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你，冰织，”洁世一目光灼灼，“如果没有你，我所看到的风景绝对与现在不尽相同。”

「……它太美了。」

冰织羊瞳孔微缩，半晌，倏忽开怀大笑，“这就是洁君啊，真是……好厉害啊。”他也不管满身是汗，硬是挨着洁世一，眉眼透着欢喜，“诶悄悄告诉我吧，洁君真的是人类吗？”

「电波系吗？冰织最近性格真活泼啊。」

冰织羊眨了眨眼睛。

「但是这样的冰织，我还挺喜欢的。」

果然。冰织羊如同逛庙会猜中字谜的小孩子，兴致勃勃。

洁世一无奈，“在说什么啊？我当然是人了。”

“哈哈哈，说的是呢，洁君当然是人类……噗。”冰织羊手指擓掉泪花。

「到底在笑什么，啊，不过算了。」

「难得看到冰织能这么开心地笑，嗯……很值！」

雪宫剑优戴上眼镜，“不是人类难道是神吗？可不要在球场上表现太完美就得意忘形，再厉害洁也姑且还在人类的范畴。”

洁世一瞪着死鱼眼，“我什么时候说自己是神了？”

「说神也太奇怪了，明明我只是个普通人。」

黑名兰世小尾巴似的帮腔，“最先开始喊洁是神的家伙，没资格说话。”

二对一，雪宫剑优处于劣势，他不甘心地向冰织羊投去同仇敌忾的目光。

作为同样在洁身上看到火花的人，冰织一定能理解他！

“说的也是，我想想看……”冰织羊食指戳了戳脸颊肉，“大概是因为，洁君是个好人吧？”

这个世界上，确实存在着会无缘无故去体贴他的人。假如要给这个行为冠以合理性，该找怎样的借口呢？

雪宫剑优指他，“你这是答非所问吧。”

黑名兰世龇牙，“意义不明，意义不明。”

「好人？我吗？诶？」

「冰织认为我很好吗！」

洁世一笑容灿烂得露出两排牙齿，不管受到多小的夸奖他都会立刻高兴起来，“喂喂，怎么上了一次首发位置后就变开朗了，那为了以后延续这种乐趣，下场比赛也和我一起加油吧冰织！”

说着，洁世一举起拳头，眼神坚定地望着冰织羊。

“太幼稚了，一点也不帅气，”雪宫剑优吐槽，抢在冰织羊前头和洁世一碰拳，“这样就好，可别在核心位置待的太久就懈怠了利己主义者，下次鹿死谁手还不一定。”

「没错，我正是需要这样的雪宫，尽管放马过来！」

“一起加油，加油，下次我要跑完全场。”黑名兰世把拳头抵在洁世一手腕侧面。

「黑名……」

“好像社团更衣室的赛前笨蛋动员，”冰织羊忍俊不禁，也把手放上去，“挤一挤呀，要没有位置了。”

“这不是把自己也骂成笨蛋了。”雪宫剑优调侃了。

“捕捉，警戒，警戒。”黑名兰世帮腔。

“嗯……当个笨蛋没什么不好吧，太聪明会很容易受伤，我是这么想的，”冰织羊笑眯起眼，向洁世一寻求认同，“洁君呢？”

「今天的训练还没有完成，好在意，这样下去不行。」

「如果可以的话想要再练习一下。」

「好想踢球。」

「想要踢球。」

「足球足球足球……」变成了无意义的刷屏。

这个不解风情的足球小子，完全不懂得看气氛！现在是他们宿舍难得一见的齐心时刻啊！

洁世一尚不知晓头顶的弹幕出卖了他，众目睽睽之下，字幕再度变幻。

「黑名、雪宫和冰织，所有人都在奋不顾身朝那个目标努力前进。」

「无论如何不能妨碍到大家训练，等下换个训练室吧。」

「——你们是一群最棒的家伙！」

雪宫剑优、黑名兰世、冰织羊面面相觑，不约而同在彼此眼中望见了无可奈何。

群攻，被治愈系技能打败了。

会受这样不聪明的前锋吸引，也是理所当然的事吧。

·

东京大舞台，有梦你就来。自从米歇尔·凯撒登上BLTV，他年纪轻轻尝尽世间冷暖。以德西赛为分水岭，凯撒嘴角的弧度肉眼可见地削减了三十度，如同被生活磨平棱角的大马路，洁世一像台压路机般不容置疑从他俊俏的脸庞正面突突，直接带走了凯撒维系十几年的骄傲，撕去了袁世凯华而不实的伪装。

