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人不是别人,而是方才本已奄奄一息的古漳。
谁也想不到,古漳会和古濯如此配合,利用他们的分心声东击西,在二人聚精会神抵挡古濯之际,从背后突击而上。其实原本那把匕首先是对着楚琰的,只是楚琰踹飞古濯的那一瞬,他带着叶昀改变了方向,最后那把匕首毫无征兆的刺进叶昀左侧胸口。
这一切发生的太过突然,快到没人来的及阻止,就连提醒都做不到。
“你方才说什么?”叶昀吃痛的质问,那深埋心底的震颤往事,在如此不可思议的境遇里突然被无情揭开。
“我说,你该死,和你父亲一样,统统该死。”古漳的那一刺用尽了他浑身的力气,此刻力竭倒地,却看着她发出来自地狱般的癫狂嘲笑。
“你……”叶昀想发怒,心口的剧烈痛意却让她几乎难以开口。
看叶昀这样,楚琰心疼的几乎在滴血,他一眼恨过去,却被那笑瞬间诱发出本来已隐藏收敛起的暴怒,原本被压制住的那股强壮霸道的脉悉又开始变得凌乱。
感觉到他情绪的变化,叶昀吃力的抓住他的胳膊安慰,艰难道:“别冲动,我没事……”
“哈哈哈……”古漳不顾叶昀的惊颤,自顾自的说道:“当年要不是你父亲,你娘根本就不会死。她原是要嫁给我的,可就是因为你父亲的出现,让她不惜被逐家门也要解除我们之间的婚约。你父亲更是可恨,他原是辰家的私生子,是依仗我古家势力才得以认祖归宗,可他却背信弃义,趁我外出诱骗你娘跟了他,最后害的你娘更是流落天罗,客死他乡。而你,就更该死,若非因你,你娘又怎会伤了根基,早早离世?”
庞大的信息量犹如洪流灌入耳中,只觉身体仅有的力量被抽走,叶昀支撑不住的从楚琰身上滑下。好在楚琰眼疾手快,将人好生扶住,才不至于跌落在地,二次受伤。
这一刻,楚琰不知道该用什么样的语言来形容自己此刻的愤怒与难受,只能颤抖着双手捧着那张虚弱的小脸颊,怕的要死:“昀儿,昀儿,你怎么了?昀儿……昀儿,我带你走。现在就走。”他疯了一般想走,想带着怀里的人彻底离开这里的是非纷扰,回到他们的家,可怀中人却半分心思也没有给他,连眼神也没有。
叶昀只恨恨看着古漳,气的吐出一口血来,愤怒地责备:“你胡说……”
见叶昀泪如雨下,气力全无,古漳越发兴奋,毫无顾忌,便连最隐秘的事件也脱口而出:“胡说?你去问问辰姓之人,当年的事,何人不知谁人不晓?我用得着胡说吗?若非梁家非要追查你家被灭的真相,他们又岂会被灭门?也活该你倒霉,竟做了这替死鬼,被那姓梁的妖怪废了修为。”
闻言,楚琰难以抑制的心疼越发剧烈,原来,在怀中人身上,竟然也经历过如此悲烈不幸的事,这一刻,对她强烈的疼惜已经到了无以复加的地步,知道家破的真相已然够痛苦了,他不想让她再知道更多可能会刺激到她的任何言论,瞬间怒上眉梢,聚掌便想杀了这个嘴欠的人。
叶昀却轻轻扯动了下他的衣袖,拦住了她,她眉目白皙,却并无血色,唇色殷红,却毫无生气,她固执地盯着他,嘴唇开合,说出了三个极轻极轻的字:“让他说……”
楚琰如巨石撵心,却又无奈,不得不强压下汹涌而出的内劲,用叶湛教过他的方法用他澎湃的内力护她心脉,顺势将她的头轻靠进怀中,给予支撑。这是他目前,唯一能做的事吧!
古漳有些意外,却继续一吐为快:“哼,死丫头,你快死了,我不吝多告诉你一些。哼……三七阁女子众多,你当我为何非要濯儿娶你?
“你娘当年狠心抛弃我,我便发誓一定要让她付出代价。可惜她死的太早,我都还没来得及再见她一面,她竟然就没了,所以,我一怒之下灭了你全家,可惜却唯独把你个死丫头给漏掉了。
“我本以为我会抱憾终身,可没想到她唯一的女儿竟然还活在世。你可知,当我从阮程长口中得知你就是辰家余孽之时,我激动了三天三夜,这三天,我不断地在思考我要如何让你替你娘偿还欠我的一切,后来我终于想到了,我要你也尝尝被抛弃的滋味。
“你知道吗?一旦你与濯儿成婚,婚礼当晚我就会立刻废了你全部功力,将你关入肮脏阴森的地牢,你从此不会再见任何人,包括我和濯儿。我会每天都让门中男弟子来照顾你,疼爱你……我要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我要让你娘在天有灵不得安宁,我要让她生生世世都不得瞑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