心翼翼地和莫里斯的养子们打招呼。
过于澄澈的目光干净的像一汪清泉,眼尾还是红的,想来是丈夫去世哭得厉害。
没有得到回应,虞眠不安地往后缩了缩,身上雪白的孝服移动中沾上一点手帕滴落的血迹。
见状,周遭宾客一阵唏嘘。
看样子,三位少爷都不喜欢这位公爵夫人。
不安退拒的模样让沈秩忍不住皱眉,他看起来很可怕吗?吓成这样?
沈秩不悦地轻皱了眉,复又微笑:“父亲的新夫人?”
虞眠心头一跳,眉眼五官已经是极致优越,声线也好听得过分,就是这笑让他有点后背一凉。
江原古怪地笑了笑:“证没领,章没盖,算哪门子的夫人。”
脸上是散漫不在意的表情,眉眼却是阴翳郁气。
他问虞眠:“你觉得呢?”
虞眠……
两个字他没有说出口,而是反复咀嚼,多了几分说不清的意味。
【目前看来,宿主,这几位养子都不是好惹的!】
【你难度有点大!】
他当然能看出来这三人的来者不善,虞眠方才从脑海里的记忆搜索一番,没找到关于江原的,但这名字又好像很熟。
虞眠腿都软了,思考着装晕的可行性。
为了戏能够逼真,他坚持到公爵棺椁被送出大门的一刻。
离虞眠最近的沈秩脚不听使唤地上前,有人比他更快,是江原。
江原干脆把人抱起,步履稳健地朝着楼梯方向走。
沈秩见状,意味不明地牵起唇角。
屋内其他宾客却仿佛目睹了什么公爵府秘辛,一个个眼神躲闪,减弱自己的存在感。
虞眠的白色孝服上沾了香火气,但仍能嗅到被裹挟其中的某种甜香气息。
还有被江原手臂搂住的腰肢,很细,很软。
纪明礼看得久了,连沈秩和他说话都没听见。
“你说什么?”
沈秩笑了笑:“真漂亮,父亲的小夫人。”
纪明礼没有说话。
“大哥,你觉得呢?”
他固执地想听到异常出神的纪明礼的回答。
这人从小苛以待己,什么事都能不崩于色,让人捉摸不透,喜好也不为人所知。
纪明礼性格更闷,要开口更是惜字如金,别提是对父亲的新夫人谈印象了。
不知怎么的,今儿闷葫芦一反常态了,竟然回答了沈秩如此无聊的问题。
“漂亮。”纪明礼没什么情绪地回。
沈秩脸上笑意更甚,顿了顿,道:“可他好像是江原那个一声不吭消失的前男友。”
纪明礼不认为这是什么要紧的事,淡淡地“嗯”一声。
“不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