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石砌的池中,浓郁的黑雾遮掩整片空间,唯闻水声阵阵,间或伴有一声低哼。
良久后,水声骤停。
"阿越……"
冥渊低头吻着池越肩头,幽深的瞳眸中终于显露一丝餍足。
周围的魔气也缓缓被他收回体内,池中水呈现淡淡的青色,显然是先天灵液。先天灵液于魔族无益,但对池越而言,却可恢复体力。
略微有些急促却又十分轻的喘息萦绕在冥渊耳畔,莫名撩人。他微微侧首,恰好看到池越泛着浅浅红晕的耳畔,许是他们之前的动静激烈了些,几滴水珠挂在耳边,欲坠不坠。
冥渊像被蛊惑了一般,凑近过去,可惜嘴唇尚未触碰到时,池越似乎察觉到也侧首看来,那几滴水珠顺势滑落,在池越颈部留下几道水痕,落入池中。
冥渊眼神暗了暗,靠近吻在了水痕的位置。下一刻见池越的目光看过来,笑着问道:"阿越方才觉得如何?"
一边问着,抚在池越背上的手掌已经滑至腰上。
池越只觉得冥渊的眼神有些不对劲,但并未多想,轻轻颔首:"很舒服。"
先前他只知道道侣之间会做这种事,却不知晓与道侣亲密无间竟会如此舒服,有些超乎预料了。
冥渊笑意更深,凑近含住了他的嘴唇,池越也习惯地微微张口,将冥渊的气息迎了进来……
不多时水声再起,较之前仿佛更剧烈了些。
等冥渊和池越再次现身时,已经过去月余。
而这一个月中,魔族并未回去,只因他们将要回归魔界时,忽然查出一件要事,急需汇报给冥渊。然而他们将传音送入仙尊殿,却迟迟未得到回应,只得暂且留在天界。
此时,仙尊殿内,冥渊揽着池越,下巴靠在他肩头,与其一同听着这道传音。
"禀尊上,属下等于荒芜乱流处发现冥诏踪迹,已派魔兵围拢……"
"冥诏是?"池越听着这名字,隐隐有了猜测。
冥渊:"他与我同父异母,魇魔当初抽我脊骨,便是为了讨好冥诏,其他得罪我的人都已被我斩杀,只有此人,用分身遮掩早早逃遁。"
实则,此事也怪冥渊自己,当日在魔尊殿内,他并非完全没有察觉到冥诏的异常,只不过他当时一心想毁掉魔界,魔界若毁,冥诏即使逃了也落不到好。
因为并未在意。
却不想……
冥渊看向池越,池越正因他的话皱起眉头,他凑近吻上池越眉心,温声道:"阿越不必为我心疼,若非魇魔抽去我的脊骨,我也不会机缘巧合融合地脉之源,并遇到你……"
若从这方面来看,他甚至有些感谢冥诏等人了。
池越微微阖目,在冥渊的气息离开后才重新睁开,道:"我同你一起去。"
一向波澜不惊的人,此时语气中却含了淡淡的杀意。
冥渊唇边笑意更深,显然心情极好,他忍不住又凑过去贴近池越唇边,温存片刻后,道:"我听闻有人曾在荒芜乱流处瞥见过先天灵液汇聚的河流,我们可以找寻一下。"
至于冥诏,冥渊还没有放在眼里,早晚要死的人而已。
而所谓的荒芜乱流,其实是上古大战的遗留之地,数万年来一直流传着那里有至尊传承的传闻,也曾有魔族与仙人尝试进入,但几乎都迷失其中,只能在边缘处碰碰运气。
那里空间混乱,即使上一秒看到了某样宝物,下一瞬就有可能忽然消失。
听冥渊提及先天灵液,池越脑海中立即闪过一副副画面,他顿了顿,若无其事地"嗯"了声。
这些时日,他们手中的先天灵液的确消耗得有些多了……
***
依旧是举办结道典礼的那个广场,众人在此等候,看着两道人影携手而来,正是冥渊和池越。
两人并未废话,直接登上了飞云灵舟,一同跟上来的,除了那些魔族之外,还有不少天界之人,甚至还有两位仙君。
面对池越的询问,他们回道:"天界本就计划一探荒芜乱流。"
两人并非虚言,荒芜乱流虽然危险,但好处更多,天界一直计划着去探索一番,这次也是恰逢其会。
当然,他们猜到仙尊会随魔尊一同前往,也是原因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