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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章 【玲王洁】我什么都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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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影氏」这个前缀,注定了御影玲王这辈子不必为感情生活的问题多操心。中学时代,作为白宝高中的风云人物,御影玲王在女生圈子里声名远扬。早晨和他打招呼的女生能从校门口一路排到解放西,莺肥燕瘦,漂亮的花朵争奇斗艳。进入BLUELOCK后,御影集团注资造势,托福他本人端正的五官和一八五,也给这名英超预备役小将带来了不菲的名声。单说粉丝后援团,与其他糙汉子球员相比,女性球员浓度遥遥领先,位列BLUELOCK第二位。

第一名雷打不动,洁世一,以撒,奇迹的蓝色十一号。成名以后称呼又多了好几个变形,各种歪扭七八的洋文译本。洁世一的射门集锦在BLTV上播放量高居榜首,和他的身价呈正比,坐火箭般窜升的不光是年收入数字,还有他的粉丝俱乐部——绘心甚八提案,U20首发球员有一个算一个全部未能逃脱魔爪,足球是门生意经——入会成员数字,与第二名拉开了数百万的差距。

御影玲王,自十七岁二次选拔赛遭遇滑铁卢,十八岁U20小组赛二队冷板凳。事到如今正值二十好几的大好年华,他仍旧没能幸免于难。万年老二,合了克里斯·普林斯的话,拜仁慕尼黑和曼彻斯特城缠缠绵绵,老大哥和既定No.2,连人气都低人一等,气势上简直凭白矮人一节。

克里斯·普林斯愤愤不平,宛如公司规模不大却依旧偏执于企业狼性文化的小总裁,没事儿就给手下一帮球员鼓劲儿。

一分耕耘,一分收获。今天多踢一个球,明天拜仁就砍头!

记得多发INS,多营销自己。脸长得好的,别浪费。黄花大闺男,不要怕丢脸,不要怕露,正值青春年少,更是要好好给球迷卖一卖男色。学学隔壁拜仁慕尼黑的米歇尔·凯撒和洁世一,那卖腐卖的,都快凭一己之力推动世界同性恋婚姻法普及率了,这叫什么?有商业头脑!懂得把自己变现,才叫聪明人呢。

尤其你玲王,挺周正一小伙,该卖肉卖肉,该立人设立人设,不要太好面儿,没什么好处。

御影玲王左耳朵进右耳朵出,同位有个凪诚士郎顶着,权重有参差,克里斯要营销首先骚扰凪,他还得往后捎捎。再不济,把千切豹马这个招牌“女人脸”推出去担锅。养儿千日卖儿一时,全了他们多年父子情深,这一双儿女也到了为父从军的年岁。

玩笑话,御影玲王有专业团队,这方面不需要他为自己操心。相反,他倒是挺享受BLUELOCK第二名的位置。御影玲王的好胜心全部耗在了追逐大力神杯,蓝条干了,剩下一丁点儿挂壁残液,追求砸锅卖铁给了金融,再生产的全部给足球。除此之外的领域御影玲王心如止水,在二十几岁的年纪,轻轻松松练成不喜形于色,算他天赋异禀。

打住,喜还是得形于色,不然让洁世一看不着见了,那家伙也想不起来和男朋友玩“藏宝游戏”,唉!

「御影氏」是灵丹妙药,打御影玲王呱呱坠地起,帮其免了七七八八的烦扰。轮到感情问题,心思七拐八拐,寻思着:要坏,这孩子打小顺风顺水未经历一点儿挫折。这不行,得让他吃一吃爱情的苦。

No.1和No.2,是不是很般配?有段时间,御影玲王逢人便问。

千切豹马一脸不赞同:“你说说就完了,但别让克里斯知道。”诺阿和克里斯,怎么想的,御影玲王当同性恋也别拉师傅下水啊。

凪诚士郎呆呆地点头:“嗯……洁和凯撒吗,他们好像是很搭。”比赛时一个护球一个铲,跳探戈似的配合默契。

御影玲王瞪大眼睛,“什么乱七八糟的,我说我,我是说我和……”他顿了下,佯装不在意,“和洁。”

“啊算了,你们当我没问吧,”御影玲王快速摆手,左手摇成直升飞机的螺旋桨,“我就随便问问,我也没别的意思,咳……”还是忍不住,他压得嘴角都抽抽,“我和洁,一个第一,一个第二,我们两个照片放一块,看着还挺和谐的吧!”在BLTV的粉丝会员榜单,他和洁世一的照片紧挨在一起。按这数据,宣传时他们的海报也要放一块,保不齐活动采访也要一起。

这,这还了得?这简直是公开出柜了!这叫赛博婚姻,上嘴皮一扒下嘴皮子,放过去叫登报结婚!一个蓝色,一个紫色,瞧着色彩多鲜艳。啧,摄影师是会拍,看看登对,嘿。

凪诚士郎和千切豹马闻言,面面相觑。

几秒后,异口同声。

“你算哪门子No.2!”

