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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8章 【千切洁】又怎么了我的大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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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洁是例外,这家伙神奇的气质让人不由自主对他吐露心声,软化腐蚀坚硬的铠甲。温柔刀,刀刀致命。一如当年因伤病封闭内心的千切豹马对着洁世一敞开心扉,不开刃的小匕首轻轻松松撬开闷葫芦的嘴,死咬牙不肯向姐姐和妈妈诉苦撒娇的千切豹马,也能对着洁世一发些不合理的小脾气。

过去,现在,未来。千切豹马在洁世一这儿总是特权阶级,没人永远十七岁,但只要他想,在洁世一面前的「千切豹马」永远是十七岁的「千切豹马」。他可以不用故作坚强,不用成熟稳重,也可以不逼迫自己长大。

那是他男朋友,他喜欢的人,他当然可以撒娇卖傻,他有那样的权利。

异国他乡首发连轴转,假期假期遥遥无期,简直把人当牛使啊。

千切豹马破口大骂,“神经病!为什么只有英格兰的俱乐部没有冬歇期,让人不爽!地域歧视吗!”

洁世一附和他,“嗯,让人不爽。”

千切豹马怒从心起,“更衣室训话只会拿青年队压人,刚升上一队的小年轻坐冷板凳都被骂哭了,拜托他说话能不能委婉点,多少关心一下别人的心理健康吧!但他说得确实直击要害,可恶!更可恶了!”

洁世一煞有介事,“太可恶了!”

千切豹马蔫蔫道:“他是个有能力的教练,他说得其实没有错……”

洁世一软下声音,“有那样的魄力,才能得到选手们的信服,正是因为彼此都足够优秀才会选择对方,才有机会被对方选择。”

见招拆招、拆招、拆招,有来有回不落下风,洁世一永远是对的,永远说合他心意的话。如果千切豹马说的不对,洁世一也说对,说着说着他们自成一套规矩。在这个「洁世一法则」的宇宙里,千切豹马是不会有错的。等他情绪冷却,自己纠正自己不合时宜的说辞,洁世一予以肯定,还要夸他一句。诸如:这才是我认识的千切。

托儿所里就缺这样的人才,说话又好听。

好像在洁那里,自己怎样都对。千切豹马就是正确答案,因为洁爱他,错误也被豁免了,悄悄给他打了掩护。

干什么啊这么温柔,这不就显得自己一个人干着急像在无理取闹吗。

千切豹马吸了吸鼻子,轻得不仔细听根本听不出来,他把脸埋进枕头里。闷声道,“笨蛋洁,白痴洁,傻瓜洁,南瓜洁……”

至少不是豌豆射手洁,还没到派自己打僵尸那一步。洁世一心想。

“……为什么这么久都不联系我,我担心死了。”

却不敢主动找过去,因为在「Blue Lock」这一群人里,千切豹马知道洁比任何人都渴望赢,所以恋爱不能成为某一方的拖累。

他也想赢啊,可恶。

就不能跟男朋友每天报个平安吗?烦死了,讨厌的时差。为什么地球上要有时差!从今天开始他要坚决拥护“地平说”,都怪地球是圆的才害他和洁不能腻在一起。他相信只要他脑子够糊涂,慕尼黑和曼彻斯特的距离就跟他下楼遛个弯差不多远。

而且他跑得还很快!

“对不起,不会有下次了。”洁世一说。

“错了,谁在说你错了,‘你错了’才是错了,你没有错。”千切豹马不肯把脸抬起脸,说话都是呜隆隆的拉风箱。

“我有错,千切,”洁世一说,“我不应该忽略了你的感受,把你的包容当作理所当然,下次不会这样了,你把脸抬起来吧。”

他不。

“我都说了你没错,磨磨唧唧的烦不烦!”千切豹马原本一肚子气,听洁世一唯唯诺诺说话更生气了。他会想自己鞭长莫及,自己的「软柿子男友」在那边会不会叫人给欺负了,谁知道马德里那帮人是不是像拜仁一样爱搞更衣室小团体。

对了,洁现在回拜仁了。

可恶那不更完蛋了!?那帮以蓝玫瑰为首的牛鬼蛇神,吃人不吐骨头。洁可是连被回旋踢,都反应不过来要躲开的,这只乖乖牌绝对应付不过来。该不会被骂了都不知道还口,被排外的德土著欺负得惶惶不可终日,胆战心惊,如履薄冰。

他气道:“你不许道歉!你告诉我你有什么错?你犯错了吗凭什么你跟我道歉!哈?谁敢说你有错我第一个收拾他,这个世界上没有任何一段恋爱是需要你不停道歉才能维系的,别说一周了!你就是一个月不联系!你一年不主动联系我我也!”

