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付树鸣问他：“我帮你？”

付霖点头，很开心自己想到了这么一个办法，说：“对啊对啊，”他从付树鸣怀里爬起坐直，“——这个办法很棒吧？哥哥又不会害我，而且我们天天都能见面，时间上也不是问题。就是不知道契合度高不高……害，管他呢，不高就再找别的，万一我们契合度很高呢？”

付树鸣：“……”

只是用信息素而已，算不上什么不合规矩，但是这事儿乍一听……又怪奇怪的。

AO的信息素是很隐私的一个东西，大概，就像贴身衣物那般隐私。

就算现在付霖没有分化，他都有在刻意地不让付霖接触到自己信息素，现在忽然说需要他用信息素帮付霖催熟腺体，还扯上了契合度高不高的问题，那感觉……不是一般的别扭。

“……嗯？哥哥，怎么了？你……你是不是不想帮我啊。”付霖歪着头，有些失落地问。

付树鸣愣了愣，眉眼柔和下来，说：“……不是。”

他知道付霖因为分化迟缓受了很多他未曾注意到的冷嘲热讽，学校就是一个小社会，付霖的朋友固然多、追求者固然多，但太过耀眼就容易惹来非议，看不惯他的人自然也不少。

付霖哪哪都优秀，唯一的缺陷就是分化迟缓，向来被追捧着长大的孩子有这么一个缺陷，是个很大的痛处。

付霖是他放在心尖上的人，不管是孤儿院还是来到这个家后，付霖都是他从小呵护着长大的，要看着付霖受委屈受人嘲弄，他定然是第一个心如刀绞的人。

付霖说：“可你看起来就很纠结的样子，是因为……”

“没。”付树鸣说。

付霖问：“……真的？那你是愿意帮我的是吗？哥哥？”

付树鸣沉默了一会儿，点头道：“嗯。可以试试。”

“太棒啦！”付霖激动地跳起来，站在床上叉腰哈哈笑。

付树鸣仰起头看他，也跟着笑，“……衣服，掀起来了。”

付霖哈哈地在床上转了个圈，一头栽进被子里，扭来扭去地兴奋了一阵子，最后累呼呼地拉住了付树鸣的手，说：“那你现在就帮我吧！”

付树鸣轻轻捏着他的大拇指肚，沉吟了会儿，眼中神色让人捉摸不透，他说：“那你答应哥。要是哥和你的契合度不高，找别的Alpha的事儿……交给哥来找，你不能着急。”

“嗯？好啊，”付霖拉着他的手晃悠，“不过我觉得我和哥的信息素会很高诶。”

付树鸣问：“怎么说？”

付霖笑眯眯地说：“因为我很喜欢哥啊！他们都说信息素契合度高的人，灵魂的契合度也会很高，会互相吸引的。我那么~那么~喜欢哥，我们的信息素契合度一定会很高！”

付树鸣沉沉笑，摸了摸他的脸，说：“……因为我是你哥啊。他们说的那种喜欢，不是你喜欢哥哥的这种喜欢。”

付霖怔了怔，眨了两下眼睛，话锋一转，说：“好了来吧。”

他坐直，说：“……我准备好了。分化！我来啦！”

付树鸣用手梳理了一下他弄得翘起来的头发，说：“来什么，又不是催熟一次就分化了。”

付霖望着天说：“但是我感觉他就近在咫尺了呀！嘿嘿，开始吧哥哥！”

付树鸣把手摊开，说：“嗯，两只手都放在我手上，肢体接触的信息素传导要比空气中的信息素传导更快。”

付霖便乖乖地把两只手都放在了付树鸣手上，有些紧张地问：“……会疼吗。哥。”

“……我不知道。但你还是有什么不适，就直接说，或者捏捏我的手，我就停下。”付树鸣柔声说。

付霖深呼吸，“……好。来吧！”

付霖之前就看过付树鸣的体检报告，他知道付树鸣的信息素是薄荷水的气味儿，所以自己在卧室里养了一盆薄荷，付树鸣不知道他看过他的体检报告，还问过他为什么忽然养薄荷，付霖只说喜欢。

其实付霖想要快一点分化的原因还有一个。

不想被人拿着这个点嘲弄是主要的，次要的那一点，是他想亲身体验一下付树鸣的信息素到底是什么气味的，什么感觉的。

他感受过朋友的信息素，虽然没有气味，但是他能感受到信息素带给他的那种魔幻触觉，有些人的信息素很轻柔，有些很黏腻，有些很紧绷，反正各式各样。

付树鸣的信息素却没有感觉。

他告诉朋友们说他哥哥的信息素没有感觉，朋友们都不信，但付霖确实实验过，他就算在付树鸣的床上滚，也感受不到任何的信息素带给他的感觉。

他也问过付树鸣，说怎么感觉不到他的信息素，付树鸣就笑着不说话，或者逗他说等他分化了就知道了。

但这次，他感觉到了付树鸣的信息素。

是微微的灼烧感，凉的。

凉得刺挠的感觉。

和他薅他卧室的薄荷去泡水泡太多的口感差不多，刺挠。

“嗯……”付霖缩了缩肩膀。

付树鸣手指微蜷，收了些信息素，问：“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