麻绳专挑细处断，厄运最磨苦难人。德英赛凯撒乐颠颠笑了上半场，满以为胜券在握，堂堂东风吹不过南大王的乱葬岗。他皇阿玛拍板定案，钦定洁世一为继承人有力候选，以洁世一的绝对合理性狠狠拷打了凯撒的懵懂无知，内斯连坐。

可怜凯撒年少成名一路风光月霁，顺风顺水，东京湾里翻船，奇耻大辱岂有坐以待毙之理？挨打不说，居然还敢还手。来自日本的十一号以撒釜底抽薪。从下半场开始，神让凯撒彻底失去了快乐的资格，并贡献了足以载入他演职生涯史册的名人名言。

啊？你疯了！——［德］米歇尔·凯撒

杀人诛心，凯撒被洁世一揪领子一时不察半跪下的照片流传甚广，诺阿球迷推波助澜，网络上掀起了针对凯撒的球迷起义，史称：凯皇西征，拜仁之乱。

根据BLTV民间球迷的不完全统计，凯撒的“笑率”从德意赛开始跌入谷底，达成了前所未有的零笑容。此事一出，球迷们沸腾了，媒体蜂拥而至，拜仁慕尼黑队迷奔走相告，所有人都在高声质询：

凯撒到底是谁？

只闻新人以撒笑，不见遗老凯皇哭。大清亡了！废除帝制！建立民主！众望所归！来自日本的蓝色十一号将天赋带去德国，伟大的以撒终将莅临他忠实的拜仁慕尼黑。

内忧外患，孤苦无依，寡不敌众，等凯撒咋摸过味来，大势已去，身世浮沉雨打萍，更衣室大换血，洁世一凭本事把他和内斯孤立。赋予赠品玩具野郎君应有的待遇——过时，贬值，滞销。

本意“新英雄大战”训练期间井水不犯河水，凯撒万万没有想到，罪魁祸首敢大摇大摆跑到他们的训练室，头上还顶着个可疑的荧光屏，一看便知道是那个猥琐四眼仔的营销手段。

卖腐的时候又知道来找他了。

闹心死了。凯撒神色平静，刻意忽视了场边坐着的洁世一，兀自踢球。

内斯可没有他这么好的定力，人还在球场上跑，心已经飞到不知哪里去了，眼神一不注意便飘过去。

那荧光板子跟滑盖墓碑似的，想装看不见都难。

「他又要干嘛？」

「麻烦死了。」

还是贴心的德语。

洁世一察觉内斯的目光，撇开比赛时他都挺好说话，对内斯点头示意，算打过招呼了。

莫名其妙和洁世一互动，内斯如鲠在喉，恨恨转过头。

是在拍摄什么，想套他的话？他才不会上当呢，肯定没安好心，阴险狡诈的世一。

目睹了内斯和洁世一旁若无人的“交流”，凯撒挑起一边眉毛，没吭声。埃里克上场比赛被撤掉了首发位置，训练时更加卖力。内斯心不在焉，甚至没有第一时间察觉到埃里克的铲球，他反应极快地脚背把球轻轻一挑，在躲过埃里克近身对抗的同时，余光迅速锁定凯撒的位置。