不行,一年不联系那真要出事了。

千切豹马话锋一转,“我就找你家去,所以你要记得定期联系我,听明白了吗?洁。”

“我知道了,”洁世一语气很软,与刚嚎完一通的千切豹马比起来,他简直好说话得过分,好像无论谁来了都能欺他一欺,“把脸抬起来吧千切。”

这还怎么说重话,他真是……不抬,眼底有黑眼圈,难看死了。

换作以前的千切豹马根本不在乎自己的形象,素面朝天也是青春靓丽的豆腐西施,在一帮歪瓜裂枣糙老爷们里自带滤镜,万叶丛中一点红,美成曼彻斯特一道地标风景线。工作实在太损耗人的精神气了,皮肤状态差不说,他发质都没有十六七岁时好了。潮男还痛惜过:噫吁嚱!

他知道洁不在乎这个,自己争强好胜,想永远稳居男朋友心中的No.1。真有脑子拎不清的,照照镜子心里琢磨一番,也该知道彼此的斤两,识相地打退堂鼓。

现在……

“还有,在东京不许看别的男人的裸体!”千切豹马负气,随口又说了个不可能完成的任务,他也不指望洁世一真的照做。

他就要说。

首先,他对糸师冴没意见。其次,他对糸师冴意没见。最后,他对糸师冴一点意见也没。国家队比赛合作很愉快,技巧卓越、做事雷厉风行、说话毫不拖泥带水。优点一二三四五六七。

但是但是。

……你们两个能不能不要一起勾肩搭背出现在体育报刊的封面,这样他不吃醋才奇怪啊。可是吃醋的话不就显得自己小肚鸡肠,拎到台面上说是给洁添麻烦了,本来他们就都忙,宝贵的闲暇时间实在犯不着说这些鸡毛蒜皮的小事儿。

而且!纯爷们!哪里会吃醋!

他一点也不吃醋!

“好,”洁世一说,“我答应你,不看别人。”

他语气更委婉了,千切豹马想,如果洁世一牵小球童走路,应该也会这么对孩子说话……不,对自己还更温柔些……他今天已经用过太多个“温柔”做形容词了。

可是不“温柔”的「洁」是怎样的「洁」,为什么没有文学家专门创造一个脱俗的词去形容「洁」,像他都能编出来,比方说——

哎呦!千切豹马把脸在枕头上滚来滚去。

“作为交换,你把脸抬起来吧,千切,我想看看你。”洁世一话说得温柔。

啧,又是温柔。

但这还差不多。

事不过三,哄到这份上这台阶再不下,千切豹马自己都要不好意思了。

他抬起头,看着手机屏幕。

自己的男朋友恬静美好,轮廓快要融进暖洋洋的光芒里,像边缘破掉流心的荷包蛋。那双深邃的蓝色眼睛,恰到好处,安静看人时叫他说不出话,自己的出息便是一点点被这家伙磨成粉的,所以他的舌头不听使唤,容易一而再再而三说教训人的话。

傻瓜,那是什么意思啊,那个眼神。

一副担心他,全心全意关注他的样子。

在相隔十万八千里远的东京,他想到洁世一此时就是屏幕里这样,身边有一盏明亮的小台灯。赞美科技,温暖的光打在自己脸上,好像透过屏幕也把自己的心烤热了,化成一滩温水,这份热涌上脸颊变得滚烫。

千切豹马翘起嘴角,没什么好笑的,快乐是他看到洁便高兴,高兴就是要笑,自己的黑眼圈一定不好看,但是应该很好笑。

能逗笑洁的话,也算物尽其用了,不过洁如果真笑了,自己一定要借题发挥耍耍小性,怎么可以笑话他呢。

“现在,立刻,向我抛媚眼。”千切豹马命令。

洁世一照做,眨了眨左眼。还贴心问,“右边要吗?”

