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护法,阁主不见了。”
“怎么回事?”
“刚才阁主还在房里喝酒,酒喝完了就责我再去取些,我遂去取了酒,再回来阁主就不在屋中了,四处找过,均未见阁主。”
“可问过斋主?”
“刚问过了,说斋主已经睡下。阁主未曾去过。”
“楚琰那里看了吗?”
“看了,没有,楚琰也没在屋中。”
九棘闻言凝眉,遂猜测道:“或许在我房内。”
“那快去看看,阁主喝了许多酒,估计得迷糊了,这里又到处是悬崖峭壁的……”
回廊里,传来九棘与加加的对话,二人边说边往九棘屋中去。
男人眉峰一皱,被抑制住的怒火此刻尽数变成担忧,他侧侧瞥了身侧之人一眼,从暗处走了出去。
“二位公子留步。”
九棘推门的手一顿,回身凝住已经走到房前的男人:“公子……找我?”
男人颔首,面目平静,嗓音低沉,看不出情绪。
九棘回身站好,加加也跟着在身旁端正的立着:“敢问公子,找我何事?不如屋里聊。”九棘指了指门扉,提议道。
男人敛眸,却抬手阻止:“不可。”
九棘皱眉,眸中全是疑惑。
男人浅笑:“此事机密,不宜在这里说,还请二位公子随我走一趟。”
九棘眉峰越发紧蹙,看了眼加加,又回身望了眼房门,忽地隐约听到桌椅相撞的声响,瞳孔骤然一缩,急速看向男人。
男人朝他轻轻点头,眼神极快的在加加身上回旋后又微微摇头,九棘当即心领神会,知道叶昀和楚琰此刻必在他屋中,听其响动只怕此刻二人正在……九棘不敢想,极快的看向男人,眼底划过一抹极重的惧恸,亦还有数不尽的不解。
男人却并未看他,只是眉目低敛,侧身引路:“二位公子,这边请。”
再看一眼门扉,九棘紧握双拳。
“虽然痛苦,却也未必非她所愿。如此结缘,也是好事。”男人抬眸,深沉而平静的眸子凝着他,淡淡道。
九棘眼睫倏地一抬,当即恍然大悟,又回头看了眼门扉,再无犹豫,跟着男人走开。
加加一抓脑袋,一脸懵,什么意思?
翌日。
叶昀醒来时,已是正午时分。
她用力捏了捏太阳穴,想让头疼减轻一分,却毫无作用,只得强忍着起身,走到妆奁前梳洗。只是看到铜镜里自己的鬼样子,险些吓得叫出声。
发饰歪斜,双眼红肿布满血丝,唇角破损,衣领敞开……脖颈上那触目惊心的紫红色印记,让她清晰的想起昨夜发生的一切。
侧头看了眼躺在软塌上睡得极沉的楚琰,再看看自己左臂上深可见骨的刀伤,叶昀有些悲凉的勾起了唇角,露出一抹令人心碎的嘲笑。
哥哥啊哥哥,就算是她将计就计,纵容自己与楚琰发生一些不可描述的事情,你也都见怪不怪了是吗?
是不是,你真的不想再要这个妹妹了,彻底的不要了?
“哐哐哐……”
“谁?”叶昀有气无力的问。
“是我,叶湛。”
屋外响起叶湛温柔的声音,除过有一点点的孤独外,让人很舒服,也很安心。
叶昀极快地整理好衣裳,收拾好容发,又将衣领拉紧,这才去开门。
“叶斋主,有事吗?”
面对她突然的客气,叶湛似乎一愣,随后才笑着道:“这是他让我给你送来的。”
叶昀这才瞧见叶湛手中端着一个黑檀木托盘,托盘内放着一只周身通透的白玉碗,碗内是深黑色的汤药。她背脊倏地一凉,紧接着就是密集的心痛,如万箭穿心一般撕裂的痛。
仰头看叶湛,勉强扯出一个笑来:“避子汤?”
叶湛显然一愣,似乎没想到她会一猜就中。
不等他回答,伸手端过白玉碗,仰头将汤药喝了个干净,最后将碗放回托盘,道:“烦请叶斋主帮我给那人带一句话,明日未时,我会在通幽亭等他一个时辰,自此就一别两宽罢。”
叶湛怔在原地,半响才道:“你明日就要走?”
叶昀嗯了一声,并没邀请人进屋细谈,而是简单直接的在门口道明了自己的决定:“多日叨扰,我早便不好意思了。如今接我的人又一波接一波的来,我总不好再赖在这里不走,打扰叶斋主清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