是那里对吧，凯撒。

无需多言，一脚短传。埃里克咋舌，凯撒面无表情纵身跃起，停球，目光一转球门。心跳尚未落定，洁世一屏息凝神。

大力抽射。

GOAL！

连做庆祝动作的心情都没有了，凯撒拉着张受气的脸，不愉地转头看洁世一。

从刚才开始那个突兀的荧光屏就开始疯狂闪烁，晃得他眼睛疼，盘外招？

「一个多余的动作都没有，他是神吗？」

「这个混账天才，他的行动简直就像是在体现我的理想！」

「好厉害。」

洁世一遏制不住兴奋，攥紧拳头，目光灼人。四目相对，洁世一愣神，随即勾起跃跃欲试的笑。

「做幌子的动作，接球的姿势，向禁区前突破，与队友保持恰到好处距离……」

凯撒眉头皱得像502胶水粘上去的半永久，他对球迷和队友的阿谀奉承司空见惯，洁世一再怎么夸他，在其看来也不过是竞争者游刃有余的耀武扬威。

呵，以卖腐新手来说，勉勉强强吧世一，像这种生硬的拉近距离真够丢人的。板子上写的字，那是世一的真心话？在训练时间专门跑过来称赞对手，看来他很悠哉啊。

以为下场比赛稳操胜券，所以干脆在训练时间来搞球星营销，这种程度的红利就能动摇，那么世一也不过如此。

「为什么会有这么的强烈的感觉，哪怕已经完全熟悉了他的进攻风格，看到那样的传球。」

「……心跳加速了。」

「果然他还有我不知道的一面。」

凯撒嗤之以鼻，索性叉腰站在原地，他倒要看看洁世一这个自诩清高的卖腐直男还能耍什么花招。

如他所愿，板子上的字实时变幻。

「要怎么做才能像他那样啊，哈……不得了，好想和他一起踢球。」

「这就是拜仁慕尼黑的心脏。」

「——魔术师·内斯！」

嗯？凯撒额头的悬针纹加深了。

“诶？”一直默默关注这边的内斯，惊疑不定。

这里面怎么还有他的事呢？

眼见凯撒脸色不对。“等等，等一下世一！”内斯慌张地摊开手，“少在那里装模作样了，你其实是在钦佩凯撒的射门吧，说想要和我踢球什么的，别撒那样显而易见的谎，如果你觉得这样说就能动摇我对凯撒的忠诚你就大错特错了！”

「嗯？什么动摇，他在说什么？」

洁世一不明就里，眼睁睁看着内斯走近自己，视线不由自主落在内斯的小腿，回味着刚才漂亮的短传，相当精准的技术。

「他的脚踝也太柔软了，居然连近身都能在一瞬间规避对手，那两秒钟的差距如果内斯没走神的话，埃里克根本追不上他。」

「神乎其神的技巧！」

内斯猛然停住脚步，瑰红色的眸子瞪得快要往外滋血。

「不知道大腿是不是也很柔软，要不问问他？」

“世一！”内斯脸色煞白，失声惊呼，宛如被村头恶霸踹门的良家妇男。

“干嘛那么大声？”洁世一不解，耷拉眼皮，揉了揉耳朵。

千回百转的想法是一闪而过，洁世一压根不知道他脑袋顶的荧光屏每段思绪都会停留几秒。这几秒钟足够训练室里的所有人，把他的心理历程读完了。

这是性骚扰吗？

内斯百思不得其解，他没往卖腐营销那层去想，只觉得荒谬。

世一，对他？感兴趣？哈？

等等，也不排除板子上的话是台本，都是那个四眼日本佬的阴谋！没错，世一就是想看他出糗！拿他寻开心！

……绝对不可能是真的！

这绝对是拜仁慕尼黑历史上最绝望最恶劣的笑话。内斯浑浑噩噩，心有余悸的视线在洁世一身上打转。

不等他继续发作，凯撒一把提溜住内斯的后衣领子往后一把拉，上前几步居高临下睥睨着洁世一，被人从头无视到尾的恼火涌上来，“你在看哪里，世一？”