“要。”

如法炮制。

“我的脸现在给你看了,快说我好看。”千切豹马说。

“你最好看。”洁世一在心里补充。尤其是笑起来的时候,真心笑,快乐的笑。

像现在这第二个笑。

“白痴洁……那你迷上我了?”千切豹马说完自己忍不住笑意更深,他想自己问洁世一这个问题根本没有一点说服力,他都不知道他想得到怎样的答案,总是面对洁世一时爱说废话,所以两个人的相处时间永远走得飞快。

他有点不想要他的舌头了,除了和洁亲吻,他可以在别的时候租借出去,这就不至于总在洁面前出洋相。还能赚外快补贴爱情,一举两得。

真不公平!不管自己打不打扮,扎辫子或把头发放下来,戴发带还是发箍,洁都只会傻傻夸他好看。

如果任何回答都是九十八分,那满分的意义不就大打折扣了吗。

只听洁世一从善如流,“是,是,你迷死我了,我的大小姐。”预料之中。

只是千切豹马在洁世一那里必然是满分。

这是贯彻「洁世一法则」的宇宙里,伟大的「千切第一定律」。做笔记。

哼,敷衍。千切豹马心满意足闭上眼睛,他是真困了。幸好下一场比赛在28号,他上一场比赛首发两天前刚结束,昨天休假一天,再过五个小时起床洗漱去基地训练。

手机响起一声提示音,但是从对面传过来的。

“生日快乐,”洁世一轻声道,“已经零点了。”

“喔……怎么还记得这个,”千切豹马眼皮动了动。

从迈入二十岁起,生日祝福只有亲近的人和球迷才会看重,除了配合俱乐部宣发的特殊情况,大多数时候生日和比赛撞车,也就不庆祝了,连他本人都不怎么在意。

洁世一每年都会记得祝福他,或早或晚,所以千切豹马一直熬夜在等。

这就是为什么曼彻斯特时间凌晨三点,秒回。

过了零点时,他以为今天也和前面不通信的七天没区别,生日无关紧要,他想要的礼物只有男朋友的关心。而洁世一从不让人失望,不管是比赛还是生活中——后者只有亲身参与的千切豹马有发言权。

千切豹马快要睡着了,声音越来越小,嘟囔道:“恭喜洁选手,漂亮的解围。”

“千切,”洁世一冷不丁道,“明年我想向你求婚。”

“最迟冬歇期,差不多你生日前后。”

“哦,行啊。”千切豹马的意识已经浑浑噩噩半只脚踏入梦乡了,随口答应道。

洁世一:“你喜欢冬天对吧,纪念日安排在十二月到一月之间也比较方便,具体的就等新年的时候两家人坐在一起商量。”

“哦。”

他最后说,“晚安,千切,好好休息。”

“晚安……”

视频通话无声挂断了,公寓里安静一阵,只余浅浅的呼吸。

“呼……”没想到自己居然要比姐姐先结婚了。

千切豹马翻身,脑袋昏昏沉沉。

结婚啊,结婚啊,结婚好啊,他喜欢洁,还有五个小时去训练,规定集合时间是九点半,慕尼黑那里应该是十点半,东京那边是五点半,下午一点结束训练,然后圣诞节放假两天,26号回基地训练,28号英超第……第几轮比赛来着。

兔子是怎么蹦到月球上的?这是从哪里听来的,属于谁的「故事」?

结婚。嘿嘿,不赖啊。

等等,结婚?啊算了,好事,祝福庆祝可喜可贺。恭喜五十岚,和弟妹,神仙眷侣的两位新人,他寄予厚望。

等一会儿,好像……他忘了什么很重要的事来着?

睡梦中,秀眉狠皱了一下,用力得能夹死一只苍蝇。

……谁和谁结婚?

我去!!

千切豹马一骨碌爬起来,头发黏在腮边他顾不得打理,猛地捞起手机夺命连环CALL。

等一下等一下等一下!刚刚他困得要命半梦半醒之间似乎做了个不得了的梦,那是梦吗?哪有梦那么真实的吓死人了,搞什么啊那是求婚吗,不,不是开玩笑的吧。

那不是开玩笑吧,是真的求婚,对吧不能是开玩笑吧。

求婚……真的假的。

——这他还睡个屁啊!?

对面响了两秒就接通了。

“您好,这里是洁世一……千切?”洁世一疑惑的声音传过来。

不是刚刚挂断视频通话吗,为什么这么快又。

千切豹马气沉丹田,床垫拍得咚咚响。

「赤豹」施工队今日堂堂开工!