“诶,可是玲王不是No.2吧……”

御影玲王怔住,后知后觉,像这种BLTV民办的榜单,是不被日本足协官方承认的。影响力有,却不像射手身价排行之类有官协背书。换句话说,选手们都不会多在意——毕竟闭眼也知道结果,洁世一嘛,老BLUELOCK头牌了,拉磨的顶梁驴——活动海报的摆放位置,首先是洁世一。其他人轮不轮上,占多少平,随他去呗。想和洁世一共事采访,有的是机会,不必纠结一时。

御影玲王纠结了,他还到处去说,说出去那一刻便暴露得彻底:他可太在意了。

大男人,执着于细枝末节的东西,似乎确实不值得炫耀。

御影玲王面色僵着,尬笑问:“哈哈,我就问问,随便说的,别在意啊。”

千切豹马叹气,对队友时不时的“人来疯”习以为常,摇摇头走了。

凪诚士郎捏着手机划拉,啊了一声,喃喃道:“我是第三名嘛。”

那到时候排海报,凪诚士郎和御影玲王应该各在洁世一两边,跟贴对联似的,中间供二爷,左右门神分立。而凪诚士郎可没炫耀过,就自己,跟个二愣子似的。笑,笑,笑个球笑。去年那糸师凛和洁世一摆一块,也没见人家多当回事儿。

要说BLUELOCK正统的排行,第一是洁世一,No.2也该是糸师凛。

御影玲王笑容垮下来,褪色了。

·

下班以后,洁世一开车回去,他租的公寓离俱乐部不远,通勤时间控制在一小时内。等到做完绘心甚八指定的加训,把训练数据的邮件发给诺埃尔·诺阿,已经是傍晚八点了。人在健身房里,手机搁外头餐桌上,公寓静音措施做得不错。洁世一出来,脖子上挂着毛巾,头发往下滴水。便听嗡嗡的闷声,他走过去,手机屏幕正好灭了。

又来了。

洁世一坐到沙发上检查消息。还行,三条,加一个表情包,不算太过分。

今天应该没发生什么事。

上划,一串灰色的“对方撤回了一条消息”。

洁世一又不确定起来了,他拿毛巾擦拭头发,为马上回复消息组织语言。

·

不知道玲王他到底想干嘛,难以理解。

这是在一起这段时间以来,洁世一产生过最多的想法。

网上球迷打架时,常说:洁世一是进球机器,冷酷又自私,那家伙只要是趁手的工具无论是谁都会利用的。而且不择手段,这种人最可怕了,你们看着吧,黑名兰世、雪宫剑优、冰织羊、雷市阵吾,早晚叫他利用死了,队友报废了就丢掉,洁世一根本没有心。是死物,锋利的刀,在他身上你根本找不到人类的感情,所以比起洁世一执掌的拜仁,我更倾向于关注其它豪门俱乐部,他们才是有血有肉活生生的球员,在他们身上你才能看到人类的竞技体育事业在闪闪发光。

人类群星闪耀时,洁世一惯例被黑他的球迷踢出人籍,人迷又夸他是神,两边也没个统一说法。

对此,糸师冴倒是在采访时评价过。他端着鄙夷的脸,一副理所当然的态度,说着:“一群傻逼提出的蠢问题,你们怎么好意思拿来问我的看法?”

洁世一脾气软和处事圆滑,一次采访中,贰瓶集作问他作何感想。

洁世一无奈道:“没关系,我不介意。”

球迷嘛,总是不够客观,况且话里也有几分道理。他的职业生涯受诺埃尔·诺阿「进球合理性」观念的“荼毒”,又从许多年前开始在绘心甚八那里汲取「利己主义至上」教育。或许其中还有糸师冴推波助澜,洁世一国字号黄金搭档的世界第一中场,经常被骂“无血无泪”和“独裁者”、“战犯”。和这群怪物们相处久了,洁世一承认,自己确实受到了一些影响。

这事儿少年时已初现端倪,一难高中VS松风黑王,在区域选拔赛最后关头输掉的决胜一球。队友和教练们抱头痛哭时,洁世一面无表情站在人群里,耷拉着眼皮,无奈地望着他们。

这是在做什么?