卖腐都不会卖？卖腐也不知道卖点好的？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吗，这个傻逼！饥不择食到这种程度，外面欠债了还是跟混账四眼签卖身契了？装个同性恋脸都不要了？

世一真的有在认真踢球吗？他到底有没有把他们的决斗当做一回事！

如此近的距离，凯撒的脸正对着洁世一的荧光屏，字幕变化时闪烁的光更显得刺眼。

「……」

「还要再解释一遍？不，那样太麻烦了。」

「没必要对凯撒解释吧，他的想法重要吗？」

洁世一兴致缺缺，神情无奈。

「不对，我怎么能那么想，太缺乏耐心了。」

「咦，原来我对凯撒……」

「已经彻底失去兴趣了啊。」

呵！凯撒高挑起眉，怒极反笑，脸上暴起青筋，“这轮得到你说吗世一？”

说得好像他就对世一很有兴趣似的，有信心可不全是好事，太过自作多情就是一种病了。他承认，德英赛赛点世一传球的那瞬间，在视野上世一确确实实超越了他。但德意赛没能分出胜负，德法在即，现在世一说什么，对他失去兴趣了？

哈……跑来别人的地盘撒野，营销卖腐的家伙，没有一点自知之明。

可恶的「利己主义者」。

“要踢吗？”洁世一冷冰冰道，“我缺个陪练，你很闲的话陪陪我也没关系吧混账国王，还是说你怕再像上次那样输给我？”

「凯撒作为陪练无疑是最高效、最划算的方案，虽然内斯的传球技术我有点在意，可凯撒毕竟“曾经”是我理想的延展线。」

「在所有我见一个爱一个的球员里，凯撒算是最强的一批了，又不能拜托凛……要不还是去英格兰栋。」

「内斯……德法赛免不了要队内争夺球权，好想做更多练习，提前适应内斯的传球节奏啊。」

洁世一恋恋不舍的目光，越过凯撒，投向一旁战战兢兢的内斯。

「那脚踝到底是怎么练的，啧，真想体验一次那样的传球。」

还体验？有完没完了，有完没完了！他还挑上了？他当是在菜市场买菜呢！凯撒太阳穴突突跳，猛地钳住洁世一的脸强硬把人掰正，“没人教过你礼貌吗世一，和别人说话的时候三心二意——”

凯撒黑着脸，表情极度不情愿带着鄙夷，一字一顿道，“处，决。”

“啰嗦，别捏了，”洁世一含糊不清咕咕哝哝，“一句话，到底踢不踢？”

「不踢的话别搁这耽误时间了，去英格兰栋一来一回，要赶不上食堂开饭了。」

门廊的自动提示音响起，训练室大门打开。

“哟，打扰了。”御影玲王探身进来，手里捏着个文件夹。

绘心甚八不知怎么抽风，突然要开什么导师会议，还从法国栋的朱利安·洛基开始给了传阅板。克里斯·普林斯过后就是诺埃尔·诺阿，让凪诚士郎或千切豹马跑腿比登天还难，御影玲王身负重任，干起了居委会大妈的工作。

绝对不是因为可以顺便来德国栋串个门，他的时间非常宝贵！

“洁我正要找……你头上那是什么玩意？”御影玲王怔住，眼睛先是聚焦在洁世一头顶的荧光屏，随后落在凯撒纹刺青的手背上。

骨节分明的手，用不用力看着都像使劲儿。

真相呼之欲出！

御影玲王倒吸一口冷气。

霸凌，这是赤裸裸的霸凌！

“诶，玲王？”洁世一试着转脖子，挤了下眼，“嘶——”

