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来到最近的城内休息,自上次的事件之后城内恢复了平静,继续着平常的生活。
施念找到城中最好的客栈,包了一个月,这一个月内不允许接待其他客人。
以往他也是大手大脚的,但是像今天这样不把钱当钱的还是第一次。
而施念对此并不在意,选了最好的房间给渡天弦休息,而且这一个月他也要尽力恢复自己的伤。
每个人都急着找一张床好好睡一觉,没有在意那么多。
只有严筱蝶这种心大的,船上已经睡了一觉,就想大吃一顿。仗着有施念买单,严筱蝶几乎是把店内有的菜全部点了一遍。
睡觉的人可以继续睡,而她,可以玩命的吃。
昭娟出来时一眼竟然看不全这满汉全席,四张大桌子拼在一起才勉强放下,多少有些惊人。
“你这顿饭都快赶上宫中的样子了。”昭娟说,她没见过宫中,但差不多也是这样的画面吧。
严筱蝶的筷子根本停不下,站着转着圈地吃,每道菜都要夹到才行。
“其他人还没睡醒呢,我先吃了,老师也一起啊。”严筱蝶百忙之中抽出空来说。
也是,不吃白不吃,昭娟找个位置坐下开始大快朵颐。
渐渐的,可能是香味实在太吸引人,又或者睡这么久真的够了,除了施念和渡天弦之外的人都围到桌前来,他们差不多都休息好了。
不多言,先干饭,等到肚子都有个七八分饱后这才有人说话。
“五师弟还在昏睡不来很正常,施念那家伙怎么也不来。”陶源嘴上是在吐槽,实则在担心。
终于快吃饱的严筱蝶有空回答问题了,“他现在守着五师弟呢,别说人了,眼睛都不会离开。”
严筱蝶无意间似乎说出了什么真相,除了商蕊儿外一瞬间所有人都看着她。商蕊儿依旧细嚼慢咽,不闻窗外事,或者说沉湎于自己的世界。
“看我干嘛?”严筱蝶不明所以。
不怪严筱蝶反应迟钝,要怪就怪临仙门的气氛不对,进来的人都太卷,认为修炼就是这天下第一等的事情,很少会想到情爱那方面。
“难道是想等五师弟醒来摊牌或者······”李垚经过之前的事情就坚信自己的判断无误,他和严筱蝶一样,想不到别的可能。
现在除非渡天弦和施念当着他的面接吻,不然他都会觉得这两人之间有着水火不容的宫斗戏码。临仙门之前确实有弟子为争夺掌门之位闹得腥风血雨,往这么上面想也没有什么问题。
没有人接李垚的话,觉得应该不可能。
“我去看看他。”商蕊儿对面前的佳肴毫无兴趣,渡天弦的状况她却非常在意。
她不是没有看到在回程路上施念对渡天弦的样子,但那时她太慌张了,不敢也害怕看到施念。施念在幻境中对她说的话影响很大,她想到太多太多的可能性。
那时候她在各种可能中纠结被折磨,如果自己真的只是爱一个救命恩人该怎么办。
整整一夜她抽丝剥茧般直面自己的内心,直到她找出那个答案,她能确定自己爱渡天弦,但对于施念,她不敢多想,干脆忽视掉他。
既然自己已经想清楚,那也要找渡天弦说清楚,他应该还不知道自己爱他。
商蕊儿来到渡天弦的房间外,鼓足勇气敲门,然后没有任何回应,是还没有醒吗?
又敲了一会儿门,顺便感受屋内的气息,商蕊儿可以确定是没有人在里面,他醒过来了?人又在哪里?
客栈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要找起来并不容易,不如先回去,等渡天弦出现。
带着疑问回到餐桌上,陶源他们已经在安排后续的事情。
“虽然我还没有问过施念和天弦,但是来之前施念已经说了,他要留在这里等伤好才回师门,不然一路奔波手好不了不说,遇到什么情况还没办法应对。”昭娟说。
这也是他包整整一个月客栈的原因,他暂时不想回去,至于是单纯为了养伤,还是有别的原因就不得而知。
“至于我和昭娟老师,我们要去一趟蓝天家,一是为了求药,二是昭娟老师想见一下旧友。”陶源没有明说原因,毕竟又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情。
“那我呢?”严筱蝶问,怎么一个个的都不带自己?
“你和我回师门吧,正好有些话我要找掌门。”李垚说。
“和我们一起回去吧,蕊儿你呢?”关夜也想回去。
“我。”商蕊儿想等渡天弦一同出发,如果渡天弦有别的计划她大概也不回去,“等渡天弦醒了以后我有话要对他说,到时候再做决定吧。”
“也行。”关夜没有意见。
“那我和陶源明日一早出发,你们休整好再回去。”昭娟安排说。
众人都没有什么异议,岛上的事情可怕,且难以解决,报给掌门来解决是最好的。
其实最好的办法是让朝廷之人来,但那些困在朝堂上的高手应当也看不上这么个小地方。
饭毕,是该上点茶了,严筱蝶还在想着喝些什么,接着众人就听到二楼传出一声“咚”,像是有什么东西撞到又像是什么东西摔到地上。
“怎么了?”严筱蝶寻着声音看去,二楼那个位置好像是施念的房间,马上又说:“施念他没事吧?”
说完又马上觉得不对劲,施念这个时候不应该是在渡天弦的房间等他醒来吗?
“这么大个人了,估计就是摔一下,没多大事情的。”李垚不以为意。
但话这么说昭娟又担心起来,她给施念把脉时,施念的情况也就是过得去,他不会是又在折腾什么吧,这会导致伤势加重的。
想着,昭娟气又来了,这家伙怎么就是不遵医嘱呢?看着房间的方向,她站起身。
至于真实情况如何,不足为外人道也。
施念做了一个梦,在繁华的商场里,四周的人有的在逃跑有的在围观,施念被挤到前面,看着满地的碎玻璃,和两个躺在地上的人,浑身是血,面目狰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