“混蛋你刚刚跟我求婚了是不是,你这家伙?!”那架势像关西审讯室里经验老道的刑警逼供犯人。

“诶?”洁世一被他的气势镇住了,干巴巴道,“我是说我打算明年……”

“也就是说你明年要向我求婚,对吧?对吧!我愿意!”千切豹马急得不给他说话的机会,继续重复,“我说我答应你!我愿意,我同意了,你听清楚了没有,洁?”

“我……”洁世一说。

“说话啊!”千切豹马气急,“你不说我就继续说了!”

“千……”洁世一努力。

千切豹马死死握着手机,好像要把肚子里攒的憋屈,工作压力,失望与惊喜一股脑全倒干净,他顾不得扰民,“我愿意,我愿意,我愿意我愿意我愿意我愿意!”

可恶,这叫什么事儿啊。

他男朋友可是在跟他求婚啊……

那可是求婚啊,这不比天塌下来还重要啊。

就算现在陨石撞击地球,明天世界末日,全地球人类手拉手大家一起大灭绝,他也要在此刻说完,他愿意!

谁拦都不好使!当事人自己也不行。

“……我还没求呢。”洁世一无可奈何出言提醒,好不容易抓到间隙说完一整个句子。

“唔唔,”千切豹马咬牙切齿,“那你打算什么时候求?”

他恨铁不成钢,气氛都烘托到这了,为什么一定要拖到明年?血气方刚的大男人,就不能干脆一点,假如换成是自己求婚,现在势必一个飞的杀到东京,求婚、留宿包圆一条龙,一步“skip”到甜甜蜜蜜干柴烈火。

这不就像姐姐特意买了花林糖馒头,结果告诉他必须等到下周才可以吃,在那之前放在冰箱保鲜层每天看一眼,还事先跟他念叨这个新口味的馒头啊,多甜多好吃,皮薄馅大十八个褶,白吊人胃口。

甚至都不告诉他具体是周几!这也太过分了!万一他那天训练结束后还没来得及洗头,结果猝不及防被求婚了怎么办,这种毁灭□□故要由谁来承担相应的法律责任?!

万一,万一他那天刚好比赛失利……呸呸呸,那岂不是往后每一天,当自己回想起求婚那天的情景时,不仅会想到洁,还会想到比赛时失误的瞬间,踢呲的球,撞柱的门,球迷的嘘声……

他绝对不允许自己生命的重大时刻,出现像那样的“失误”。

——自己现在,可是,正面临着,迄今为止人生中最珍贵的“花林糖馒头”啊!!

千切豹马看不上形式主义,对小姑娘犯花痴的少女漫画嗤之以鼻,但如果把青春疼痛小说的主人公换成洁世一,哪怕这家伙仰望四十五度角让一滴晶莹的眼泪从腮边滑落,千切豹马也可以闭着眼睛喊“愿意!愿意!L-O-V-E!ISAGI!”澎湃热烈的喜爱不加掩饰,不屑掩饰,胸腔里狂喜和困倦的小人打架,雀跃的心情挑开疲惫的面纱,雾蒙蒙的心重见天日豁然开朗,一时间透支精力涌现出无穷的力量。

他一口气不打扽,目标是连续说完四十四个“I do”。

还是需要换气的。

美好的事终究还是降临在了他头上,他“福有余辜”,老天爷没冤枉他!可恶!他认真工作积极比赛团结队友跑满全场,累得像条狗,吃的是草流的是血汗,这是他「汗血宝马」应得的福报!!

“明年,”洁世一认真道,“正式求婚的时候如果你愿意答应我,我会很开心的。”

什么叫做“如果”愿意答应,这是可以用那么平淡的语气说出来的话吗?啊??傻瓜洁!南瓜洁!西瓜洁!胡萝卜洁!大白菜寒冰菇猫尾草土豆地雷洁!

“你要记得求啊,你不要忘了,”千切豹马忿忿,恨不得逼洁世一立个字据,但没辙,两个人明天都要上班,大半夜经不起更多折腾。

仍不死心,“我已经做好准备答应你了,你现在要向我求婚的话我也……”

“你放心好了,千切,我一定选我们两个都放假的日子,”洁世一向他打包票,说到和足球有关的事,他眼神都变了,“耽误什么也不能耽误训练。”

……呃!千切豹马心绞痛,一口气堵在胸口郁结积云。

幺,幺幺四四。

“晚安。”洁世一率先说,再拖下去他怕千切豹马的回笼觉睡不了几个小时了,会影响到明天的训练状态。

他安不了!