「好痛。」

荧光屏下意识飘出这句话。

凯撒不敢置信地睁大眼睛，他完全没用力，单纯是世一对痛觉的感知力比较敏锐。

“喂喂，干什么！动手是要禁赛关禁闭的，这都有监控！”御影玲王吓了一跳，赶忙上前把两人分开。

凯撒实在嫌丢人，懒得和这个紫毛小髻子多掰扯一句，率先松开手。内斯还没从纠结中醒悟过来，神色复杂地望着洁世一，没有即刻上前阻止。

「为什么这个表情？」

洁世一一脸状况外地被扯到一边，御影玲王看他这副懵懂无知的模样，登时痛心疾首。

堂堂新时代十一杰，居然带头凌辱手无缚鸡之力的无辜球员！这就是更衣室霸凌，是强权，是法西斯的雏形，是种族歧视，是□□！

从比赛录像一直能看出洁在拜仁慕尼黑处境并不好，没想到啊，他居然沦落到如此境地了。还被德国佬集体围在训练室，要不是自己及时赶来，还不知道要出什么事！一个日本足坛破有潜力的新星差点就要折损在这里了，体育竞技的黑暗面……

雪宫他们或许不知情，既然自己发现了，就不能坐视不管。

“别担心洁，由我来给你写检举信，决不姑息。”御影玲王严阵以待，搂着洁世一往自己身边带，以一种看垃圾的嫌恶眼神扫过内斯和凯撒。

能组织霸凌的，都不是什么好东西。

“需要法律援助的话，包在我身上，你尽管放心好了。”现在这情况毕竟不好多说，御影玲王点到即止，推着洁世一就往外走。

“等一下，玲王！”洁世一还惦记着跟凯撒踢球，尤其御影玲王刚说的话他是一个字儿也没听懂，“你是不是误会了什么，你等等，凯撒——陪练！”

「我想踢球！！！」

御影玲王卡着视线死角，没有看到洁世一刷新出来的灵魂深处的呐喊。他于心不忍，迟到的正义感以及某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揉杂在一起，这种补偿心理放大了他的胡思乱想，毫无根据的事他越想越觉得有理。

洁居然怕给他添麻烦，选择独自承担一切，原来他一直都在默默忍受吗？

他好善良。

“洁，你这样下去不行，太过温柔是你的优点，但对谁都毫无底线地温柔只会毁掉你的职业生涯，你知不知道！”御影玲王严词厉色，“不需要对暴力犯手下留情。”

「啊？这和我的职业生涯有什么关系？」

洁世一眼中的迷茫货真价实，“暴力犯？我没有打他们啊。”

“温柔？你说世一温柔？！”听到凯撒被扣帽子，内斯忍无可忍，指着他俩就开始爆发输出，“世一你装什么受害者啊，明明是你语言暴力凯撒在先，你还想抵赖，装得真无辜呢世一。不行，你们不能走！我们现在就拿着监控去总监控室对峙，神经病！”他骂了句脏话。

哟——光天化日朗朗乾坤，公开搞训练室霸凌的倒横上了？开什么玩笑，这可是东京，天皇头上动土，这帮子白佬平日里大本营混惯了不要命了，运动员特签可不包括足协赦免。

“那就不劳你操心了，你主子都没发话呢，这里轮得到你吱声的份吗？”御影玲王松开洁世一，对内斯恶劣地吐出舌头。

他这辈子啥啥都缺，心理素质不行，球技也不中用，缺乏生活拷打，一摔就碎一碰就脆。唯独说到“仗势欺人”，他还真没怕过谁，尤其他和洁还占理。

本想进BLUE LOCK后与集团继承人身份割席，洗心革面重新做人。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了，没想到今天真让他碰上活无赖了。

这一点上，双方诡异地达成一致，凯撒也觉得自己今天是命里犯冲。傻逼对对碰，世一给他气受，内斯是个脑子有泡啥啥拎不清的，还有这个紫毛，踢球不行干啥啥不行嘴皮子利索，不分青红皂白啥锅都往他脑袋上扣，他又不是收废品的。

凯撒不耐烦了，转头一看，洁世一似乎放空了，脑袋顶的荧光屏开始持续刷新。

「好想踢球。」

凯撒忽然感到一阵荒诞，对啊，他本来只是好好搁这踢球，怎么就遇到了这么多破事。

都怪他太善良了，人善被犬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