二选第三场,御影玲王在球场上不管不顾堵过来,阴沉着脸,问他:“洁世一,我怎么样也想不明白啊……为什么凪会选择既没有天赋,实力也不够强劲的你,究竟是为什么?”

这人好麻烦。洁世一一颗心系在球上,压根没功夫管多余的事,深邃的蓝色眼睛盯着球,分不出神给御影玲王做心理咨询。

他到底想干嘛?这是在做什么?

BLUELOCK二选结束,国神炼介淘汰,洁世一因此和士道龙圣起了口角。同时他也能在翌日的三轮选拔,与士道龙圣并肩作战,真心称赞士道龙圣的射门技巧精妙绝伦,是他所见之最。这也是球迷们常常以此攻讦他的点,球王纪录片里无法磨灭的一个污点:你口口声声说国神炼介是你兄弟,却又能和淘汰挚友的人勾肩搭背,两面三刀说的就是你洁世一,你这人背信弃义,眼睛里只看得见进球和胜利。

网上口诛笔伐,洁世一一无所知。待他知情时,声讨已经烟消云散,他甚至来不及反应。在此期间,洁世一带领拜仁慕尼黑,主场击败多特蒙德,德甲积分榜遥遥领先,不出意外拿下了又一尊沙拉盘。

十六岁那年,洁世一接受采访,他腼腆地说:“最大的缺点……大概是过于察言观色吧。”自己透过玻璃观察着人们敏感的情绪,他分析、理解、记录,从未想过自己为何与人隔着一层玻璃,更不觉得他与其他人有何不同。

绘心甚八说:“一切以进球为目的,不想射门的利己主义者不可能成为世一锋。”

诺埃尔·诺阿说:“追逐合理性,我的队伍只需要做出最正确判断的那个人。”

糸师冴说:“往死里去踢,给我竭尽全力去跑。只要你到最正确的位置去,其他的不归你管,我会把球送过去,给我射门。”

同类,比任何关系都更亲密,利己主义者之间的纽带,因相似的足球理念而变得坚不可摧。足球已占据了洁世一全副心神,他没有第二个脑袋用于思考其他事。如果他笔直通往目标的道路上有障碍物,那么便不惜一切代价铲除。

成为世一锋的路上,障碍物清的七七八八,谁料半路杀出个王宝钏。

收到御影玲王的告白时,洁世一的第一反应是诧异。

他擅长倾听,这些年他当过不少BLUELOCK队友的心理咨询师。受情伤的、为情所困的,听过不少。洁世一是安慰人的一把好手,且守口如瓶,在世界第一前锋之外,他的兼职是“无酒精版调酒师”。

无酒精,不该灌醉啊。御影玲王,跟他告白?

这是在做什么?

洁世一下意识想开个玩笑搪塞过去,回头发现御影玲王像是喝多了,吐字也不清晰,磕磕巴巴的,讲话东一榔头西一棒锥。洁世一按耐着性子,一边哄着醉鬼,一边准备通讯录摇人,谁在曼彻斯特的赶紧把“雾都醉儿”领走,可别大街上遇着什么事。

御影玲王口齿不清:“洁,你在听吗?”

洁世一应道:“是,你现在在哪,你在曼城吗?”

“是我在给你打电话,洁知道吗?”

喝得够呛。洁世一汗颜,“玲王,我知道是你。”

“哦……不对,你怎么知道的?”

和醉鬼说不明白。洁世一有实足的耐心,“一听就是你了。”

“你又知道,怎么什么你都知道了……”御影玲王好像忽然高兴了起来,他安静几秒,声音变小了一些,在酒精作用下唔咙唔咙的,小心翼翼的语气。

“那我喜欢你,洁知道吗?”

洁世一后背麻了一片,他很快反应过来,在惊讶的表情出现之前,先皱起眉。

知道,但不该他知道。

洁世一当作没听见,防止第二天御影玲王酒醒了,悲愤之下投湖自尽,“玲王,回答我的问题,你在曼城吗?”他心里挺乱,不自觉带上了国家队里命令的口吻。

御影玲王呼吸嘈杂了一下,似乎是糊了把脸,听筒呼呼啦啦像漏风似的声儿。

“不是,不是醉酒,我是醉了,但我人是清醒的,我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明天,你等我醒酒了,我也会这么说的,变不了。”

“我喜欢你,洁,我认真,第一次喜欢你。”

大概是想说,第一次认真喜欢人,大舌头,说岔劈了。

一个两个,一个两个。从不听人说话,从不知道当下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

“明天再说,”洁世一转移话题,“明天等你酒醒了我们好好谈,你把定位分享给我。”

御影玲王猛地抬高音量,“我是认真的,你,你是不是觉得我在恶作剧!”

