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宰树鸣被这一句话钉在原地,他委实没想到如此直白、如此与他俩之间气氛不想干的两个字能从柏霖嘴里脱口而出,怔在原地足有几秒才不可置信地问了句:“什么?”
“我说,你,”柏霖视线上抬,锁定在了宰树鸣的脸上,情绪极为明显的不悦,“和别人上过床是吗。”
宰树鸣三十了。
这个年纪的人要说没发生点什么不大可能,同龄的男男女女,早不知道过了人生中的第几个春。
但巧的是,宰树鸣还真就没有过那档子经历,他确实三十了,也确实是一个正常的男Alpha,人生经历里却没有时间也没有机遇或者冲动去支持他谈情说爱。
没有爱就没有性,这是宰树鸣的原则。
所以从未开启过恋爱那道门的宰树鸣,自然也就没有过柏霖口中的性。
“这应该,”宰树鸣反应过来了,把浴球上的泡泡抹在柏霖身上,语气变得冷淡:“……不是你该关心的事。”
“我知道你谈过恋爱,”柏霖盯着他的脸说,浴球滑过他的身体,将泡泡从肩头带到手臂、从前胸抹到后背、从腰腹揉到腿根,最后是腿,“……但为什么是这种人。”
宰树鸣蹲着,轻轻地用浴球揉他粉嫩的左腿膝盖,没有反驳他的话,而是顺着问:“什么什么人,干什么了就是‘这种人’。”
“在别人身上留烟疤的能是什么好人?”柏霖皱眉,他知道自己为什么看到这个疤心情会变得很不好。
曾经在外漂泊时,他遇到过很多形形色色的人,低劣的八卦也听过不少,其中就有这种前任在对方身体上留下烟疤,分手后拿不干净侮辱对方的事。
“这就不能是我自己烫的?烫了就烫了,哪来那么多隐喻。”宰树鸣瞥了他一眼,继续勤勤恳恳地抹泡泡浴。
“你自己没事烫这儿干什么?”柏霖冲他顶嘴,“你是当我傻吗?”
“所以呢,”宰树鸣不动如山,蹲在柏霖跟前,停下了手里的动作,手肘搭在膝盖上,冷静地望着柏霖,“这要真的是别人给我烫的,你要去替我出头吗?哪怕那个人在国外,你也要追出去为我打抱不平吗?”
宰树鸣虽然不知道他为什么因为这个烟疤生气,但是他知道柏霖绝对不会为自己出头,“你看,你不会。”
“而且我也说,这个不是……”宰树鸣正要接着解释,话还没说完,就被柏霖一把抓住了额前的头发,被迫仰头,紧接着唇上贴来两瓣温热柔软的东西。
宰树鸣的双目微微睁大,扑面而来浓烈的沐浴露香气差点把他扑倒,他扼住柏霖的手腕,将人扒了开,怔然道:“你……!”
柏霖被他攥得吃痛,却还是豁出劲儿去将他推翻,不仅把他的话打断,还把他压在地上,再一次亲了上去。
“唔……”宰树鸣后脑和后背都贴着冰凉的地面,地上是湿的,还有给柏霖抹的泡泡。
他躺在地上,想制止柏霖的这个行为,却因为柏霖身上全都是泡沫,根本就抓不稳推不开,只能尽可能不伤到柏霖的同时挣扎开些许缝隙,“柏……你……!柏霖!”
“……怎么?不可以?”柏霖被他推着下巴,语气难听地带着些质问。
明明没有理的事情被他五个字问得强词夺理起来。
宰树鸣气血上涌,艰难道:“不可以!”
“凭什么不可以,”柏霖紧贴着他,眼神不甚友善地从高处投掷到宰树鸣的双目中,他的身体滑得像泥鳅,宰树鸣拿他没办法,肌肤隔着一层破裂的泡泡水贴在一块,烫得宰树鸣呼吸都不敢大了,“你是不是还没过易感期呢?你觉得我怎么样?”
宰树鸣脑子里的弦猛地一抽,压低声音斥责道:“你说什么胡话?”
“我没说胡话啊,”柏霖卧蚕微微向上推,不像在笑,倒像噙着戏谑,香柠檬的沐浴露味就像是柏霖的信息素,扑到他鼻腔无处遁形,“我在正儿八经的问你,我怎么样?我帮帮你怎么样?我配吗?”
他说完,身下一沉,本身就压在一起的身体压得更紧,宰树鸣受到刺激猛地抬起膝盖,倏地把他掀翻。
柏霖猝不及防被他一推,眼前天旋地转,眨眼间直接转了一百八十度被反压在地上,“啊、嘶……!”
宰树鸣立马低头看了眼他的腿,被包裹着的右腿完好无损,摆放的位置也不像是撞到什么了,所以柏霖这反应多半是被地板凉着的。
“够了。到此为止,过分了。”宰树鸣警告他。
柏霖死抓着他身上唯一有摩擦力的裤子,手正正锁在他的裤腰上,要不是有皮带,估计得被他扯开,柏霖狠狠喘了口气,声音变得飘乎,话音稍戾,“我没跟你开玩笑。”
“我是没信息素,但我腺体好歹发育过,你可以咬,就当给我治病了?我比你干净,没和人做过,你试试?”柏霖话里带刺,抬了抬腰,向上蹭到了宰树鸣。
宰树鸣胸腔中的心脏猛地往下沉了一拍,想从他身上起来,却被他用小腿锁着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