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回玄门,快送我回去!”他的眼神中透着急切与渴望,仿佛只要回到玄门,一切就能回到从前,那可怕的事情就都未曾发生过一般。
然而,这时方四意那带着几分俏皮却又透着丝丝冷意的声音响了起来:“这是太虚宗,昆仑山,天穹殿,至于你说的那个玄门嘛,据林和说,已经不复存在了,无一幸免……”她站在不远处的回廊下,一身绯红色的裙装在风中轻轻摇曳,那精致的面容上挂着似有若无的笑,一双灵动的大眼睛里却毫无善意。
她歪着头想了想,又觉得自己说的不对,便轻启朱唇,道:“不对,也不算无一幸免,还有你活着呢。”那话语轻飘飘地传来,却如利箭一般直直刺向白楚年的心。
从前她说想跟他做朋友,只是看上了他占卜的本领,如今成了个凡人,便没了那股羡慕劲儿。
不过,看到他这张脸,心中还是不忍泛起涟漪。
“无一幸免?”白楚年只觉得眼前一阵发黑,身子晃了晃,似要晕厥过去,可还未等他缓过神来,又听得方四意冷嘲热讽道:“听说你们占星楼塌了,便与星辰失去了连接,没有占星的本领了。”
那话语本是提醒,在这满是悲伤的环境里,却显得格外刺耳,让白楚年本就破碎的心,更是疼得仿佛要滴血一般。
微风轻拂过,带起地上几片枯黄的落叶打着旋儿。
白楚年静静地站在那儿,身姿依旧挺拔如松,却难掩那周身散发出来的落寞。他那如星般璀璨的眼眸,此刻黯淡无光,仿佛蒙了一层厚厚的阴霾,高挺的鼻梁下,薄唇微微泛白,原本白皙如玉的面庞此刻更显苍白,仿佛失了所有的血色,那是得知爷爷惨死、宗族全灭后的痛彻心扉,即便他极力克制,可那哀伤还是从骨子里透了出来。
见白楚年久久不说话,方四意像只灵动的小鹿般冒了出来。她身姿婀娜,一袭绯衣在这略显黯淡的环境里显得格外扎眼,精致的面容上透着一股古灵精怪劲儿,嘴角总是噙着一抹似有若无的坏笑,那双眼眸犹如狡黠的狐狸,透着让人捉摸不透的神色。
她一手背着,往前弯腰,微微抬起头,细细打量着白楚年,随后伸出纤细的手指,轻轻捏了捏他那苍白如玉的脸颊,笑嘻嘻地说道:“林和可是好不容易才把你救回来的,他们赶过去的时候,玄门早就已经变成一片废墟了,那场景,别提多惨烈了。你都昏睡七日了呢,全靠药宗的那些人费尽心力才把你从鬼门关拉了回来。他们还说你体内不知怎的藏着一股极为强大的灵力,你暂时根本驾驭不了,所以掌门那老头就出手把它给封印了。”
“白楚年,你可不能就这么消沉下去,清泉还在眼巴巴地等着你呢。就因为她爷爷的事儿,她都把自己关在房里整整七日了,连我都不让进,就一个人在那儿闷着。”四意努努嘴,话语里虽带着几分无奈,可那灵动的眼眸里却藏着些别样的心思。
“你又不是不知道,清泉那性子本就内敛得很,一遇到事儿就喜欢独自难过。你要是这会儿还什么都不说,什么都不做的话,只怕她连活下去的勇气都没了呀。明明那日她前脚才见了她爷爷,后脚人就没了,这搁谁身上能受得了啊,不疯才怪呢。”
四意一边说着,一边假意闭上双眼,装出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样,可没过一会儿,又悄悄睁开一只眼,瞧见白楚年像是在思索着什么,那专注又悲伤的样子,让她微微一怔。
他像是陷入了痛苦的回忆中,喃喃自语道:“是狐族……九尾狐……”那声音低沉又沙哑,仿佛每个字都带着无尽的恨意。
“什么狐族,你是说害你的是九尾狐?”四意眨了眨那双灵动的大眼睛,好奇地问道。
他像是突然从回忆里惊醒,忽地皱起眉,那好看的眉间瞬间拧成了一个疙瘩,急切地问:“林和在哪,我要见他!”
白楚年知道,林和知道占星楼会坍塌,说不定也知道背后的主使之人是谁。
“林和?”四意脸上露出一副为难的样子,撇撇嘴,“我还想找他呢!我可惦记着让他教我御剑飞行好久了,可他总是找借口躲着我!等我哪天学会了御剑飞行,我第一件事就是飞往五行山找玄金算账去!老是欺负清泉!”四意一边嘟囔着,一边伸手将那院子里的树杈折了下来,拿在手里随意地晃着,那模样,活脱脱就是个调皮捣蛋的小丫头。
“你带我去找清泉。”白楚年的声音里透着一丝疲惫。
“行啊!”方四意眼珠子一转,心里开始暗暗盘算起来,她歪着脑袋,露出那招牌式的坏笑,“要我带路可以呀,不过,你得给我点好处才行呢。”
白楚年微抿薄唇,那原本好看的唇形此刻显得有些紧绷,他微微皱眉,质问:“你要什么好处?”
“让我想想……”方四意站在那儿,手托着下巴,像是在认真思考着,过了一会儿,她伸出手托着白楚年的下巴,眼神里带着几分挑逗,笑嘻嘻地说道:“要不,你和我一起修仙?”
见对面一口答应,她又兴奋地解释起来,“你长得可太好看了,我见过那么多男人,就你留着短发,看着就像现代人,每次看到你,我心里就会涌起好多多巴胺呢,可让我满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