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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情是怎么发展成现在这个样子的?
松田阵平此时正背着哼哼唧唧的太宰治走在回港口黑手党总部的路上。
在他拒绝抓螃蟹的提议之后,太宰治非常不配合地开始疯狂打滚,被扬起的沙子到处飞散,让松田阵平忍不住后退了两步。
按照松田阵平从港|黑众人口中了解到的内容来看,除了疯狂挑衅逗弄中原中也的时候,太宰治从来都是不爱多言的,一旦他开口,就代表着有人,或者有很多人,即将倒霉了。
但神奇的是现在松田阵平发现太宰治真的很会抱怨,他一边不停地制造着沙尘袭击,一边用刚好能被松田阵平听到的声音嘟嘟囔囔。
“松田君明明说要给我跑腿开车端茶送水的,现在却连区区螃蟹都不愿意捉,我们甚至已经在海边了,根本就是言而无信出尔反尔的小狗,不行了不行了,再吃不到螃蟹的话我马上就会死掉了,啊啊难道松田君是要用这种方式赋予我最渴望的死亡吗……”
松田阵平额角的十字一个叠一个蹦出来,已经没有地方能留给新出现的十字了!
松田阵平在心中冷笑,太宰治不过是故意演戏罢了,只是因为想要折腾他或者基于其他的什么目的——谁知道对方的脑子里到底有多少弯弯绕绕的想法。
说什么吃不到螃蟹就会死掉了,松田阵平咬牙切齿地想,你以为我会相信这种鬼话吗?
系统根本就没有发布任务!
松田阵平眼疾手快地拽着太宰治的后领把他从地上拎起来——小半身体还拖在地上的那种拎起来,毕竟他们两个现在身高差不多。
松田阵平晃了晃软绵绵的太宰治,抖掉了不少沙子。
他左手往旁边一指,语气很臭:“去一边儿等着!”
于是松田阵平就在刚刚退潮还不太适合赶海的海滩上骂骂咧咧地找了一个多小时的螃蟹。
半晌,他走到难得乖巧地坐在一边休息的太宰治面前,把怀里抱着的西装外套抖开,几只大小不一的螃蟹掉了出来。
太宰治的眼睛亮晶晶的,解开手上的一截绷带很幼稚地挑衅食材,引得其中最肥的一只螃蟹把钳子夹地咔咔响。
松田阵平哼了一声,冲一直以来非常热爱作死的太宰治揶揄了一句:“难得你还知道不能用手。”
太宰治故作惊讶地看了他一眼,说:“那当然,我可是很怕痛的。”
嘶——
松田阵平更不爽了,有一种很微妙的被嘲讽了的感觉。
太宰治玩够了,把紧紧夹住那截绷带的螃蟹拎起来,抬头看松田阵平:“这些螃蟹该怎么吃?”
松田阵平气笑了:“原来你没有想过这个问题吗?”
太宰治非常理直气壮,把问句说的像是命令:“这难道不是松田君该考虑的吗。”
松田阵平深呼吸,然后掏出了刚刚获得的抽奖机会换来的奖励——“木之本樱的火牌(一次性强削弱版)”。
一张薄薄的粉色卡牌,看牌面像是塔罗牌,但松田阵平对塔罗牌不感兴趣,也就认不出具体是哪张牌,或许哪张牌都不是,毕竟是系统产出的东西。
太宰治默默看着松田阵平从仍然潮湿的衣兜里拿出一张干干爽爽完全没有一点水渍的卡牌,又默默看着对方用这张薄薄的卡牌分别把几只螃蟹烤熟。
螃蟹的外壳从青黑色逐渐变成诱人的红色。
太宰治的目光越来越幽深,面无表情地盯着态度非常无所谓的松田阵平。
松田阵平确实很无所谓,反正太宰治的脑子好用到令人发指,早就知道了他身上有秘密,遮掩也没用。
更何况不用系统道具难道要他去捡灌木丛里的枯枝然后钻木取火吗?
松田阵平把烤好的螃蟹递给太宰治,随手将仍在散发热度的卡牌放在离两人不远的地方,全当是不会发光的篝火了。
太宰治移开目光,探究地盯着粉色的卡牌。
松田阵平催促地晃了晃手中的螃蟹,说:“别看了,这是一次性的,多了没有。”
太宰治响亮地切了一声,放弃了伸手去触摸卡牌的想法。
虽说松田阵平的特殊能力应该不会被人间失格抵消掉,但是万一呢,现在已经是秋天了,太阳也即将落山,穿着湿衣服坐在海滩上还挺冷的。
太宰治跟螃蟹的外壳作了会儿斗争,然后果断放弃开始指使松田阵平——如果他擅长拆螃蟹就不会总是吃蟹肉罐头了:“松田君帮我剥。”
松田阵平无动于衷。
太宰治:“松田君不是有那个什么嘛,那个那个,唰的一下拆掉了我可怜的住所的能力。”
松田阵平:?
你别说,你还真别说。
松田阵平露出一副又抗拒又好奇的表情,尝试对几只螃蟹发动异能力。
神奇的事情出现了!螃蟹们真的被唰的一下就完全拆好了!蟹黄蟹壳蟹肉完全分开了!
这哔——也行啊?!
在松田阵平目瞪口呆的时候,太宰治已经欢呼一声开始大快朵颐了。
他腮帮子鼓鼓的,还要含糊不清地跟松田阵平说话:“松田君唔唔唔要唔唔螃蟹!”
松田阵平没听清,但也没问,因为他觉得这一句应该不是什么好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