洁世一刚想顺着哄两句,把这事儿揭过去。御影玲王说绕口令似的,一连串叭叭了好多话,诸如“喜欢”、“真的喜欢”、“是真的不是假的”、“假的也变成真的”、“真真假假动次打次”,车轱辘话来回往洁世一脸上碾,他手机都攥紧了。上次这么烦恼,还是面对米歇尔·凯撒的时候,战斗图腾都快点亮了。

洁世一的人生已经被足球占领,他没有计划多一个伴侣分散自己的注意力。哪怕对方是醉鬼,洁世一也不会让步,他不可能为了哄队友回家,撒一个不着调的谎,再直白点说。

他不喜欢玲王。

无解,死局,下一盘,过。

御影玲王:“我喜欢你!我真喜欢你!洁,我喜欢你,不骗人,认真,认真,嗝!”

洁世一:“信号不好,信号不好。你别走马路,你到人行横道那边站着,安全。小心井盖,玲王你看路,你别看手机,看车,看路,别看我,注意脚下别掉沟里了。”

复读机辩论赛,狭路相逢,勇者胜!

一番拉扯,心理战,商业精英与球场战术大师的博弈。洁世一和御影玲王周旋时,不忘抽空拿第二部手机给千切豹马打电话。一问,他们是曼彻斯特城BLUELOCK人团建的,得,白操心了,御影玲王是从饭桌上溜到包间厕所打的电话。怪不得有回音,嗓门老大,简直嗓子眼儿里嵌了个喇叭。

要命,大晚上来这一出,多来几次折寿都。

唉。

挂掉电话,洁世一规规矩矩躺到床上——等醒来他就变成抱着枕头趴趴睡的姿势了——罕见的,阔别许多年,在赛前准备以外的日子。

洁世一失眠了。

那个告白,毫无疑问是缺乏合理性的。玲王也是,醉得离谱吧。唉,等到明天清醒了以后,不知道要怎么后悔呢。人不能沾酒,酒是穿肠毒药,喝酒必误事。多大人了,还这么不着四六。唉,弄得自己现在不尴不尬,上也上不去,下也下不来,卡那了,不负责任啊。

想想,好好想想。玲王喜欢他,排除恶作剧和惩罚游戏。御影玲王对他有想法,这也不是不能接受。自己也还,嗯,有点魅力,以前锋来说。收入还行,脸也还可以,这几年也陆陆续续有男人女人跟自己告白,不都委婉地挡回去了?这次也一样。四两拨千斤,打个哈哈就完事了,没必要在意。

还得训练呢明天,得睡了。

洁世一闭上眼,把冰织羊数到一百,又痛苦地睁开。他望着黑漆漆的天花板,忽然深深叹了口气,像是接受了现实,要把自己的年龄都叹得往上长一条年轮,他是一棵树,也经常有人骂他是木头。冴自己就是木头,同类是相看两生厌。凯撒也骂过,过去还有谁跟他告白,自己拒绝以后被骂木头,或许他真是树,可是树又不能踢球。人造草坪和天然草坪的跑感不同,不能一概而论。

等到明天。

他和玲王,这些年关系也算过得去。年轻时那点摩擦,自己是不放心上。玲王估计早看开了,都能跟“罪魁祸首”的自己告白了。

真行,看纪录片他当初真是恨我恨得咬牙切齿啊。

不是,那算什么。明明是凪要加入我和蜂乐的队伍,他逮着我一个人恨干嘛。太不理智了,他当初去BLUELOCK到底是去踢球的还是去郊游的。

啊,对了,他当时还哭了。

洁世一皱眉,翻了个身。

可恶,又想起来了,本来都快忘记了,哭得脸都白了,面如金纸,人比纸薄,色儿都褪了。真是,他那是在做什么?哭成那样,唉,造孽!算下来还是我把他给弄哭的?不对,这是凪的问题吧,凪应该负大头,我只是正常踢球,这锅不能我背。

不不不,喂喂洁世一,可不能推卸责任,严于律己,宽以待人。严于律己,宽以唉……哭得那么可怜,和二子有的一拼,如果是在踢输给我以后再哭就好了,起码不必为这事儿纠结。球场上的事,和感情的弯弯绕绕区别太大。

不好办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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Q:认为自己最大的缺点是什么?

十六岁的洁世一说:“过于察言观色这一点吧。”

二十六岁的洁世一说:“在足球以外的事上,容易心软。”

兴许追根溯源到孩提时期,四岁的小世是个爱哭鬼。二十六岁的小世,在球场和采访中历练得游刃有余,刀枪不入,但他依旧不喜欢眼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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