蔚廷辉那边哼笑了一声,意味不明,很快挂断了电话。
被呼叫的电话挂断后,会自动回道最近通话界面,于清倾本没想偷窥,但不可避免地扫到了一眼。
蔚然最近一次通话来自“蔚廷辉”,再下一通,是“祁凝”。
既然看到了,就没什么好遮掩的,于清倾的视线在祁凝两个字上停留了一会,挣扎了一下,还是点了进去,是国内的手机号。
看来祁凝回国了,于清倾抿了抿嘴唇,觉得自己最近嘴唇有点干,应该多补水。
于清倾把蔚然的手机摁回了主界面,又摁了锁屏。这会儿导演还没来叫她,估计备采还有一会儿才能轮到她,于清倾决定带上门去还手机。
于清倾和蔚然就住在民宿同一层,但不知道他在干什么,敲了半天不开门。
手机这种东西又不能直接放他门口,不安全。
于清倾耐着性子又敲了一会儿。
终于,门开了。
开门的蔚然,只在腰上松松垮垮地裹着一条白色浴巾,头发还在滴水,整个人冒着沐浴露味的热气。
于清倾傻了眼:“你穿成这样出来干嘛?”
“谁让门一直响。”蔚然语气很不耐烦,看于清倾一脸惊讶地上下扫他,继续补充道,“我屋里摄像头都挡了。”
“可是,”于清倾扭头转向了身后,用大拇指指给蔚然看,“你门口也有你不知道吗?”
蔚然顺着于清倾的视线,抬头瞪了一眼正对着他卧室门口的摄像头,下一秒,他捞着于清倾胳膊一把把人拽进了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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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清倾身后是凉凉的门板,身前是蔚然还冒着热气的身体,皱着眉头一脸震惊地瞪着他,不知道这又是唱哪出。
蔚然单手撑着门板,同时收回了刚刚垫在于清倾脑后的手,垂在身侧。他低着头,不知道在干嘛。
于清倾调整了一下呼吸,大声问:“你做什么?”
“弱不禁风”的蔚然像是被声音吓到,肩膀还动了一下:“你小点声,我头晕。”说完,那只垂着的手也撑上了墙壁。
两只手臂把于清倾整个人圈在里面,完全不顾她死活。
行吧,颈椎不好的人,有时候是会头晕。
于清倾在心里叹了一口气,矮身从他手臂下面钻了出来,转头瞪着还撑着门板的蔚然。
有了训练痕迹就是不一样,不止胸肌练出来了,竖脊肌也颇有成效。
明天得让小河帮忙找找,民宿这儿能不能订上糖醋里脊的外卖。
“我来还手机,你差不多好了就扶着墙,我得从门出去。”于清倾把手机放在了沙发上,说。
好半天,蔚然还不说话。
于清倾本来有点不耐烦,看他不说话又开始担心。
真不知道为什么非得这个时间洗澡。
“你没事吧?”于清倾往前走了两步,在旁边问:“我给你拿颗药?”
过了一会儿,蔚然才闭着眼睛抬头说:“你扶我回卧室。”
又是祈使句。谁说蔚家两兄弟不像,他俩可太像了。
蔚然声音很实,但沐浴后的潮红已经褪去,现在脸色很白,于清倾只好配合着给他扶到了床上,又搭上条被子。
蔚然全程闭着眼睛装瞎。
于清倾看着安详地躺在床上的蔚然,心里冒出一股无名火,越看越烦,扭头就走。
可惜手腕又被人抓住了,没走成。
于清倾转回身冷声道:“你耍我没够吗?”
躺在床上的蔚然闭着眼冷笑一声:“要不是你来敲门,我也不会头晕。”
倒打一耙。
“你自己躲那么快,关我什么事?”于清倾很火大,“再说就你这样……,这种镜头又播不出去,有什么好躲的。”
“我什么?”蔚然终于睁开了眼睛,看着于清倾说。
于清倾挣了几下手腕没挣开,生气道:“就你这二两肉还没你哥一半练得好,你别抓着我,松手!”
蔚然没说话,也没松手。
于清倾举起了小臂,蔚然也抓着她顺势从床上坐了起来,还是没松手。
看来是真没事,起身这个动作看着可一点不晕。于清倾越想越气。
他抓得不疼,但于清倾讨厌眼下这种局面。
蔚然这块显示屏又开始乱码,于清倾不知道他突然抽什么疯。
“你再不松手我就咬了。”于清倾把手举到嘴边,冷声道。
见蔚然还不说话也不松手,于清倾也没客气,对着他小臂狠狠咬了下去。
狗东西。
终于,于清倾咬得腮帮子都开始疼,嘴里还有点甜腥味,自己松开了嘴。
蔚然也在同时松开了于清倾。
于清倾扫了一眼他小臂上的齿痕,面上不显但心里一惊:她没想到自己牙齿这么厉害,牙印儿都出血了,估计晚上就得青一片。
听说牙口好的人长寿,看来自己能活大岁数。
“我哥健身六年,我才六个月。”蔚然突然说,神情很平静,仿佛刚才被咬的不是他。
“哦,那你继续努力。”于清倾优雅转身,离开前只留下轻飘飘的几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