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萦芑拿着五彩线,朝着其他两位娘子笑了笑,无意一瞥,对面一男子甚是熟悉,好像在哪里见过,未等想明白,只听到店仆咳了一声,褚萦芑收回心绪,专心盯着手中的线。
四人在店仆的一声令下,快速的拿着五彩线在连续排列的七孔针上穿线。
四人聚精会神的穿着线,不一会便听见冬葵喊了一声“穿好了”话音刚落,褚萦芑亦全部穿过,店仆高声嚷道“恭喜二位娘子得巧”
不一会另两位小娘子也穿好了。
旁边的一女子对着褚萦芑道“我输巧了,事先我也没准备礼物---------”说着便从对面男子发上扯下一玉簪,递给褚萦芑,笑道“这是我送给娘子的礼物”
男子一时没有反应过来,错愕的立在那里。
褚萦芑错愕看着那女子,忙推开其手道“怎可收娘子如此贵重的礼物”
男子淡淡唤了一声“尔思”
女子不睬,将玉簪直接塞到褚萦芑手中,不等褚萦芑开口,她转身便走了。褚萦芑捧着玉簪,看着那男子“郎君,这-----------”
男子深邃的眼眸透着一丝清冷,淡淡说着“既是输巧的礼物,娘子收着便是”说完便走出了人群。
褚萦芑看着远去的身影,只是不知如何是好,看了看秦嘉树一眼,秦嘉树接过一看,笑道“这簪子色呈脂白色,质地细腻,光泽滋润,状如凝脂,这可是羊脂玉,既然是得巧的礼物,三娘无须负担,收下便是”
褚萦芑无奈之下只能将玉簪收好。
冬葵一蹦一跳的来到褚萦芑身旁,嚷道“三娘,瞧瞧我的礼物,这位娘子的手真是巧,这梅花绣的栩栩如生”
褚萦芑闻声望去,冬葵收到的礼物是一锦帕,锦帕的下角绣着梅花,看着冬葵满心欢喜,褚萦芑作势要抢,冬葵猛然一收,小心翼翼的将锦帕叠好,收了起来。
徐扬看着那男子远去的身影,挠了挠头,疑声道“三娘,这郎君好似在哪里见过”
褚萦芑亦是疑惑的摇摇头,四人继续逛着,买了四盏荷花灯来到河边,河边人声鼎沸,众人皆在放荷花灯,水面上穿梭着流光溢彩荷花灯,时静时动。
冬葵捧着荷花灯率先许了愿,将荷花灯放入水中,冬葵喊道“三娘,快来许愿”
褚萦芑缓缓走到她身旁,闭眼默默的许愿,低头浅笑蹲下来将荷花灯放入了水中,看着它摇曳飘着,在这夜色中显得格外的璀璨。
秦嘉树亦是蹲下来,将手中的荷花灯递给她,褚萦芑并未接过,抬眼看去,眸中皆是不解。
秦嘉树笑笑“今日既是乞巧节,不如三娘多许一个愿望”褚萦芑接过花灯,朝着他莞尔一笑道“那我愿三郎鱼跃龙门,诸事顺利”话毕便把荷花灯放入了水里。
街上人头攒动,熙熙攘攘,在返回霑隌邸店途中,褚萦芑与他们走散了,正张望时,被身后的人一推,褚萦芑一个踉跄,重心不稳朝一旁摔了下去,余光却瞥见身旁的身影一闪,褚萦芑重重的跌倒在地。
褚萦芑顾不上疼痛,抬眼一望,那一闪而过的身影竟是有着一面之缘的玉簪的主人。男子冷冷的看着地上的褚萦芑,并无上前扶起之意。
褚萦芑慢慢起身,拍了拍身上的土,抬眼直视那男子,眸中闪着一股无法遏制的怒火,道“这位郎君对我避之若浼,仿若我是瘟疫之身”
男子并未答话。
褚萦芑见他如此,火气噌得一下窜了上来,上前一步,道“郎君可知无恻隐之心,非人也”
男子面上毫无神色,淡然看着褚萦芑,冷冷道“男女授受不亲”褚萦芑听后哑口无言,默默的看着那男子几眼后方才转身离去。
一路上褚萦芑越想越好笑,抬头一看,已走到霑隌邸店门口,冬葵与徐扬正焦急在门口徘徊,见褚萦芑回来,忙上前上下打量一番后这才安心。
冬葵小声嘟囔道“三娘又不是稚子,还能走丢”褚萦芑抬手捏着她的耳朵,问“你嘟囔什么呢”
“疼,疼”冬葵边说边挣开其手,跳到一边不停的揉着耳朵,低声道“三娘以后莫要乱跑,您若是少了一根汗毛,我们回到京师如何跟郎君交代”
褚萦芑转头一看,问“秦三郎呢”“秦侍郎见三娘久久未归,去街上寻你了”冬葵话说到这儿,环视一圈后低声道“若不是三娘已有夫家,我看这秦侍郎就不错”
褚萦芑眉头一皱,吩咐道“到了京中,可不能胡说,以免给我惹不必要的是非”
冬葵撅了撅嘴“奴婢知轻重,到了京中奴婢自会管好嘴巴,不会给三娘添乱”
褚萦芑朝着邸店内走着,刚行了几步,转身吩咐道“徐扬,你在这等着秦三郎”“是”
褚萦芑像是想到什么,看着徐扬问“徐扬,若是有一陌生娘子倒在你眼前,你会躲开吗”
徐扬挠挠头,手指指自己,问“倒在我身边?”褚萦芑点点头,徐扬继续回着“那肯定扶呀,不扶的话岂不是显得我没有仁慈之心”徐扬说完看向褚萦芑“三娘为何会有此问”褚萦芑笑笑不语。
褚萦芑刚转身,便被徐扬唤住“三娘”
褚萦芑回头看着徐扬,眉头一挑,徐扬上前一步,低声道“我想起那位郎君为何面熟了,那郎君是三娘给蜜饯的那位”
褚萦芑略一沉吟,点头道“还真是,这玉簪权当是他的谢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