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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08.他们又说我仗着你的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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柏霖心如乱麻地回了家,称得上是魂不守舍地洗漱完毕过后躺上床,却怎么都睡不着。

宰树鸣的忽然出现实在是让他难以接受,甚至有一种被老天愚弄了的无能恼怒,他不是什么圣母慈悲心,这些年由于病魔带给他的苦痛是数之不尽的,如果不是当年宰树鸣的突然离开,他不会落得如此下场。

这些年他始终无法理解当初宰树鸣为什么一声不吭的丢下他离开,为什么答应好的会永远和他在一起的誓言会食言。

宰树鸣从来没有骗过他,所以他很相信宰树鸣,没有怀疑过宰树鸣许下这个诺言时的真心。

正是因为太相信,太依赖,宰树鸣的忽然离去才给了他很沉重的打击,心理和生理上带给他的折磨和痛苦让他几欲一蹶不振。

所以要说一点不恨,是不可能的。

从小到大,他生病都离不开人,没有一次大病小病宰树鸣是不在他身边的。

十来岁时宰树鸣逗弄他,说他一生病就变得撒娇黏人,总不能一辈子都要靠别人照顾,等他再大一些,可就不管他了。

他当时根本不放在心上,嘴上说着自己离成年还早着呢,心里还想着宰树鸣不可能不管他。

物是人非。

他宁愿这辈子都不要再遇到宰树鸣,一辈子都不要再看到这个当初骗过他、害了他吃了十年病痛的罪魁祸首。

柏霖蜷缩在被子里,没由来的气愤、委屈,眼泪顺着鼻梁流到另一只眼睛里,再从另一只眼睛的眼角落到枕头上。

这已经是今天第二次犯病了。

他讨厌犯病时的感觉,痛恨那种渴望有人拥抱他、触碰他的冲动,发病严重的时候,他甚至做过把腺体和皮肤都抓烂的自虐行为,他厌恶皮肤给他带来的空虚感,怒其不争自己不能像一个正常人一样生活。

他互掐着双手胳膊,指甲深深地嵌入肉里,怄着气一声不吭,心中越烦一分,他就掐得越狠。

只要痛觉压过了那层空虚,他心里就舒坦,不论什么后果。

他本身就是畸形的。

本身就是有病的。

所以再病得严重点也无所谓,甚至他希望再严重些,更严重点,有本事就让这病侵害到他的性命,死是最轻松的,他求之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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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六岁的付霖在上京二中读高一。

由于长相出众,成绩优异,性格开朗等诸多优点拥有很多追求者。

不过大多都是Bate。

因为他还没有分化,学生信息的性别那一栏上写着“预分化Omega”,是全班学生中唯一一个性别还有预分化前缀的Omega。

不少人都说,已经十六岁了还没有分化的人,就已经是分化迟缓了,而分化迟缓的人,有概率会分化失败,最终以Bate的身份生活。

付霖有些焦灼。

他身边的所有朋友,该分化的都已经在初二到初三那年分化成功了,唯独只有他一个人还停留在发育阶段。

尽管身边的朋友没有因为他还没有分化而对他有什么歧视或者嘲笑,但他自己心里过不了这个坎,唯恐真的分化失败。

在他静静的等待了一个学期发现自己的身体还是没有任何变化之后,高一下学期,他找到他哥严肃地说出了自己这段时间的担忧。

付树鸣安慰了他几天,却很难做出什么有效的实际行动,毕竟分化迟缓这事,家里早在他初三的时候就已经做出了行动,带他去看了医生,医生给出的建议是继续观察,除非十八岁了还未分化,才会考虑使用药物治疗。

因为现如今促进分化的药物对还在生长发育的孩子副作用很大,等到十八岁了还未分化再使用药物也不迟,这样能尽最大可能保证孩子的身体在发育期间不受药物伤害。

付霖被他安慰了一周,眼见着焦灼情绪都好很多了,第二个周末却又阴气沉沉的回来,把篮球一丢就冲进了他房间,站在他的卧室门口眼泪汪汪。

“——我不要等了!我不要等了!!!”

付霖受了天大的委屈似地哭喊着,扑进付树鸣的怀里就是一顿哭,哭得付树鸣心伤,连忙放了试卷将他抱进怀里,问:“怎么了?等什么?”

付霖泪眼婆娑,哭得难看,垮着嘴角说:“我不要等着自然分化……呜呜呜他们都笑我,说我是个小孩儿……”

“因为这个?”付树鸣用袖子抹掉他的眼泪。

付霖和他在一个学校读书,由于他去年摔伤耽误了三个月的课程,索性休学,再复读高二,所以他们两个人的班级一个楼上一个楼下,最近上学期间他倒是没有听过有谁欺负付霖,便问:“是你的同学这样说你?”

付霖哭得撕心裂肺,抱着付树鸣,滚烫的眼泪簌簌往他的衣领里落,自顾自地控诉着:“他们说我不正常,还说幸好我的亲生父母有先见之明把我扔了,不然现在、现在还要花好多钱给我治病……我不要等了,哥……他们拿他们的信息素嘲讽我,哥哥,我不要等自然分化了呜呜呜……”

“……好,好,”付树鸣把他放在自己腿上横坐着,稳稳地搂在怀里,说:“不哭了,哭成小花猫了。那今晚我们再和爸妈说说,到时候哥站在你这边,哥帮你说话,让爸妈允许你用药,行不行?”

付霖埋在付树鸣的肩膀上,伤心抽噎,堵气咽声,“……不要。他们才不会答应我用药……爸爸肯定又要说道我很、很久,说我拿身体当儿戏。”

“可除了这个办法就没别的了啊宝宝,你不是不想等着自然分化吗?”付树鸣低头,用指腹抹去付霖脸上的泪光,温声细语的声音安定了情绪激动的付霖。

“……那你为什么现在又支持我用药了啊?爸爸说他担心我的身体受损,哥哥你不担心了吗?”付霖止住了哭泣,靠在付树鸣的肩膀上,把眼泪抹掉蹭到付树鸣的衣服上。

付树鸣有些无奈地笑着,说:“那怎么办,我要是不答应你,你该更伤心了吧,大家都在反对你就算了,哥哥也反对你,你不伤心?”

付霖嘟哝说:“……你之前又不是没反对过我。”

付树鸣摸摸他的脸,说:“你现在都哭着来找我了,证明这件事你不仅非常在意,而且你觉得我是你唯一的一个突破口。我既然是你的希望,自然不能让你的求助落空了不是?”

付霖没吭声。

他看着付霖睫毛上集在一起的泪水,拿袖子给他攒了攒,“那现在可不可以告诉我是谁欺负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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