千切豹马不情不愿,斜着眼看手机,以这种拒不配合的姿态消极对抗。

这个时候就该挂了,但没人先动,胶着。

都舍不得。

千切豹马心烦意乱,有一下没一下捋着头发。

“咳。”他清了清嗓子。

“啊。”洁世一应声,好像刚才他也一直在走神。

可不是嘛,眼睛聚焦都跑偏了。

“要不要我去……”千切豹马闭上嘴。

两人大眼瞪小眼,洁世一轻缓地眨眼睛,无声询问。

这算一个WINK还是两个WINK?

千切豹马心乱如麻,男朋友无意识做出可爱的举动又是一“麻”。

疲劳与情绪大起大落,这时候是最容易说错话的,难以言说的激动无处宣泄。他把垂下来的头发胡乱往脑后拢,“没事……”

不可以逼得太紧,不可以给双方造成压力,不可以耽误明天的比赛和训练。

不可以给洁添麻烦。

还有五……噢,现在还有四个小时去训练,规定集合时间是九点半,慕尼黑那里应该是十点半,东京那边是五点半,下午一点结束训练,有概率加训。然后圣诞节放假两天,洁会过来,他们有来之不易的两天假期能待在一起。26号回基地训练,28号英超第……第十九轮比赛,客场对阵埃弗顿。

完了,他想起来了。现在有知者有罪了。

……什么狗屁倒灶玩意,为什么一个刚刚得知自己未来将被求婚的人,居然要在四个小时后如常去上班啊。

千切豹马匪夷所思,老实说他现在只想请假买机票扛着飞机冲到「Blue Lock」基地,揪起洁世一的领子质问他:

明日复明日,明日何其多!你生待明日,你万事成蹉跎!

择日不如撞日,你求不求!?你到底求不求!你不求我可就求了!今儿甭想抵赖啊,黄天在上厚土为证,改明儿咱们就收拾收拾去提交婚姻届,你敢出尔反尔?呵——定叫你吃不了兜着走!

可惜十七岁的「千切豹马」要稍作休息了,二十好几的「千切豹马」不能信马由缰,身为蓝月亮主力,他不像小年轻一样可以凭着心血来潮做事。顾虑更多,最要紧的是,他看着洁世一难掩倦容的脸,舍不得再跟对方耗时间。

自己昨天刚休了一天假,好歹恢复了点元气。没联系的这一整周里,洁比他更忙。

“……你也是,晚安,洁。”纵使五味杂陈,千切豹马狠狠心率先挂掉了通话。

手机屏幕上,退回到聊天界面。在两通视频通话记录上面,龙猫表情包不知疲倦重复着拉礼炮的gif动画,彩带纸从纸筒里飘出来。

真好啊,龙猫和狗都不用上班。

……回头查查东京市长竞选的报名标准吧。

千切豹马关上手机,用力把自己砸进枕头里。

求婚……求婚……唔唔!他搂紧枕头,在床上翻来覆去。

粉色的蚯蚓勤勤恳恳给床单松了一夜的土,梦中的月壤种出新绿的芽。

另一边,「Blue Lock」基地,导师宿舍。

台灯恪尽职守,漆黑的房间,洁世一坐在暖光中。光映在墙壁是三个各有重叠明暗不一的圆,“V”字刘海投下的影子是尖尖的兔耳。仿佛顷刻间,小小的室内齐聚了三顶月亮。

他何德何能呢?当然,他为自己所拥有的,即将拥有的幸福心怀感激,一切有迹可循,他也感谢自己。正因为长久以来的坚持,才造就了现如今的「洁世一」。

发呆。背影一动不动,兔子就这样在月亮上坐了一会儿。

几秒后……洁世一倏忽弓腰,把脸埋进手心,保持那个姿势定住,如同被人撞倒,委屈的地藏王菩萨像。

明知道「Blue Lock」基地隔音出奇好,他仍旧克制着、压抑着从嗓子眼里挤出的没出息的哼哼声,比小老鼠叫更细更尖,喜悦是勒住他脖颈的粉红丝带扎的蝴蝶结。

月亮观察地球的第四十五亿个年头,恐龙灭绝距今约六千万年的某个12月23日。该日为星期天;宜:搬家、合婚订婚,忌:吵架、劈腿。

如果在地球人里评选出“世界最幸福傻瓜先生”担任月球球长,东京赛区和曼彻斯特赛区的决赛PK,笨蛋德比当属二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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