渡天弦和施博金马不停蹄地到鸣央城外,为了不耽误事一直赶路。
这里和天辰还真的是两种画面,一直到都城才能见到些春色,不然都是大雪,一眼看去是什么都没有。
物资上面也相当匮乏,即便有钱你都买不着什么,还好是施念想得周到吃食饮水甚至水果点心都有备好。
因为都是雪使得找路都非常困难,其中好几次渡天弦都怀疑自己走错路,好在渡天弦运气还是比较好的,总能遇到猎户与之交流,找对路的同时还能把本地话学个七七八八。
“博叔,不出意外我们正午就能到鸣央,我还是叫你博叔。”渡天弦说。
“我叫你阿玄,我知道不能暴露真实姓名。”施博金重复之前两人商定的话。
来的路上两人把所有可能的场景都模拟了一边,就怕出什么差错。
“博叔,我听你说你们施家以前也与南溟来往过,都是做些什么啊?”渡天弦一路上来听施博金说了不少。
对商贸往来才有了基础的了解,假装就要装个全套,不至于刚到鸣央就被认出来。
“南溟那边卖皮草珠宝牲畜,我们这边卖粮食丝绸和药草。好像南溟特别缺药草,长公主短时间内那么富就是当年一直在和南溟做药草生意,只有长公主货不够了才找到施家。”施博金说。
听着渡天弦不禁皱眉深思,他一向觉得这里面没有那么简单,要那么多药草粮食本就是为作战做准备。
而天辰的长公主知晓吗?是单纯的生意来往?如果天辰内部有奸细怎么办?
“博叔,你在前线见多识广,你说这次南溟在天辰有没有内应?”渡天弦竟然这么问。
他对人情世故什么的都不了解,哪些话能说哪些话不能说,为什么,渡天弦都缺乏一个基本的了解。
“你的这个想法只能自己暗自猜测,绝对不能在军中提起,不然会出大事。”施博金告诉他。
“为何?”渡天弦疑问。
“如果军中人人都在怀疑猜测,还有谁会全心抗敌,到时候人人自危。凡事在没有确实证据之前,就当没有这回事。”施博金说的都是经验之谈。
不过他也没有否认这回事,也就是大家都清楚有,只是不能提。施博金有意无意间会和渡天弦说上许多军中的事情,无论是带兵还是管理。
相处这么短的时间里,渡天弦学会很多,包括刚才的话。施博金只需要说一点,后面的渡天弦都可以自己领会。
“我知道了。”渡天弦心里有数就行。
才到鸣央,城门处聚集了太多太多人,顺着人流进入鸣央。今日进城之人似乎有些多,就算没有看过鸣央平常的样子,这大街小巷都挤满人的场面肯定不多见。
而且士兵对来往之人并无太多审查,就问两句,哪儿来的?多少人?
这使得渡天弦他们的混入格外简单,都不用他们怎么找路就被人流一路挤到城中,渡天弦总算看清这是个什么情形。
在城中央的广场上,悬挂着一排的头颅,而南溟所有人就围在那周围载歌载舞,欢呼庆祝。
在进城之时渡天弦本来还想找几个人问问今日是不是什么节日,但一看这场面,庆祝什么已经不用多言。
两人的脸色说不上好看,尤其是施博金,那上面的,可能都是他曾经的同僚战友。
在不久前他们应该还在守卫城池,还在挂念家人。转眼竟然被敌军如此羞辱,两人各自有各自的难受。
他们夹在中间,周围人都在欢呼,他们做不出一样的庆祝动作,长久下去必定被看出破绽。
这里是呆不下去了,渡天弦便和施博金假装不适,寻了个人少的地休息。
两人没有办法交流什么,谁知道说的话会不会被更多人听见,再加上刚看完那么骇人的画面谁都没有心情说话。
好在要做什么在他们进城之前就已全部商量好,只需要照着计划走。先找一个落脚的地方是头等大事。
城内一到晚上都有宵禁,没有地方住被巡查的士兵看到是会处乱子的。住客栈也很麻烦,有异常情况第一个盘查的就是客栈。
他们只好选择一家农户,在城内却又稍微偏远,租下一间屋子和主人家商量好,只要什么都别说就能获得重金。
即便有着金钱的行动也不能保证他们就会守口如瓶,渡天弦他们需要快,至少在鸣央不能呆多久的时间。
夜晚,渡天弦第一次拿出遁影水,还没试过好不好用,在用之前他特意用瓶子分装出一瓶来,备用甚至可以回去做研究。
这东西按照文字说明是内服的,只需要一点点,渡天弦饮下不到一会儿就逐渐消失,这个过程在外人的角度看来还有些恐怖,但施博金看到只觉得世间竟然有如此神药。
“博叔,你现在再看看能不能碰到我?”渡天弦的声音甚至听起来都有些变化,想来是遁影水的缘故。
施博金向前一抓,能碰到人,但伪装依旧没有消失。看来渡天弦使用法术是目前唯一的解除方法,但被攻击会不会显形还不确定。
来不及再试验被攻击后了,渡天弦此刻就要出门,他一路小心便是。
“可以,你切记,千万不可碰到任何人。”施博金知道这孩子勇,但也不希望他送命。
渡天弦反复强调自己打探消息,什么都不会做,只要他不动手,谁都察觉不到他的存在。
这些话也不知道是说给施博金,还是远在凤南的施念,他知道自己说的时候就要做到,不能让坏消息传递到施念那边。
“好,博叔,你若发觉不对,自己先行离城。”渡天弦也把遁影水给了施博金一些,助他逃出不成问题。
鸣央虽然是南溟的都城,但内里很是朴素,渡天弦不费什么功夫就找到白天收拾尸首的军营,他随着队伍来到他们商议要事的草屋里。
渡天弦没有进草屋,在里面很容易被发现,所以就翻到屋顶上趴着,只要能听到消息就可。这些杂鱼杀了也是白杀。
“你说说,这蕊儿公主还真拿着鸡毛当令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